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月無缺陷入沉思時,軒轅玄亮腰上的紫薇劍忽然震動了起來。“主人,我感覺到了。”流雲弒天刀說道。“就在你左邊的那條,我感覺到卻邪鞭在那裡。”
“好,就依你,我們往左邊走。”說罷她便往左邊那個通道走去,其他人也跟了上去。而這一路可以說是走得很不順利,五步一個機關,十步一個陣法。四十里路走了將近兩個時辰,但走過這一路後就是豁然開朗的寬敞大廳。大廳內的牆上鑲滿了夜明珠,把整個大廳照得金碧輝煌,黃金鑄的書架上擺滿了各種書籍、武器、丹藥等,隨便挑一個估計都是價值連城,怪不得玉家的弟子做夢都想盡這裡來。月無缺咂咂嘴不禁嘆道:“萬妖國的一個貴族還真是富得人神共憤,比我那個雪獒宮還有錢。”而腰上的流雲弒天刀道:“主人,這算什麼,你只要多收幾個甲級單就可以把這裡買下來了~”
“甲級單?”歐陽璐瑤疑惑道,“那是什麼?”
流雲弒天刀有些自豪道:“我主人是什麼身份想必大家都知道吧,她殺人是要分等級的。”
璐瑤一邊尋找那個解陣之鑰和薛雲卿嘴裡描繪的月星石一邊問道:“聽說無缺是江湖四大殺手中的‘魅離’吧,那等級的意思是?”
“問得好!”流雲弒天刀激動地晃着身子。月無缺嫌他太吵索性就將他扔給歐陽璐瑤,等他在那裡嘮嗑。流雲弒天刀繼續洋洋得意道:“我主人殺的人分甲乙丙丁四級,甲級是最難殺的人,要價是天價~”
“比如呢?誰會是天價呢?”
“你知道過那個江湖中的愛財神醫柳北璇吧,殺她就是天價~”
“她?”璐瑤不禁睜大眼睛看着他,不禁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居然會是她啊。”
“流雲弒天,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一個極不高興的聲音從璐瑤身後傳來,璐瑤還沒回過神手裡的刀就被人抓走了。待她回過神來時,月無缺已經開始警告她手裡那把話多的刀了“我警告你,再跟別人講起她的事我就把你扔給...”不待她報出那個人時流雲弒天刀已經開口連忙答應了“是是是是是是,我知道了,嗚嗚~我想你不會對我這把人見人愛的刀下狠手吧~”
月無缺將流雲弒天刀別回腰間,“好了,不說這些了,你剛纔說你感覺到卻邪鞭在附近,在哪裡?”
“我感覺到它就在附近,但是氣息很微弱。”
最後,大家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找到一個落滿灰的木匣子,歐陽璐瑤彈去灰塵打開了木匣子。一把長得極其普通嬰兒手腕粗的牛皮鞭映入眼簾,把柄模糊地刻着一條蛇的形狀。歐陽璐瑤拿起鞭子左看看右看看,流雲弒天道:“這是卻邪鞭沒錯,但是已經損壞了,鞭裡的靈魄都快被消散了,我們得找人修補。”
“修補我倒是可以引薦一個人,”月無缺道,“我們先找找那個什麼解陣之鑰吧,我們離三天的期限不遠了。”衆人點點頭,大家又分頭找了起來。
歐陽璐瑤想起那次在軒轅山莊的經歷,於是不停地摸牆上的夜明珠,看看有沒有機關什麼的。果然,她又歪打正着了,她按住了唯一一塊碧色芙的橢圓夜明珠上。牆體頓時傳來轟隆隆的聲音,離她不遠處牆體開出一個通道。衆人走了進去,花了半天時間除去了路上的障礙。當他們走到最裡面時所見到的場景頓時讓在場所有人呼吸一滯。
在他們面前擺着一個梅花式的祭臺,而祭臺上冰封着一個可以說是絕世美男子!
男子立在長方形的冰柱中,雪色長髮及腰,白色的緊身長袍顯出一身高貴頎長的英姿。黑眉下沉睡的雙眸不禁讓人遐想眼簾後面會是怎樣一個攝人的瞳孔,皮膚蒼白鼻樑高挺,兩片櫻色薄脣緊抿。歐陽璐瑤柳眉輕皺,這人給了她一個莫名的熟悉感,她不禁擡腳走到了冰柱邊。自從前世風裡棲的意識徹底消失後很多東西也從她記憶裡抽走了,她只依稀記得前世經歷哪些了大事,前世見過的面孔現在她腦海裡一點印象都沒有。但潛意識卻提醒她“這人很危險,不能靠近。”她退後一步,將自己的潛意識告訴了衆人,於是大家也沒再說什麼,紛紛搜尋起解陣之鑰來。
經過大家的仔細搜查,軒轅玄亮挪開一個法器後找到了解陣之鑰。月星石在之前的大廳內找到,大家不再逗留紛紛掉頭就撤。然而他們不知道,在他們轉身離去的那一刻冰柱中的絕世美男突然睜開了墨綠深邃的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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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回到那個點着幽藍火把的窄道上。
“無缺,我們接下來該往何處走呢?”璐瑤望向月無缺問道,軒轅玄亮皺眉道:“現在我們不可能原路返回了,現在恐怕玉風閣四周已經是被包圍地水泄不通,就等我們上鉤了。”
“嗯,”月無缺點點頭,“你們還記得剛纔有個岔路嗎。”她停下腳步,而她停的地方正是剛纔經過的岔路口上。“大家發現了沒有?這裡是玉家人歷練的地方,而我們剛纔一進來的地方就是個殺陣,如果是玉家人都走那裡進入不知會死多少人。我得到地玉家資料顯示,凡是進了玉風閣的人沒有一個是死在裡面的。”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進來的通道本身是個死衚衕,只是被我們歪打正着又走回正確的通道上了?”璐瑤道。
月無缺點點頭道:“沒錯,所以我想這個岔路口是...”
