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大人的神色又嚴肅了幾分,吩咐衙役立刻將外頭看熱鬧的人全部帶走。
有人便不服氣了,“這是草菅人命,大人要是不給我們一個公道,我們就算死也要去御前告狀。”
紀大人聞言,連忙睃了沐瀾一眼,立刻起身走到門口,道,“出了人命,你們不是先去我衙門報官,而是來這裡鬧事,那你們有沒有將我們這個大人放在眼裡?有沒有將國家律法放在眼裡啊?”
本來喧鬧的聲音便一下低沉了下去。
紀大人又掃了衆人一眼,接着道,“聚衆鬧事,我可以將你們先打入大牢,回頭一一審過再做定論都不遲。”
非議聲又低了幾分。
都是些欺軟怕硬的人,這是嫌她太好說話了,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她的底線吧?不管是誰在這幕後搗鬼,她都不會就這麼算了。
好在,紀大人來的及時,倒是沒出什麼事情。
衙役將屍體都帶回了衙門,他們自有仵作來查驗死因。
本以爲這件事情鬧了鬧會影響藥房的生意,誰知道不僅沒有收到影響,反而生意更好,一是昨天沐瀾實實在在地將人救活了,二是連順天府府尹出來相助了,老闆姓們抓藥吃要不是更放心了麼。
“姑娘這樣可是要累壞了的,”春雨見她忙得連軸轉,心想這不是辦法,便勸道,“以後您和公子成親之後是不能夠這樣出來給人抓藥看病的了,不如還像鶴延堂一般,多叫幾個大夫過來吧。”
這樣確實累,沐瀾喝了口茶,心裡舒暢不少,但是說以後要困死在王爺府的話,那是萬萬不行的。
這事兒,還得和北宮良垣好好商量商量才行,她是不能爲了他的名聲,將放棄自己喜歡的事情。
到了傍晚,順天府有了回話,說那些死者的死因是吃了慘有毒藥鶴頂紅的饅頭,一下子斃命過去的。
張義聽說是鶴頂紅,馬上對沐瀾說道,“姑娘最近可是得罪了什麼達官顯貴?”
說完,又覺得自己失言了,忙小聲補充道,“這鶴頂紅是宮裡傳出來的,一般百姓是弄不到的。”
難怪說是達官顯貴?也只有他們有機會出入宮廷。
莫非是魏親王?沐瀾心神一滯,思忖後馬上否認了這樣的想法,魏親王還等她自己來噁心北宮良垣呢,不會做出這種自己打自己臉的事情來的。
“前頭那位貴人呢?”張義想來想去還是忍不住提及了前頭沐瀾給看過病的夫人。
那個人?沐瀾連忙搖頭否認了,那女的看上去就是來套近乎的,沒道理找人還自己的。
“姑娘來這裡也沒和人結仇結緣吶,”春雨着急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分明就是她們在明處,敵人在暗處啊,“不如告訴世子爺吧,讓世子爺好好查查。”
“或許不用告訴阿垣,”沐瀾嘴角隱隱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來,“好像我已經猜到那個人是誰啊?”
張義和春雨的目光疑惑地落在了沐瀾的臉上,“姑娘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