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你別問了,我……”唐煜齊連頭都擡不起來了,垂得低低的模樣,已經悔恨不已。
唐玉溪眼淚便滾落了,揚手朝着唐煜齊的臉重重地摑了上去,這一巴掌用掉了她所有的力氣,想再甩手時,便有些使不上力氣了。
“我該打,我該死,”唐煜齊自己打起了自己的耳光,可是沒兩下工夫就被唐玉溪給攔下了,“走,跟我到沐瀾面前,親自認錯去。”
唐煜齊坐着沒動,任由唐玉溪怎麼拉都拉不動。
“你到底要幹什麼呀你?”
唐玉溪無助地掩面而泣。
沐瀾心生不忍,畢竟這件事情與她沒有多大關係,於是,走過去,將唐玉溪拉了起來,弄進屋去洗漱。
外頭倒也不怕唐煜齊怎麼樣,反正有北宮良垣在。
唐玉溪洗漱之後,情緒好多了,抱着沐瀾的雙手,一個勁兒地道歉,“對不起,沐瀾,我不知道大哥這麼喪心病狂,我……我……”
沐瀾含笑,她能說什麼,喪心病狂又不是這一次,只希望他能吸取教訓,不要再針對自己而已。
院子裡頭,北宮良垣悠然踱步到唐煜齊的身邊,居高臨下道,“知道自己敗在哪裡嗎?”
唐煜齊仰頭,這麼久以來第一次和北宮良垣正面而視,定定地看了片刻,他才知道自己敗在哪裡。
他敗在心術不正上,所以才輸得這麼難看。
“淫羊藿,你居然會讓小孩子來買?你說,我該說你什麼好?”北宮良垣輕蔑一哼,滿眼鄙視,淫羊藿是合歡**的藥物,讓一個孩子來買,實在是有欲蓋彌彰的嫌疑。
因此,樂安才問了小福子各種細節,問出他是來自唐府的。
知道沐瀾去了唐府找唐玉溪,樂安便也不敢耽擱,趕緊把這事兒告訴了北宮良垣和玄秋平。
其實,這淫羊藿唐家藥鋪應該也有,可是唐煜齊給唐員外下迷藥之後,他就沒有權利插手鋪子的事情,連邊兒都沾不上,更不用說拿上一星半點兒了。
“唐煜齊,爲什麼你獨獨抓着胖沐瀾不放?這對你沒有好處的,”北宮良垣幽幽一嘆,閉上了眼睛,若不是沐瀾沒有其他的吩咐,他定是要唐煜齊比死還要難受的,真是千不該萬不該把念頭動到這丫頭頭上去。
“她……”唐煜齊動了下脣說不出話來,腦子裡出現第一次見到沐瀾的時候,她正專注地爲自己治病,第二次是在莊子上,她拒絕了他送的簪子,接着,關於沐瀾,他了解得越來越多,也越發地不可思議。
她一個女人,撐起了一個莊子,賺了銀子,還養活了這麼多人的,他不能不承認這個女人很能幹,接着便有了要佔有的心思,可這不是發自內心,而是對他對生意的渴望。
倘若佔有了她,他能得到兩處莊子,到時候生意肯定會越做越大,他也將名揚四海,可這一切就再剛纔破滅了,他被那條發春的狗追趕的時候,這才幡然醒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