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上官絕塵的話，池凌兒嘴角輕揚，眼眸含笑。
上官絕塵奇怪地望向池凌兒，嘴上不解地道：“很少見凌兒笑得這麼賊。”
“有麼？”池凌兒打死不認，但是眼中那層笑意卻不曾掩飾。隨後，拗不過上官絕塵的目光詢問，出聲簡要解釋：“我也很少見上官公子稱讚一個姑娘。”
“怎會？我時常可是將凌兒掛在嘴邊的。”上官絕塵沒好氣地道。
池凌兒擺擺手：“我就不說了，你常拿我尋開心罷了。其他的姑娘家，你算算，讚美過誰？”
“誰不知我紅顏知己遍佈天下？要稱讚一個姑娘家，那是再簡單尋常不過的事情。”上官絕塵不疑有他，隨口便道。
池凌兒搖搖頭：“那不一樣。往常你的稱讚，乃是習慣而爲，只當是對人處事的態度，並非是真心想要讚美和欽佩誰。可是剛纔不一樣，剛纔你是真心實意地覺得沐雪不錯。”
聽了池凌兒一番話，上官絕塵臉上的笑意很快就收斂了。
突然看到他黑臉，池凌兒甚覺詭異，由不得將注視的目光片刻不離地盯着上官絕塵。
上官絕塵也回以她同樣的注視。
兩人都未曾言語。
氣氛很快沉寂下來。
良久，池凌兒聽到上官絕塵隱隱地嘆了口氣，聽上去像是極度的壓抑。
“有心事？”池凌兒關心地問。
上官絕塵滿臉認真地對池凌兒道：“凌兒心裡怎麼想，我自然清楚。不過，事情真不是凌兒以爲的那般。沐雪再好，於我而言，也終究只是一個不算討厭的女子罷了，並不代表什麼。”
“上官公子是個瀟灑不羈的人，這回怎會如此看不穿？很多東西，只要你肯去了解，去接觸，你就會發現，並非如自己想象的那般困難，也不會如自己預先以爲的那樣排斥。”池凌兒說一半留一半，並未將話題挑明，只是稍稍暗示。
以上官絕塵的精明，不可能聽不出來凌兒的弦外之意。
扯了扯嘴角，露了個牽強的笑容，上官絕塵以玩笑緩和氣氛：“有時候，我真羨慕擎天那小子，能得到凌兒無所保留的真情。”
“如果你願意好好注意周遭的一切，那麼你就會發現，其實天底下並非只有一草一木，還有許多奇花異草。”池凌兒盡力開解。
“罷了，凌兒不必相勸，勸也無用。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習慣了走馬觀花，目前爲止還沒有爲任何一朵花停駐腳步的打算。”上官絕塵說此話時，盡力地保持笑容。
然而，池凌兒卻輕易地捕捉到了他眼中的絲絲落寞。
“上官公子沒有發現？其實你已經走進了一個死衚衕。”池凌兒嘆道。
上官絕塵淡然一笑，雲淡風輕：“無妨，只要我自己覺得它不是一條死衚衕，而是一條康莊大道，併爲此甘之如飴，那就無所謂。”
“希望有一天，你能改變既有的想法。我還是相信，金城所致精石爲開。終有一天，會有個人將你改變。”池凌兒篤定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