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地方的打鬥一直持續到第二天紅日初升。文江山忽然瞪着納蘭鬱冷笑道:“無道之君,今日便是你終結之時!”他縱身躍到紅日中央,人羣中有六名黑衣刺客見此紛紛跳到他身邊擺成類似北斗七星的陣勢。“七仙鎖星陣!你什麼時候練成的!?”納蘭鬱面露驚懼之色愣道。“留着問閻王吧!”文江山低喝一聲,其他六名刺客身化流光匯進他的劍中,決塵劍劍氣迸發出火紅的劍光,在他身後紅日的映照下更是耀眼奪目。“可惡!援兵在哪裡?聖女去哪了?”納蘭鬱不停往後退,身前劍光不停向他逼來。
“哧——!”金屬如血肉的低沉聲震懾全場。噴涌而出的鮮血染紅了納蘭鬱的龍袍和文江山的臉頰。文江山滿眼錯鄂緩緩扭過頭瞥見站在身後面無表情的人。“我會…永遠記住…今天…”他口溢鮮血,隨着劍從自己背後抽出身體一個踉蹌向後倒了下去。“挽顏…對不住……”眼簾緩緩合上,身體倒下的那一刻帶起一陣微風。飛出重重疊疊的宮牆,飛過鳥語花香的山崗,直到輕輕劃過清流河畔翠竹石臺邊默默吹奏碧簫的佳人,宛若一聲淡淡的嘆息。“啪!”身前的古箏的第四根絃斷讓她頓時一顫。雙睫垂下一滴眼淚順着眼角滑下,她將碧簫依靠在琴邊。絃斷無人和,註定這首《蘭亭流觴》不再完整。頭頂的竹子發出嗚嗚的聲響,一片翠綠的竹葉飄搖而落,落在緊緊依靠的琴簫邊。伊人身形早已離去,徒留這再也吹不了的簫和奏不了的琴。
越水楊見文江山已經倒下趕緊放出一年符通知大家刺殺失敗速速撤退。柳北璇殺了步偌雨的青蟒,但隨後她發現步偌雨功體與自己不但相剋而且身負邪功竟練就她的不死之身可以不停操作死者爲她作戰!柳北璇聽到天上信號符爆炸聲後無心戀戰,虛晃一招後全身而退。午門三人聞之也紛紛撤退。
“哈哈哈哈!國師歸來!孤真是喜從天降啊!”納蘭鬱高舉酒杯敬向賀文錚,“心憂於皇是臣的職責。”賀文錚回敬道。“哼!那幫膽敢弒君逃掉的狗賊,孤即日舉國通緝,斬首示衆!”納蘭鬱憤哼一聲仰頭一飲而盡,賀文錚也將杯中酒飲盡。聖女等人也在宴會中,整個皇宮是大擺喜宴,大家相互敬酒套近乎。殺了***的餘孽納蘭鬱可以說是高枕無憂了,其他人只需交給聖女去辦,況且裡面的一幫人還是天閻魔教追殺之人,又省了一半力。
“現在納蘭鬱還無法完全信任我,我與步偌雨還尚無交集,要接近她還需要點時間。”賀文錚對衆人說道。“你的意思是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暗殺手持兵符的走狗製造動亂讓聖女有得忙了?”柳北璇說到。賀文錚微微點點下巴微笑說道:“知我者,北璇也。”這時屋外傳來了聲音,有人前來拜訪。賀文錚起身前去打探來人,是杜亦赬,他身後還有越水楊和段鑫痕。賀文錚看到段鑫痕時先是眼裡閃過一絲驚訝,而後斂斂衣袖躬身敬道:“草民賀某見過皇孫殿下。”段鑫痕面無訝異之色,似乎對此早有準備一般。“當年不辭而別還請國師大人見諒。”他向賀文錚十分誠懇道歉地說。柳北璇一直看着他手上長戟低喃了一聲:“太初神戟。”衆人大吃一驚,賀文錚更是詫異他失蹤的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什麼。但看段鑫痕沉默不語想必不想透露也不再詢問,其他人也識相不去好奇。
