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的打趣讓沐瀾不敢太表露出任何異樣的情緒了,她們看着是下人是丫鬟,可個個是人尖兒,一個眼神就好像能看穿事情一般。
所以沐瀾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在玄秋平和崔氏面前,好像和以前一般沒心沒肺,每日照舊來請安,陪着吃飯喝茶,一樣沒落下。
但是,崔氏還是感覺出了異樣來,她對玄秋平說道,“我怎麼看着瀾兒好像連笑容都少了,是不是上次說招婿的事情,她生我的氣兒了。”
玄秋平笑着安慰,說她太敏感,想多了。
沐瀾這幾日過得確實有些鬱悶,沒事的時候總愛在耳房坐上一會兒,突然有一天,她讓丫鬟們把賬冊都往耳房搬,說是耳房的書桌敞亮一點,有陽光照着,算賬的時候心情都會好很多。
丫鬟們照辦。
沐瀾就拿耳房當了書房,累了的時候就推開窗戶看花架子上的花兒。
轉眼過去了五六日,她卻還沒有等到北宮良垣的信,不高興便全都寫在了臉上了。
“姑娘,施家大奶奶來了帖子,”春花說話聲不敢太大,怕驚擾了沐瀾。
“拿來我瞧瞧,”沐瀾懨懨地接過帖子,看過之後讓春花回了唐玉溪,“你和送信的人說我會準時赴約的,你順便吩咐人去和楚生說一下,下午給我整桌酒席。”
春花聽說姑娘下午要出去,立刻應聲說是,姑娘這幾日都困在耳房,她們幾個丫鬟可是擔心壞了。
沐瀾本不想出去的,可是心想這樣下去不行,沒病也給整出病來,於此在這耳房裡空想,不如讓自己忙碌起來。
她回屋梳妝打扮,又給玄秋平和崔氏請安,說了宴請唐玉溪的事情。
崔氏看在眼裡,喜上心頭,“去吧,去吧,就是別吃太多久了,知道嗎?”
沐瀾乖巧應下。
等沐瀾一走,玄秋平安慰妻子,“你看,瀾兒這不是好好的麼?”
“好什麼呀,”崔氏嗔了丈夫一眼,嘆氣道,“只要瀾兒這孩子身邊沒人照顧,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心的。”
玄秋平樂呵呵地笑,看向天邊的晚霞,目光變得幽遠,子逸也差不多要來信了吧。
下午,沐瀾準時赴約,早早地到了萬興酒樓,不想唐玉溪來的更早。
兩人一碰面就笑了起來。
“原來妹妹的心情和我是一樣的,都這麼的迫不及待,”唐玉溪心情不錯,好像已經從前頭的事情都走出來了。
沐瀾自然不會說是因爲不想胡思亂想而提早來的,她紅着臉應‘是’,接着發現唐玉溪身邊多了個裝扮豔麗的婦人,她打扮很刻意,臉上的脂粉也很厚重,衣裳眼色十分鮮亮,不像是本地人流行的裝扮。
“這位是……”
“差點忘記給妹妹介紹了,”唐玉溪彷彿纔想起來一般,笑着介紹,“這是我們未來姑爺的二嬸,清源鎮來的。”
未來姑爺?清源鎮?許遠?
沐瀾眼睛一亮,立刻明白了,莫非是親事已經定下來了?
唐玉溪請了許二嬸坐下,又請了茶,可就是沒和她多說半句,好像是故意要晾着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