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良垣的雙眸更亮了,猶如擦洗過的明珠,熠熠生輝,他重重點頭,答應道,“既然我答應了你的,一定不會反悔的,吃了早膳,我們就出發。”
沐瀾覺得他有時候就像個孩子,會爲一點點小事兒而雀躍,非常好哄。
等北宮良垣去後院操練孟軒等人的時候,春花從屋裡探出頭來,十分驚訝道,“自從公子和姑娘話干戈爲玉帛,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呢……”
“春花姐姐這話可就錯了,”春花沒說完,春雨端着早膳過來了,笑着把春花打趣了一番,接着又說道,“公子剛纔一去後院就把孟軒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姿勢不對,位置不對,方向不對,可是把孟軒給整慘了。”
姿勢?位置?方向?這三個字細細琢磨不都是差不多的意思麼,阿垣這是要什麼幹什麼呢?
沐瀾猜想不透,誰說女人的心思難猜的,男人的心思不一樣搞不懂。
春花聽了後,倒是覺得自己應該更細心地伺候沐瀾了,免得也被公子揪着不放就是一頓不分黑白的臭罵。
吃過早飯,沐瀾去了門口。
何進已經套好馬車,拿了馬凳給沐瀾墊腳,這邊又恭聲說道,“公子已經在車上了。”
他動作倒是挺快,心比她還着急。
上了馬車,沐瀾便發現北宮良垣的視線就一直隨着自己轉,狹小的車廂內,她又無處可躲,便道,“老看我做什麼?”
“想看啊。”
他的回答讓沐瀾啼笑皆非,這算什麼答案?
沐瀾便不去理會,說起了正事兒,“要是許遠已經離開了柳州,可怎麼辦?”
“不會,他一定會死磕施家大小姐的,”北宮良垣摸着下巴,眉頭忽然緊皺了起來,“你說許遠認出昨晚的女子是你,那可怎麼辦?”
怎麼辦?沐瀾被他擔憂的眼神看得眉間一動,不知道怎麼回答好,昨晚的她真是好風騷,完全就是另外一個人。
“或許……”她頓了下,看向北宮良垣,“人已經離開了柳州呢。”
北宮良垣搖頭,輕笑道,“我若是許遠,要是碰上個那麼嬌滴滴的姑娘家,我會捨不得離開,求娶了回家再說。”
沐瀾沒聽出北宮良垣的話外音,到是高興自己演技不錯,只要許願不離開柳州城,納悶她一定有辦法讓他和施意如碰上一面。
兩人說着話,不知不覺之中到了施家。
沐瀾下了馬車,施家的門房沒有多問就將她迎了進去。
北宮良垣看着消失的背影發呆,半響纔回神,吩咐何進趕着馬車到處溜溜。
馬車在翠玉樓前停了下來,何進確認後,說道,“公子,您要找的人應該就是在樓上。”
北宮良垣花了錢,在許遠吹牛的雅間旁邊包了個包間,就是那種兩間相通,隨時可以隔開的房間。
這樣佈置的隔音會差很多,只要隔壁說話重一點,他這邊頭能聽到。
“施大小姐真的是人美心更美,我啊真是沒有見過比她更美的女子了,”不知道許遠請了誰喝酒,說話完全沒有顧忌,十分放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