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宸的功力很快就讓二人處於了被動,伏惜鈴的真氣消耗了很多,額頭上泌出了晶瑩的汗珠,嘴裡開始喘氣。慕容珽的狀態比她還差,面色慘白如紙,嘴角帶血,身上的蠱毒發作雙眸眼白處泛着黑煙,皺成一團的臉色可以看出她正極力剋制着。三人打鬥了約半個時辰,龍飛宸漸漸失去了耐心,頓時真元一提眸色變黑變深,皮膚上浮出了黑色紋理。伏惜鈴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危機,看着對方掌風來際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亦揮掌上前對去。“不妙!”慕容珽頓時瞳孔大張,趕緊撲向伏惜鈴,欲不惜波動第七絃引動自身命火與之對抗。伏惜鈴見她的手指撥向第七絃,心知她若這麼做必死無疑,出去的手掌頓時調頭同時掌中內力收走大半拍嚮慕容珽的肩膀,“惜鈴!!”慕容珽大喊了一聲,身體飛了出去。她眼睜睜地看見伏惜鈴爲了不讓她引動自身命火硬接下了龍飛宸那一掌,想起了半年前龍飛宸用這招殺死廖如霜使她五臟六腑俱碎骨骼粉碎死狀悽慘。慕容珽閉上眼,不敢再去看伏惜鈴。伏惜鈴覺得的肺部有一種被狠狠擊碎的感覺,身體急速後退,鮮血從傷口噴出濺在了冰冷的城牆上在白色的天地間開出了鮮豔的血花。龍飛宸擊中伏惜鈴又立刻在她身上點了幾個大穴使她陷入昏迷,再將她扛在肩上後飛身跑掉沒有去再管被擊飛的慕容珽。
慕容珽身體開始下墜,很想安全着地,可惜自己已經筋疲力竭,加上蠱毒復發全身疼痛難忍,面色從蒼白開始漸漸發黑,體內的氣血流動紊亂。“我要死了嗎?”慕容珽看着遠處龍飛宸的身影開始模糊,眼皮也變得沉重起來。正當眼中最後一絲光線快要失去時,突然,覺得身後一暖,一個溫暖的懷抱從身後環住了自己。“珽!不要閉眼!”南宮褰昊急切的聲音讓慕容珽頓時一怔。“快,把這個服下。”南宮褰昊將她扶住,從懷裡掏出一個白色瓷瓶。慕容珽沒有顧忌什麼,毫不猶豫地將瓷瓶裡面的藥汁喝了下去,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伏惜鈴感覺身上的疼痛減了不少。“試着運功,調理經脈真氣流動。”順着南宮褰昊的提醒,伏惜鈴運功打坐,果然,真氣流動順暢了不少,感覺體內被蠱蟲損傷的經脈正在修復。伏惜鈴驚喜地看着南宮褰昊,眼神裡充滿的感激之情。“你沒事就好。”南宮褰昊舒了一口氣,“嗯~”他低吟了一聲,忽然按住了胸口,身體有些晃動,伏惜鈴見此立刻起身扶住他“你沒事吧,到底發生了何事?”“沒...沒什麼,”南宮褰昊急忙迴應道,很快他就將話題轉移,“我剛從萬妖國趕回來,正好撞見前面那位姑娘被人帶走,我們趕快去救她吧。”
“對啊!”慕容珽臉色立刻顯出急色,二人立即起身飛速追向龍飛宸逃走的方向。還好南蠻鏡帶在慕容珽身上,慕容珽在追趕的同時也通知了玉韶珂和歐陽璐瑤。而此時,玉韶珂在辦完事後就去和慕容白會合,也是爲了提防龍飛宸,伏惜鈴沒有想到龍飛宸沒有去幫助慕容楚而是隻身來對付自己。慕容楚在龍飛宸走後孤注一擲,與慕容白在京城中交戰,雪夜中殺伐四起,喊聲哭聲混成了一團如同被攻破了城池一般,最無辜的京城的老百姓,房子被燒了很多人死於非命,慕容白爲得人心,下令讓百姓撤離京城,而慕容楚則不是,爲了增加人馬不惜將京城的老百姓抓去充軍,於是整個京城裡面平安活下來的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殘。慕容白最終對上了慕容楚,玉韶珂接到信息後立刻臉色大變,“不好!