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及笄禮,其實就是過個十五歲的生日,說白了,就是已經長大了,可以說親嫁人了。
這有一套很繁瑣的流程,無奈於崔氏有了身孕,沐瀾又沒有其它女性長輩可以幫着安排,因此,只請了唐玉溪一個人過來吃酒。
唐玉溪送了兩套華麗的衣裳和赤金頭面,另外還調侃道,“沐瀾這麼能幹,怕是這門檻都要被媒婆踏平了。”
崔氏笑着說‘是’,可心裡卻十分捨不得,女兒跟着自己吃苦,日子又剛剛好過起來,怎麼就這麼嫁人呢?
這要是多留兩年就好了。
可再兩年那可就有十七歲了,年紀一大,誰還會娶她呀。
想到這,崔氏心情好多了,拉着唐玉溪的手,親熱地說道,“小溪啊,你可是我們瀾兒手帕交,得多幫着留意一下好人家纔是。”
“是,玉溪一定好好給沐瀾妹妹選一選,”這說着,左右環顧,忙問在花廳伺候的春柳,“快帶我去瞧瞧你們姑娘,怎麼還沒出來?”
“我們姑娘來了,”春花笑着打了簾子讓沐瀾出來了,“姑娘說了,再讓大奶奶等下去可不好。”
沐瀾哭笑不得,她要不是以這個藉口,這幾個丫頭還不知道怎麼裝扮她呢。
崔氏和唐玉溪回頭,兩人皆是一愣,崔氏先開口了,“怎得打扮得如此素淨?不行,不行,娘帶你回屋重新裝扮一下。”
“娘,”沐瀾見崔氏起來,扶着她又坐下,柔聲說道,“又不是唱大戲的,真不需要打扮得過於隆重,都是自家人,誰還在乎我是什麼樣子啊。”
崔氏嘆氣,多少有些遺憾,可身子不方便,也沒辦法。
“沐瀾,你這樣也太素淨了,”唐玉溪朝沐瀾眨了眨眼睛,示意她自己還有話說。
沐瀾會意,帶她回了東廂苑,將丫頭留在了外頭,兩人便小聲地說起了話。
唐玉溪幫沐瀾將頭上的珠花撤了,補上了兩隻赤金鑲玉的蝴蝶釵,“沐瀾,你和姐姐說句心裡話,你覺得我們家老三……我的意思是灝卿如何?”
施灝卿?沐瀾腦子裡出現了他斯文的樣子,忍不住點頭,“施三爺爲人仗義,敢作敢爲,是個有擔當的。”
“那你可是中意他?”聽沐瀾這麼說,唐玉溪欣喜不已,心裡琢磨着兩人也是有緣的,要是能在一塊那該多好。
沐瀾不禁莞爾,忙道,“姐姐莫要說這樣的話了,我和施三爺不可能的。”
唐玉溪很失望,不過很快就恢復常色了,“那姐姐給你留意留意,趁早訂門好親事。”
沐瀾面上應下了,心裡卻忍不住嘀咕,誰會要她這樣的女子?除非那人眼瞎了。
因着頭上別了金釵,這衣裳也不能太素,換了件真絲紅壓襟繡銀邊長裙,外罩了件同色薄紗衣,映襯着她臉盤紅如朝霞,圓潤如寶珠。
“嘖嘖嘖,”唐玉溪忍不住咋舌,“還是這樣好看。”
說完,又挑了一堆赤金小耳鐺,別進了沐瀾圓圓的耳垂上,搖擺之間,搖曳生姿,獨添了幾分嬌媚的韻味。
這時,春花說人都來齊了,都在問姑娘什麼時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