“什麼清楚不清楚的,我瞧着根本就是看我們家窮,所以不給我們開藥,”老婦人咕噥着表示不滿,雖然聲音不大,可是莊沐瀾和玄秋平都聽得清楚。
“大娘,平叔看病不收銀子的,這個你們應該知道纔是,”在這錦溪鎮,誰不知道玄秋平爲人慷慨,樂善好施,不僅診金不要,就是藥錢都沒賺人家銀子,說難聽的,這藥鋪和善堂沒什麼兩樣了。
“就是知道所以纔來你們這裡看病啊,誰知道你們這樣看低人,”老婦人不甘心,人家都能拿到藥,爲何他們家孕婦領不到,這不是虧得很嗎?
莊沐瀾朝玄秋平望了一眼,無奈地扯了扯嘴角,反正她是沒有他好說話,既然開了方子給這幾個人,他們不要就拉倒,“平叔,既然不買我們的藥就算了,不過這事兒得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兩位懷孕的嫂子沒買我們的藥,如若他們有什麼意外,首先和我們沒關係……”
還沒說完,她朝樂安喊道,“樂安,幫忙送客。”
“小沐瀾,”玄秋平面子有些抹不開,做了一輩子的好事,也聽了一輩子的好話,玄秋平自知做不出這樣直接送客的事來,“不如再勸勸?”
“您來,”莊沐瀾離開了位置,讓玄秋平坐。
玄秋平的雙腳一動未動,其實他知道自己要是重新給孕婦診治的話,是對莊沐瀾的不信任,再有,見識過她的幾次醫術,他深信她是有這個能力的。
“小沐瀾,我瞧過,你配出來的藥方裡頭是有一味藥我沒見過,你看能不能拿掉它,然後再給她們呢?”
莊沐瀾無語,中藥這東西本來就是相輔相成,只有配足了,才能發揮最大的藥效,再說了,裡面放了自己從研究所帶來的膽酸之類的東西,事實上對胎兒並無影響,之所以不配給孕婦,是因爲她不想有任何意外。
“平叔,我還是那句話,這重新開的方子,這兩位嫂子要麼拿去抓藥,要麼空手而回,說實話,這對我並沒有什麼影響。”
名聲,她莊沐瀾不在乎,銀錢,更是無從說起,而她這麼做,有自己的原則,這也是她的底線,若不遵從,這大夫不當也罷。
玄秋平嘆了一口氣,覺着莊沐瀾態度強硬了些,但是她又沒有什麼錯。
“平叔,你老糊塗了不是,”這時,樓梯口傳來的清冷的聲音讓玄秋平精神爲之一震,北宮良垣時常給自己出主意,現在剛剛好。
“子逸,你來的正好,”玄秋平連忙過去,心急得拉着北宮良垣的手臂就往外走,“你瞧瞧,我們該怎麼辦纔好?”
莊沐瀾看到北宮良垣卻是不削一顧,瘦筋筋是玄秋平的人,自然聽玄秋平的,要怪就怪她莊沐瀾‘命運多舛’,本着做好事的心態來給人看病,沒有想到還被質疑了。
真是太可惡了。
“平叔,你會看婦人病嗎?”北宮良垣問完,掃了眼莊沐瀾,見她一臉淺淡地靠着椅背,不禁唏噓,這丫頭果然沉得住氣,就這樣了,還能面不改色地坐着,嗯……臉皮厚就是有這個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