惜鈴出事了!”玉韶珂嚮慕容白高喊道。慕容白頓時一滯,慕容楚見此立刻趁機給了他一掌,慕容白後退了幾米,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心裡只想着伏惜鈴出事的消息。獨孤寒絕看出他在分心了,這樣下去對他十分不利,於是和玉韶珂交換了一下眼神,玉韶珂會意後用縛天綾拖住慕容楚接近慕容白,低聲對他說道:“這裡交給我們,你快去救惜鈴,聽慕容珽說是龍飛宸帶着她正往京城北邊前往,我把南蠻鏡給你以便和她保持聯繫。”慕容白一聽立刻點頭同意,現在的他無心迎戰抓着南蠻鏡在獨孤寒絕的幫助下順利脫身而去。
慕容楚掙脫了縛天綾,看見慕容白焦急離去的身影后轉頭對玉、獨二人輕蔑地笑道:“哼,你們很快就會爲伏惜鈴收屍了。”獨孤寒絕眼裡閃過一絲冷光,飛身向他刺去“你的對手現在是我。”二人很快在房頂廝打了起來,玉韶珂也很快對上了李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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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崑崙山脈中的一座陡峭山峰上,有一個千年寒洞,深藍色的冷冽寒氣可以將普通人瞬間凍成標本。而在洞中有一個冰牀,上面仰躺着一個佳人,佳人雙目閉着臉頰無血色如同死去了一般,但此人有很微弱的呼吸幾乎感覺不到。忽然,洞外闖入一個匆忙的人影,龍飛宸將昏迷的伏惜鈴放在一個石壁上靠坐着,掏出渡心脈弦的其中一頭綁在伏惜鈴的無名指上,然後又去扶做起佳人將另一頭系在她的無名指上。固定好佳人的身體後,他跑到伏惜鈴身後運掌試圖用真氣逼出伏惜鈴身體裡的魔氣,不一會兒,伏惜鈴臉色越來越白,額頭上汗流不止,雙脣顫抖發污“呃啊~”隨着一聲痛苦的低|吟伏惜鈴的無名指上冒起了一絲黑煙,“是魔氣!”龍飛宸心裡浮起一絲興奮更加投入地往伏惜鈴體內灌入真氣。黑煙不停地爬着渡心脈弦順着佳人的無名指鑽進她體內,漸漸地佳人臉上有了血色,隨着佳人的呼吸開始恢復時伏惜鈴的嘴邊不停溢出黑血,魔氣的強行逼出導致膏肓受損體內經脈亂成一團呼吸急促如快要窒息了一般。龍飛宸根本不管伏惜鈴的死活,他只想等封露快點醒來。
“嗤——”一道黃色的箭光突然射了進來,龍飛宸立刻收手閃開攻擊。“轟——”箭光射在一塊冰上,冰塊瞬間被炸成灰引起整個洞裡輕輕震動了一下。南宮褰昊搭箭繼續攻擊龍飛宸,慕容珽想乘機接近伏惜鈴,可惜龍飛宸的擋在伏惜鈴身後南宮褰昊不敢射箭只能近身攻擊,而一個弓箭手最大的忌諱就是不能讓敵人近身,很快,南宮褰昊左腿就受了刀傷,慕容珽的蠱毒剛解還需一段時間修養,她也處於了下風。
慕容白趕到皓雪晶窟時南宮褰昊和慕容珽都被打倒在地,二人受了不少傷。“白!不要去!你打不過他的!”慕容珽看到慕容白拔劍衝進洞窟頓時慌張地朝他身後喊道,慕容白充耳不聞,“哼!”龍飛宸不耐地看了慕容白一眼,手腕一扭,刀身一翻,“偃雲破月!”強大的刀氣和刺眼的刀光衝破了慕容白的防禦,使他心脈一震跌倒在地。龍飛宸輕蔑地看着他,嗤了一聲道:“弱者就是弱者,保護不了自己的人就不要再那裡上演逞強的鬧劇。”“你說得對,”慕容白擦去嘴角的血,強忍住胸口的劇痛顫顫巍巍地爬起身來“我是弱者,即使死,能死在惜鈴身邊我死而無憾。”再次揮劍,即使是毫無作用,即使是必死無疑,惜鈴,恐怕這句埋藏在心裡的話你再也聽不到了。慕容白抹了一下嘴將血抹在劍上,慕容珽看到了瞳孔頓時大睜:“不!!!”
