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我的老天,這是……這是咋啦?……咋啦?”莊老爺子使勁地揉了揉眼睛,拼命地來回踱步,可他眼前看到的一切根本不是幻覺,是真的,老莊家真的塌了一大半了。
“哎喲,我的天哪,造孽啊,我的屋子啊……”莊老爺子喊叫的聲音瞬間拉長了,讓人心肝都顫動了。
“公公……”曹氏推了下莊老爺子,示意他不要喊了,抓着罪魁禍首再說,老不容易將二房家擠走,原以爲能得個便宜,誰想到今個兒回事這樣,曹氏怎得也不會甘心吶。
莊老爺子一愣怔,朝莊沐瀾狠瞪了過來,“小兔崽子,你給我滾過來。”
“與我何干吶,爺?”莊沐瀾紋絲不動,未能按着莊老爺子邁上一步,而是頗爲雲淡風輕地說道,“剛纔好險呢,要不是孫女兒我跑得快,怕是被埋在裡頭了呢。”
莊老爺子聞聲,鬱悶得白鬍子一翹一翹的,剛纔他就在屋裡抽着水煙屙着宿便,可誰想一股巨大的衝擊力將他彈開,剛出來的時候,屋子就塌了。
“沐瀾,你這孩子啥時候學得這麼壞啦?”曹氏端着架子,一臉賢惠的模樣,她聲音不大,卻有着讓人不舒服的尖酸和生了兒子的那種高傲。
“大伯孃,我壞也是你們逼的,我和我娘已經搬出去,爲何你們還不滿足?老前坑是我們的地兒,那裡的屋子和田地,是我和我娘辛苦刨出來的,可是你們呢,說毀就毀了,”莊沐瀾說完,發出了一聲不削的冷哼,她淡淡挑眉,再接着說道,“從今個兒開始,誰若是再動我和我娘一根毫毛,下場絕對會比這痛苦百倍千倍。”
說完,莊沐瀾深深吸了一口氣,將堵在胸口惡氣吐納了出來。
“呃呃呃……”莊老太說不出話來,只發出單音節,沒有人能懂她的話,這邊更讓她心口的火氣上不來下不去,眼皮翻了幾次,險些暈倒。
莊老爺子氣得臉色慘白,腚上血跡斑斑,十分難堪,聽聞莊沐瀾的話後,憤然大怒,“不孝孫女,你給我跪下,家法伺候。”
說完,急衝衝地跑進差不多算廢墟地屋子,拿出了一把烏溜溜的戒尺出來。
這個……莊沐瀾不削地挑眉,好像記得原主以前時常被打手掌心,那種痛是貼在手掌心的痛,那滋味,酸爽啊。
可是那是在以前,現在的莊沐瀾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跪在地上被人打得。
“子逸,你猜小沐瀾會怎麼做?”玄秋平側首,對接下來的事情十分感興趣。
“她?”北宮良垣嘴角噙住若有似無的笑意,越發的令人捉摸不透了,“平叔,站久了,好像有點累。”
“樂安,”玄秋平一聲吩咐,樂安接話後便端了一個小木墩過來,讓北宮良垣坐。
一瞧這三人,真當是看戲了的。
面對莊老爺子的盛怒,莊沐瀾瞳眸內的暗涌又激烈了幾分,好似下一秒就要衝出來似地,可是她又很冷靜地面對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