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兩個大手帶着扁擔過來了,“掌櫃的,我們來了。”
“那這兩個不要臉的東西給我駕到門外去,讓全城的人都看看吃我們萬興酒樓霸王餐的後果,”楚生說完,長臂一揮,便讓打手上來了。
許遠看到烏黑髮亮的扁擔,臉都綠了,這要是打在身上,豈不是皮開肉綻了麼?
他逃又逃不開,跑又跑不了,這要是被扁擔砸到……不成,他細皮嫩肉,萬一被打死了怎麼辦?
許遠渾身像是被灌了一盆冷水下來似地打了個哆嗦,他忙說道,“你們等等。”
“許公子還有什麼遺言要交待?”楚生雙手環胸,氣勢凌然地望着許遠,臉上滿是譏諷,“沒有本事就別學着別人吃霸王餐,現在就算你後悔了也沒用。”
說完,他給了兩個打手一個眼神,打手便橫眉瞪目地走了過去。
見自己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許遠嚇得雙腿沒了力氣,連連後退,靠在了牆上,眼看這兩把扁擔便朝他砸了下來。
許遠頓時從牆上滑了下來,接着便聽到潺潺水流聲。
楚生一看許遠身下一灘水,立刻捂住了口鼻,冷冷地道,“哼,就這麼點膽量還敢吃霸王餐,趁早給我滾蛋。”
許遠一聽,頓時恢復了些神采,忙不迭地從地上爬起來,恨不得遁地而走。
“慢着……”北宮良垣悠然地出聲,懶懶地指向許遠上的大氅,“這件衣裳挺氣派的,扒下來抵了這席面的銀子吧。”
“這個辦法好,也省得我沒有辦法和姑娘交待,”楚生一個眼神丟給兩個打手,兩人便走了上來。
許遠緊緊地抓着,不讓他們動大氅分毫,可他一個讀書人,力氣抵不過打手,沒幾個功夫就被拔了下來。
楚生的眼睛都直了。
北宮良垣望了一眼,也瞥開了頭。
沐瀾則奇怪怎麼突然沒了聲音,透過縫隙一看,心裡早就樂得像是開了花似地,這個許遠,看着是個體面的,沒有想到這麼不堪。
外頭的大氅是很好看,可裡頭呢,居然是一件破了的襖子,而且大小也不合身,看着成色倒是想身後的小廝穿的。
得了那大氅,楚生依照承諾將許遠主僕兩個給放了。
沐瀾暖閣裡走了出來,吩咐春芽把大氅接下來,這邊又給北宮良垣道了謝,關切道,“你沒事吧。”
北宮良垣笑道,“我沒事,你放心吧。”
“那就好,”沐瀾鬆了一口氣,真心感謝他幫了自己一把,“要真有哪兒不舒服可要和我說,我不收你診金。”
“好,”看着她笑顏如花,他只看到心裡頭甜甜的,很舒服,“還要我幫忙麼?”
“暫時不用,你先回去休息,我去去就回,”沐瀾說完,便加快了腳步出門去了。
時節未過,夜幕降臨的柳州城十分寒冷,街上已經沒什麼人了。
沐瀾縮了下脖子,吃不准許遠望哪個位置去了,便和春芽說道,“我們分開找,誰先找到就給誰報信。”
春芽應聲而去。
沐瀾往東找,找了快半盞茶的時間,這纔在明德客棧對面的小徑發現了許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