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璇,你現在真要走了?”賀文錚對她的突然告別感到十分詫異,現在南詔國新皇登基,百廢待興。鄭元明等前期重要官員都官復原職,他這個國師也有得忙了。
“嗯,”柳北璇點點頭,“似火突然發來信件,說有婆娑玉的消息,事不宜遲。況且現在邪教的勢力還在南詔,璐遙不能在這裡久留。”
賀文錚瞄了一眼她身後的兩個人問道:“就你們三個?”
柳北璇聳聳肩一臉無奈道:“我倒希望人多點,可惜你心愛的徒兒不去就算了還拉着我表妹到處去開辦學堂修建難民安置所,說是讓韶珂替我還債。”這時歐陽璐遙一聽立刻溜到賀文錚旁邊一臉狗腿嬉笑道:“前輩,不如讓我去替韶珂吧~拜託前輩去跟無缺說一聲。”
“好了,時間到,我等告辭。”柳北璇一把抓住歐陽璐瑤的後領駕雲而去,軒轅玄亮見此也御劍而走。“就知道你想偷懶!”聽到雲中傳來柳北璇的訓話聲賀文錚忍不住笑了一下,向天揮了揮手,告別離去的雲彩。
“柳姑娘,我們這是要去哪裡?”軒轅玄亮問向柳北璇。“琉球國,”她回答道。
“似火怎會從琉球發來信件?他之前明明在朝廷。”他對此感到疑惑,以唐皇對他的器重定不會輕易將他派到海寇多發的邊遠小國去。
“最近琉球海冦猖獗,似火擅長海戰而被臨時提拔爲東海提督一職。這次讓他去琉球國想必是魏徵大人接到了琉球王的求救信而上奏給唐皇的。”柳北璇說罷加快了速度向東海方向前進。
距琉球國約幾十海里便是大唐的海關,此處由廣海提督曾詢濤鎮守。沿海城市歷來是通商貿易的繁忙地帶,柳北璇按信中所提地址在一家裝潢樸素的小茶館與端木似火見面。點上茶點,歐陽璐瑤就一個勁兒地喝茶吃點心,這一路上馬不停蹄地趕來簡直就跟剛從沙漠中走出來一樣。
“北璇,你所說的婆娑玉可是月下流光溢彩,遇火則紅,遇水則藍的圓潤之物?”似火有些不確定地問她。
柳北璇點點下巴道:“嗯,正是,你說你有線索,可否說來聽聽。”
“我來此地無意中聽到琉球木靈島上長着一棵奇樹,名叫‘梵海菩提’,百年開一次花,開花十日後結下一果,月下流光溢彩,遇水則藍,遇火則紅。附近的人都叫它‘梵海聖果’,此樹開花會吸引衆多人士前去觀賞,我們屆時可去。”
“如此奇花奇果定會有無數人爭奪,爲何不見殺戮?”柳北璇疑惑。
“這你就不知道了,”似火搖搖摺扇,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擡手優雅地替她將杯中茶摻滿。“這木靈島擁有結界,有 一自稱‘飛天尊者’的傅銘博守候此樹,要想進入此島必先打敗此人。”
軒轅玄亮問道:“那這棵樹存在多少年了呢?可有人打敗過他?”
“這棵樹已有六百餘年,打敗過傅銘博的目前有兩人,分別是南海龍太子,神界弼馬溫。”端木似火講解到。聽了他的話柳北璇陷入了沉默,不知在思索什麼。這時她旁邊的歐陽璐瑤滿嘴塞着點心嘟囔道:“哎,這有什麼難的,反正北璇是神界的人,肯定比那個什麼弼馬溫和龍太子強。”柳北璇聳聳肩不以爲然抿脣道:“說實話,他們兩個我都沒見過,聽到弼馬溫大鬧天宮的消息時我還一直在凡界修行。”歐陽璐瑤依舊一臉自信齜牙諂媚道:“北璇,洪荒神訣你都沒有敗過,那個什麼飛天尊者肯定打不過你,相信我~”柳北璇斜了她一眼道:“不管你是不是真心讚美,反正今天的訓練你躲不掉。”“啊~~~~”一聲仰天哀嚎響徹整個茶館。
四人喝完茶便去廣海府拜見曾詢濤。曾詢濤身穿綠色圓領衣,年約三十,眉如刀刻棱角分明古銅偏黑的皮膚透着成熟的男人味。歐陽璐瑤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因爲她覺得有點不舒服,玄亮皺了皺劍眉,心裡也是一種不自在的感覺。柳北璇看了他一眼後神色淡然地將目光移開。雙方行了禮後,似火做了個簡單的介紹便切入正題。“琉球的海寇猖獗,陛下已經下旨讓你我合力共退海寇,時限是一個月,還望提督大人盡份力了。”端木似火恭敬道。
曾詢濤聽後哈哈大笑道:“大人這話怎麼說得這麼客氣?你我合作多年,今兒要不去大喝一杯敘敘舊情如何?”
“曾大人,琉球告急等着我方出兵,我得立刻動身去琉球國,這酒我就不喝了,這舊嘛改日再敘不遲。我等告辭。”端木似火做了個揖提了提衣襬拂袖而去。歐陽璐瑤三人也行了個禮動身離開。曾詢濤眼神意味深長地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嘴角泛起一絲不明的笑意。
端木似火在離開提督府後立刻登上渡船前往琉球,蓋上通關文牒見過琉球王后即刻動身去了邊防海岸。忙完這一切已是第二天的傍晚了,夕陽的餘暉灑在平靜的海面,火紅的倒影如除夕的燈籠,海風吹拂着每一個人的臉龐,神清氣爽。這樣的海邊應是繁華地帶,而今卻是寂靜的只剩盤旋的海鷗。不遠處的房屋東倒西歪亂成一團,偶有幾個佝僂老人揹着竹簍道在廢墟里面試着挖點東西出來看看有沒有還能用的。聽當地縣官講述,海邊漁民們都遷到五十里外的縣城裡了,縣城邊上已修上防禦堤,官兵們嚴格把守在堤上。
“海寇把這裡搞成這樣真是可惡!”歐陽璐瑤義憤填膺,心裡恨不得海寇立刻來好讓她狠狠把他們教訓一頓。這時端木似火提議道:“今天看來海寇暫時不會來,不如我們先去木靈島。木靈島離這裡船程不算太長,若有異況能及時發現。”衆人點點頭表以贊同。
四人乘一艘小船前往木靈島。木靈島面積很小,只有半畝方田大,遠遠瞧見一棵參天古樹寬大的樹冠幾乎遮了整個島,古樹枝繁葉茂想必那就是梵海菩提樹了。白色如吊燈籠大的話形如曇花在月夜下暫放,月光的籠罩如薄紗浮在層層花浪間。花中飛出如星點的金色螢火蟲,宛如花中精靈在綠葉百花中穿梭跳舞。整個島嶼絲毫不受夜晚影響,光線明亮如白晝。
觀賞的人很多,各色各樣的大小船密密麻麻排在離島十米之外,歐陽璐瑤他們到時早已被擠在了外面,只能遠遠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