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秋平已經套好了馬車,等着兩人吃了早飯去老前坑,心情迫切又激動,還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兒。
樂安見飯桌氣氛尷尬,將這事兒當成笑話講,“師傅肯定很想念崔大娘了,沐瀾姐,公子,你們真是沒瞧見他那眼中直冒桃花的樣子。”
“吃你的飯,”沐瀾和北宮良垣異口同聲說道,接着便都望了對方一眼。
樂安本來要調節一下氣氛,不曾想,氣氛更冷了,他便端着碗,拿了個饅頭去後廚吃了。
春花遠遠地站着,也不敢多說什麼,見樂安去後廚,自己也跟着過去了。
沐瀾吃了兩口就放下了筷子,拿起一個饅頭,掰下一塊塞進嘴裡,狠狠地咬了起來。
北宮良垣視若無睹,不過看她那俏皮的樣子,心絃不由地動了下,當下又想起玄秋平昨個兒說他吃醋,便想着品嚐一下,吃醋到底是個什麼滋味。
“樂安,拿碟醋來,”他揚聲吩咐,待樂安有了迴應,便又放下了筷子,優雅地捲起了袖子,端端地坐着。
樂安端了碟醋過來,十分疑惑道,“公子,你要醋幹什麼?咱這早飯沒用到醋的。”
北宮良垣接過醋碟,嗅了一下,便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平叔說昨天這麼難受是因爲他吃醋了,以爲自己送給沐瀾的酒是獨一無二的,誰知道她還拿了別人的一模一樣的酒,所以纔會發了這麼一頓火。
沐瀾也詫異,雖然沒正眼看他,可餘光也是瞄得清楚的,一大清早的,這男人肯定腦子壞了,居然要喝醋?
北宮良垣在兩雙驚愕的目光中將一碟子醋仰頭灌進了嘴裡,猛地嚥下去後,他便被酸得齜牙裂齒了。
沐瀾見他那模樣,忍不住拍桌子大笑起來了,而樂安不敢明目張膽笑,背過身去後捂着嘴,努力憋着笑。
北宮良垣的臉都白了,端起一碗粥,往嘴裡倒。
“子逸,沐瀾,你們吃好了嗎?”玄秋平進來詢問,看到別紅了臉的樂安和沐瀾,又聞到裡頭一股子酸味,便忍不住問道,“怎麼了這是?”
“哈哈哈……師傅,”樂安再也忍不住了,指着那空碟子說道,“公子……公子他……”
“醋?”玄秋平頓時明白了過來,嘴角便高高地往上揚了,看到北宮良垣臉色不好,又道,“你還行嗎?不行的話,今天就別去了。”
“我沒事,”北宮良垣實在是難受,扶着飯桌起身,擺手道,“現在就走吧。”
沐瀾趕忙吃了最後一口粥,讓春花帶上東西一起回去。
“子逸,你成心和自己過不去是不是?”玄秋平還是有些擔心他的,這小子平日裡內斂穩重,不想今天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我沒事,平叔,”北宮良垣揉了下腹部,又深深地吐納了一口氣,這才往外走。
車簾子打開着,沐瀾和春花已經坐進去了。
北宮良垣偏頭一看,見這次帶回來的禮物被放在了右車轅上,便對玄秋平說道,“平叔,把東西搬進來。”
玄秋平掃了一眼車廂,心下也明白幾分了,“花丫頭,你下來把這些東西搬進去,你坐到外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