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方家要不是瞎了眼,那就是沒長眼睛,怎麼就看上她?而且還叫了媒婆上來說親?
沐瀾剛要問,不料崔氏撩了簾子從後堂出來,溫柔地瞧沐瀾使了個眼色,“瀾兒,過來一下,娘有話對你說。”
沐瀾一直就懷疑崔氏有話要說,便讓唐伯他們安坐一會兒,又交待了樂安記得添茶,至於那媒婆,她沒有興趣對付,愛坐不坐。
到了後堂,崔氏拂了下眉眼,這纔看着沐瀾,道,“瀾兒今年也不小了。”
沐瀾心驚了下,聽着話,莫不是崔氏急得要將她嫁出去麼?還有,這個媒婆過來的時候,崔氏顯然是不驚訝的,這麼看來,之前肯定是來過這裡了。
“時間過得真快,瀾兒都長這麼大了,在娘這心裡頭,總還覺得瀾兒是個孩子,”崔氏眼眶一熱,眼淚禁不住滾落了。
沐瀾聞聲,心頭顫了下,有些慌了,孃親……孃親該不會是答應了外頭那媒婆的說親了吧?
她連忙幫着崔氏拭淚,深吸了兩口氣後,緩緩道,“娘,那媒婆怎麼說來着?”
崔氏印了印眼角,撇開了頭去,等情緒穩定下來後,才接着說道,“瀾兒,娘也是捨不得你的,但是你也不小了,若過是了這說親的年紀,怕是以後難以找到合意的。”
沐瀾盯着崔氏看,目光不自覺地凌厲起來,婚姻大事,她從來沒有想到,更不會隨意被人左右,崔氏只要沒答應那媒婆,這一切都還好說。
崔氏緊握着沐瀾的手,又醞釀了半日,道,“這媒婆先前來過,說你也是個有福氣的,被除了籍還會有人喜歡,而且人家還沒娶妻便願意納你這個妾。”
什麼?沐瀾差點沒坐穩,這話十分繞口,卻是很有理解,也就是說那男方不是娶妻,而是納妾,對象就是她。
難怪了崔氏之前就在後竈偷偷抹眼淚,怕就是惦念着這個事情,畢竟沒有哪個當爹孃的願意將閨女給人當妾的。
“娘……”沐瀾猶如被雷擊了似地怔了好一會兒,半響也才聽到自己的聲音,“您……您答應了沒?”
自古婚姻,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若是崔氏答應了,這件事情可就麻煩了。
崔氏搖頭。
沐瀾緊懸的心便掉回了肚子,這才感覺耳目一下子都敞亮了,只要沒答應就好。
“瀾兒是個有主見的,娘知道你不需要娘操心,但是有些話,娘還是想你說幾句,”崔氏的情緒穩定下來了,又拍了下沐瀾的手,接着道,“咱們女人家不比男子,有些東西沒的挑,你若是覺得唐公子還行,且先把這門親事定下來,回頭娘找了你爹……我是說老莊家,看看能不能看在唐家的面子上,讓你重新恢復名籍。”
唐公子?老莊家?沐瀾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呆呆地愣怔了一會兒,張了張嘴,才說出口道,“孃的意思是外頭媒婆是唐煜齊叫來的?”
崔氏點了下頭,沒有否認,許是也覺得好,所以看在相勸的成分在裡頭,“讓你做妾,娘心裡也很難過,可是瀾兒,你打鬧了老莊家,險些又打死你爹,說出去,怕是沒人願意再來說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