“真正通往外面的路。”軒轅玄亮道。
璐瑤卻道:“我們不可能走那裡吧,何況還帶着一個傷者。”她有些擔憂地看了一下在軒轅玄亮背上一直昏迷的獨孤寒絕。
月無缺聽後頓時咧嘴聳聳肩笑道:“我有說過要走那裡嗎?”向剛纔他們整死血蜥煞的地方走去。“那我們這是往哪裡走呢?”璐瑤問道。“到了就知道了。”月無缺沒看她一直往前走。最後他們又來到了岩漿滾滾的地方。岩漿咕嚕咕嚕地冒着泡,怎麼看都不像是個逃身之路啊,璐瑤和玄亮頓時很不解地看着前面月無缺的背影。月無缺停下腳步看着熔岩道:“正常的情況下熔岩在地下三千里以上,如果要憑自己的能力來挖不僅工程浩大而且十分危險,況且,熔岩到了地面若沒有及時補給很快就會冷卻下來。”她轉過身來對着大家繼續道:“所以,玉家人哪怕用靠全萬妖國的成員力量把熔岩引到地面都是不可能的。”
“你的意思是,”軒轅玄亮劍眉蹙起抿脣道,“附近有火山?”月無缺點點頭道:“那就是離萬妖國國都裡百里以外的火焰山。火焰山在地面上看起來與萬妖國相隔數重高山,要引熔岩是似乎也很困難,但是如果是地下挖道就容易多了,而且還可以排除天氣對熔岩的影響。”歐陽璐瑤聽了她的分析後不禁向下面的熔岩探頭俯視去,果然看見他們站的位置是一個懸空的,猶如站在橋樑上向下看滾滾江水一般。她猶豫地問向月無缺:“那...我們從這裡逃出去?”
“對。”月無缺轉過身,“下面的溫度會很高,會很危險,大家注意運功免遭熱毒侵襲,絕對,絕對不要中途停下歇息。”她故意加重‘絕對’二字的音兩次提醒道。月無缺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倒了一顆藥丸塞進獨孤寒絕的嘴裡,待確定他已經嚥了下去才走到地板邊沿,縱身一躍便如一隻俯衝的蒼鷹跳了下去。眼看快要觸及岩漿時她一個輕靈翻身朝岩漿涌來的反方向飛去。軒轅玄亮和歐陽璐瑤走到邊沿,歐陽璐瑤深吸一口氣閉眼內提真元,半響,才冒出一句讓人癟氣話:“可我還是怕被燙啊~”她扭頭對軒轅玄亮攤手做出一個邀請的動作,諂笑道:“亮,不如你先來吧~”可她還沒說完整個人就已經飛了出去,“啊~~~~”
“哼,就知道你不會跳下去,還得我插上一腳。”月無缺收腳拍拍手道。是的,她是被不知什麼時候飛回來的月無缺一腳踹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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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入夜,越水楊坐在屋前的事桌旁仰望燦爛的星空。忽然,一陣清風颳來,輕輕拂起她的水藍羽紗。她勾脣一笑,杏眸帶水,彷彿在期待着什麼。果然,不一會兒,一個黢黑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了她的面前。那人二話不說,薰得黑不溜秋的手抓起她面前的水壺就仰頭猛灌。“啊~渴死我了!”歐陽璐瑤仰天長嘆一聲,整個人跟剛從煤窯裡面滾出來的似的,一身黑得像薰臘肉,衣服很多地方被燒壞劃破像個乞丐。月無缺和揹着獨孤的軒轅玄亮隨後走了過來,二人身上也和歐陽璐瑤一樣狼狽。月無缺將解陣之鑰放在她面前道:“你要的東西已經帶來了,離三天的期限還差兩個時辰。”越水楊站起身爽快笑道:“好,我會遵守約定。”說罷轉身就向屋裡躺在牀上的玉韶珂走去。
第二天清晨,薛雲卿站在家門口神色有些焦急地望着門外。“今天都第三天了,不知道獨孤國師他們怎樣了。”她來回踱步,時不時擡頭看向各個寂靜的街口。過了一會兒,遠處出現的幾個人影頓時讓她心裡的石頭放下來了,尤其是看到獨孤寒絕。她激動地跑向他,要不是理智讓她及時剎住了腳就會當衆撲上去了。“你們沒事,太好了!”她有些擔心地瞧着獨孤略帶憔悴的臉,獨孤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笑容然後將懷裡帶着幾許溫度的月星石遞給了她。薛雲卿頓時一怔,再也控制不住了,她撲到獨孤寒絕的懷裡哭了起來。她的反應頓時讓獨孤寒絕有些猝不及防,他略帶尷尬地看着衆人,但大家儼然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看着他們,獨孤寒絕更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早上的這個小插曲很快也在大家八卦的談論中過去了,而這次回來的還有一人,那就是越水楊。玉韶珂大傷除愈,恐怕不能參加比武鬥妖大會了,而這次就由她來代替玉韶珂出賽,順便好好教訓一下囚禁她自由的玉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