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得突然回來啦?”莊沐瀾不禁好奇,上下打量了下北宮良垣那疲倦的樣子,忍不住咕噥道,“就爲了十兩銀子,你至於這麼急巴巴地跑回來嗎?”
“這是我的事,”北宮良垣喉頭有些癢,猛地咳嗽了兩聲,嘴裡殘留的血跡有一點溢出來了,他舔舐了一下,這才擡眸,迎上莊沐瀾那賊亮圓溜的眼睛,她怎得就不知道害臊,這麼盯着男子看。
最後,北宮良垣自己臉上微微發燙,先垂下了黑眸。
莊沐瀾收回了神思,想到自己剛纔盯着他那張俊美的臉猛看,她便忍不住打了個激靈,剛纔他舔舐嘴角的樣子竟然十分邪魅誘人。
我呸,莊沐瀾,你是多久沒見過男人了,居然會覺得一個病秧子很好看,一定是腦子抽抽了。
“喂,你那把傘真的是獅峰山上的青楠木做的啊?這麼貴重的木頭你做什麼不好,拿來做雨傘?”
“要你管啊,我愛做什麼就做什麼,”北宮良垣冷瞟了莊沐瀾一眼,看向了被風吹起了車簾子。
拉倒,莊沐瀾被堵得連說話興致都沒了,這男人有時候是還好,也是個樂於助人的,可有時候吧,太刻薄,下一秒就能讓人氣得吐血。
行行行,她莊沐瀾犯不着生氣,她要大度寬容,若是可以做一個聖母瑪利亞也行,只可惜,她沒有這顆普度衆生的心。
到了藥鋪,幾人下了馬車。
在門口翹首企盼的崔氏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怎得一起回來了?你們這是去了哪兒?”
對了,崔氏是不知道自己幾人去了哪裡,莊沐瀾正猶豫着要不要告訴崔氏的時候,嘴快的樂安已經全都說出來了。
崔氏臉上一陣煞白,拉着莊沐瀾直徑去了後堂,那眼眶紅紅的,充滿了責備,“瀾兒,和娘說爲什麼要這麼做?”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莊沐瀾敢作敢當,沒什麼可隱瞞的,只是崔氏這模樣,令她很受傷,不過轉念想想她只是一個農婦,又嫁與莊家多年,有這種反應也是正常,“娘,我們沒有家了,老前坑的屋子,田地全都沒了,是奶叫人弄的。”
“什……什麼?”崔氏險些站不穩了,晶瑩的淚珠滾落,沾溼了衣襟,她和女兒的好日子纔剛剛開始,爲什麼那老莊家的人這麼不容得她們,她們都被趕到了老前坑這種地方了呀。
“瀾兒,別難過,”說完,崔氏摟着莊沐瀾失聲痛哭起來。
莊沐瀾不難過,甚至是今天這口惡氣出了之後,心裡別提多痛快了,屋子和田地沒了沒關係,她重新再建便是了,“娘,有您的地方纔有家,您要好好的。”
說完,發現簾子外頭一雙眼睛正盯着自己看,便連忙垂眸,斂去了眼內光芒。
北宮良垣被那雙發狠的眸子給驚了驚,今天他算見識了,一個女人發狠起來算是個什麼模樣,回想莊老太和莊老爺子,他不禁覺得後脊背涼颼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