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崔氏不是第一次見到莊沐瀾在睡夢中有過這樣怪異的舉動,她叫住了樂安,小聲說道,“瀾兒一定是在做美夢,所以纔會笑出聲兒的,沒事啊,你別太擔心。”
“崔大嬸,可沒人像她這樣笑的,太可怕了,”打樂安記事起,記着不少藥鋪裡奇奇怪怪的病症,當然也包括這種夢中大笑的,但是真沒有像莊沐瀾這樣手舞足蹈的。
崔氏沉住氣,知道自己怎麼解釋,樂安依然會擔心,便隨口說道,“若是現在叫醒沐瀾的話,她的魂兒就會沒的,你知道不?”
“什麼?這麼嚴重啊……”樂安的聲音無奈地小了下來,等莊沐瀾的笑聲停歇了之後,撓着頭皮去了大堂。
“怎麼了,樂安?”北宮良垣正喝這一杯清茶,聽到裡頭的笑聲,忍住好奇沒有進去,見樂安出來,立刻擡起了眼瞼,將茶盞放回到了案几上。
“公子……”怕大廳裡的其他人聽到是莊沐瀾的笑聲,樂安便湊到了北宮良垣的耳畔,悄聲說道,“沐瀾姐許是魔怔了,睡着睡着就大聲笑出來,這要是夜裡的話,豈不是要被嚇了個半死。”
北宮良垣挑了眉,竟覺得十分有意思,那臭丫頭原來有這個怪癖,他過去瞧瞧,畢竟日子太無聊了,找點事情打發一下也好。
“公子,不要去,”樂安真想咬斷自己的舌頭,他怎麼給忘記了公子和沐瀾姐不對付的事情呢,這要是公子要害沐瀾姐可怎麼辦?
北宮良垣自然不會聽樂安的,悠閒自在地撩了簾子便進去了。
“阿垣,”崔氏親切地叫喚了一聲,又微微一笑,說道,“瀾兒沒事兒,你們不用擔心。”
北宮良垣抿着緋脣點了下頭,這邊朝莊沐瀾望了過去,要是沒有記錯的話,這丫頭已經睡了六個時辰了,相對於平時,實在是多了些。
“阿垣……”崔氏覺得北宮良垣湊得太近了,連忙出聲制止,她可沒有忘記平時兩個人針尖對麥芒的時候,這要是嚇着她的寶貝女兒可怎麼辦。
北宮良垣不僅沒有聽崔氏的,反而湊得更近,他試圖從她的眼睛上找到她裝睡的證據,可是那眼珠子一動不動,根本就不像是在裝睡。
裝睡或者快要醒的時候,眼珠子都會剋制不住的動來動去,可她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
莫不是真如樂安說的一樣,魔怔了不成?
夢境之中的莊沐瀾聞到一股子淡淡的藥箱,忽然覺得天旋地轉,整個研究所都要搖晃了起來。
她該回到現實去了。
鼻子好癢啊,莊沐瀾倏地睜開眼睛,只見幾絲墨發正垂在她的鼻息之間,撓得她想打噴嚏,不行,忍不住了,“阿嚏!”
打出來之後舒服多了,只是嘴巴震得有點發麻,脣邊還都是口水。
莊沐瀾抹掉了嘴邊的口水,這才擡首,看到北宮良垣被自己噴得一臉的口水,笑得前仰後翻,直不起腰來了。
“瀾兒,”崔氏嗔了莊沐瀾一眼,連忙給北宮良垣賠不是,“阿垣,對不住啊,瀾兒沒輕沒重的,嬸子像你賠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