“喂,鬼劍師,你的事我已經完成了,那我的事你也該兌現了吧!”杜亦赬對衆人一開始就把他這個風流倜儻的邪蠱師無視了十分不滿。“邪蠱師交待的事賀某豈敢怠慢?”賀文錚笑盈盈地手一揮,一把長約三尺頂端用精緻血色靈石雕鏤而成的喚蠱血杖交予他。“說得好像本公子強迫你似的。”他接過血杖確認無誤後轉身就走。“得罪了步偌雨,你不怕被追殺麼?”賀文錚作爲害他陷入追殺的罪魁禍首卻對着他的背影揶諭道。“本公子要是會被一蛇蠍女人殺就不是邪蠱師了。”杜亦赬聲音越來越遠,轉眼間已經消失在衆人視線。
這夜大雨傾盆,天空忽暗忽明雷聲交加。城鎮的街道早已無人,一頂上等馬車在街上快速前進。最後在一個修築華貴的府邸大門前停下。守門的家丁看車停下了趕緊撐傘小跑到車前,簾子一掀,裡面走出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他一臉陰鶩在家丁的帶領下衣不沾水地進了屋。進了房間後揮退守在門口的人。面對黑暗的屋子長指一點,頓時屋裡所有蠟燭被依次點燃。他擡腳走向內堂,突然,他停下腳步。地上有水漬!屋裡有人!“誰在那裡!”他向內堂厲聲喝到!抽出腰間配劍渾身警惕地盯着內堂。這時一個嬌滴滴又帶着怯弱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大人,是我。”原來是他三房小妾,他鬆了口氣,將劍放到茶桌上,脫下外衣準備把煩惱拋掉奔入溫柔鄉時誰知芙蓉帳一掀,裡面的女人根本不是他小妾!他瞪大眼睛還沒來得及開口人已經倒在血泊中。柳北璇走下牀,用芙蓉帳擦了擦沾滿血的劍嫌惡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這時衣櫃突然被撞開,一個穿着暴露被五花大綁口塞布條的女人被摔了出來。她一臉驚恐地看着柳北璇不停掙扎嘴裡不停發出嗚嗚聲。柳北璇嫌她太吵一掌將她拍暈。過了一會兒柳北璇處理完現場後將人皮面具遞給了站在暗處的軒轅玄亮後消失在夜幕中。
納蘭鬱不知道自己手下手握兵符的諸多大臣已經悄悄調了包,朝中一些文官也被接二連三被殺。
“國師大人,今日前來聖靈教派讓我受寵若驚啊。”步偌雨與賀文錚在聖壇悠閒地散步。“多年未見聖女,也從未來此,特來看看。我雖爲國師但從未學過祭祀,若非先帝與當今聖上看重賀某有愧於國師一職。”步偌雨抿嘴笑了笑:“國師大人前來我這兒想必是學習祭祀啊?”“聖女英明。”賀文錚微微點點頭。“國師想來這裡隨時歡迎,我這就帶你去看看祭壇。”
賀文錚每日按時到祭壇那裡學習祭祀之禮。他暗中記下聖壇的所有地方,甚至暗中查了很多地方也未發現任何特別之處。他走到蠱神聖像下面眼中立刻閃過一個念頭,自己走過很多地方但唯一忽略最明顯的聖像。聖教規定聖像不容褻瀆,任何人不得碰觸聖像。既然聖像是神聖之物未必不是掩蓋罪證的最好理由。“國師大人,天色這麼晚了爲何還不休息?”步偌雨走來對他笑臉問候,“沒什麼,只是想看看讓衆人拜之的神靈,不會妨礙了聖女吧?”“哪裡的話,國師只需遵從本教的教規便可隨便欣賞。”步偌雨見他沒什麼特別的舉動便轉身離去。賀文錚收回在她身上的目光繼續仰望聖像,經過這幾天的調查除了這尊聖像頂部沒有調查過了,聖像身體部分也未發現什麼機關之類,看來得想辦法到聖像頂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