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惡婆娘,貪婪,自私,狠毒,你犯下這樣的罪過,還有臉在我面前爲你兒子求情?”
劉氏沒想到,裴青寒竟然連這些陳年往事都知道了,以白芷的性子,是絕不會跟他說這些,恐怕是連話都懶得跟他多說一句。
而知道這些事的,唯有白家人最清楚,是白珍珠?
她紅着眼看向白珍珠,“是你說的?”
白珍珠悽然冷笑:“是我的說,如何?”
劉氏撲向她,抓着她的頭髮撕打起來。
白珍珠正一肚子怨氣無處可撒,劉氏要打她,她自然不能坐以待斃,兩人很快就扭打起來,跟個兩隻瘋狗般互咬互撕。
裴青寒朝四福使了個眼色,四福招手叫進來兩個家丁,將二人分開,你們,都跟我走。
劉氏顫着聲問:“去,去哪?”
四福道:“你們既然已經賣身爲奴,自然要去幹活,我們昌元侯府可不養閒人。”
“那,那我兒他,他要做什麼?我兒會寫字,會讀書,讓我兒做個伴讀吧,府中不是有兩個小公子嗎?”
四福冷哼:“伴讀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做的?你兒這模樣,也只配做個倒夜香的,少廢話,走!”
四福帶着白珍珠和劉氏到了洗衣房,小峰則被帶到了另一處,將他交給了倒夜香的老李頭。
洗衣房裡原本有五個人,加上白珍珠和劉氏,便有了七人。
府裡上上下下百餘口人的衣服,都歸他們七人洗。
她們算是新來的,那些做得久些的,自然要對她們好好調教一番。
最難洗的,最不好用的洗具,最冷的水,最多的衣服。。。
她們每天一睜眼就是洗衣服,手上的皮一層層的脫掉,生了凍瘡,又癢又疼。
劉氏每天都想念當初在黃駝村的日子,雖然不富裕,可愜意自在,不用幹什麼活,不用受人管束,想睡多久睡多久,想大聲說話就大聲說話,想出去走走就出走走。
而現在,她就像是一條被主人栓住的狗,每天粗茶淡飯,還有永遠都幹不完的活,永遠都洗不完的衣裳,而她一直引以爲傲的兒子,此時卻在做着倒夜香的活,這一輩子都出不了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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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府
孟夫人的身子一天天好起來,孟楠爲了照顧她,告假十天,每天陪着她一起吃飯,看着她將藥吃下,陪着她在院裡走動,見她氣色一天比一天好起來,心裡懸着的大石終是落下。
孟大人工部一回來便來到夫人的院子,見夫人氣色不錯,笑道:“夫人今日看起來比昨日更好,看來是無礙了,白小姐的藥可真靈驗。”
孟夫人一聽白小姐三字,立馬黑了臉,道:“怕是瞎貓撞了死耗子吧,我看我壓根就沒什麼病,她爲了顯得自己醫術好,說些話來嚇唬你們,你倒也真信。”
孟楠聽着她這話,心裡不快,將手中的藥瓶遞給了丫頭,道:“晚飯前記得讓夫人吃,千萬莫要忘了。”
丫頭應下,孟楠轉身便走了,一句話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