“蒼峰血影一劍光!”血色劍光迸出,慕容白飛身刺去,龍飛宸眸色變綠“蒼虹擘日!”身形迅速,刀身飛出了七道刀光,一對七,勝負已然,慕容白用劍擋了一道刀光,被另一道刀光擊中了腹部,急急地後退了幾步後頓時仰頭倒地。龍飛宸見他受了如此重創估計也沒什麼力氣可以站起來了便轉身走向伏惜鈴打算繼續用真氣逼出她體內剩餘的魔氣,“還差一點,封露,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龍飛宸心裡十分高興地想着,正準備擡手運掌時,“噗嗤——”一道劍入血肉的聲音從他的脾臟傳來,龍飛宸埋頭,一把青光玄劍從背後刺穿了自己,劍身上不停地淌着自己的血。在他身後,一個綠色的清麗身影站在那裡,“嗤——”隨着劍拔出自己身體的聲音龍飛宸也應聲倒下。龍飛宸大量地失血,這時伏惜鈴那邊也產生了變化,黑煙突然中斷了傳遞,啪的一聲隨着渡心脈絃斷裂封露頭一低手頓時失去拉力下垂了下去,伏惜鈴的手也猛然下垂砸在了地上。“封露,你爲何要這樣放棄最後活下去的機會?”龍飛宸拖着自己的身體一步步艱難地爬向已經沒有呼吸的佳人,眉頭緊皺聲音變得哽咽。“我明白了,你不想活在沒我的日子是不是?”龍飛宸終於爬到了她的身邊,短短兩米的距離對他而言如隔千米。他緊緊握住冰冷的玉手似乎很怕有人把他們分開,“我們一起到那個極樂世界去,再也不要讓別人把我們分開。”龍飛宸嘴角浮起了一絲輕鬆漸漸地閉上了雙眼。柳北璇將三顆藥丸分給了慕容白三人後立刻跑到伏惜鈴身邊,把了把脈頓時眉頭緊鎖。此時伏惜鈴經脈紊亂,氣息微弱,扶正她後打坐運掌試圖替她調節體內的真氣正常運轉,現在伏惜鈴體內的真氣亂成一團,竟然已經開始攻擊自己的元嬰。“真是棘手。”柳北璇心裡嘆了一聲,很快她的額頭上開始泌出汗珠。“璇兒,她怎麼樣了?”一位白衣老者進來,正是元始天尊。“別吵,沒看見我正在忙着麼?”柳北璇很不耐煩的聲音讓在場的衆人很吃驚,這,這是徒弟應該對待師父的態度麼?
“把天元金丹給我。”
“什麼?”
“我說把天元金丹給我。”
“不行,我可是求了太上老君那老東西很久纔給我三顆,不行不行。”老頭子拼命搖頭死活不肯。
“不給是吧,就別怪我把你後山養的幾條金鯪魚全煮來吃掉。”
“行行行,我給,但只給一顆。”老頭子很肉疼地從懷裡掏出一顆金色元丹,慢吞吞地攤開手。柳北璇飛快地從他手裡抓走了丹藥,生怕老頭子突然反悔。她迅速地將金丹讓伏惜鈴服下,順手在她身後扎進幾根金針。柳北璇挪了挪位置,坐在伏惜鈴面前,一手用食指和中指分按住她的天應穴,一手牽着伏惜鈴手裡的渡心脈絃斷裂的一頭。黑煙再次從伏惜鈴無名指冒出,但伏惜鈴的沒有像之前那麼難看,真氣因爲被柳北璇死死制住了所以不會在體內橫衝直撞。過了一會兒,黑煙沒有再從伏惜鈴無名指上冒出了,伏惜鈴的發污的嘴脣開始漸漸恢復原來的桃紅色,臉上也恢復了紅潤。柳北璇拔掉了金針,擦了擦額上的汗水長吁了一口氣“多虧了有這根渡心脈弦,不然大姐就遠遠不只是修爲半廢那麼簡單了。”
“璇兒魔氣引渡到你體內這不大好吧。”元始天尊皺了皺眉,有些擔心地問道。“這點魔氣沒什麼大礙,況且我可以將它封在丹田易於引出。”柳北璇說罷就去把纏繞在伏惜鈴手上和封露手上的渡心脈弦收藏了起來。“這人怎麼會有魔界的東西?要不是大姐危在旦夕我還想問他一下。”柳北璇看了地上的龍飛宸一眼,囑咐了慕容白幾句便和元始天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