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什麼事啊?”劉牧星打個哈欠,懶洋洋地問道。
“叫我歡仔。”稱呼是王歡的執念,每次叫錯,必然糾正。接着,王歡的聲音變得鄭重起來,“星哥,你要心,我看到那個砍傷你女兒的混混回來了。”
劉牧星“哦”一聲,以無所謂的態度說道:“我當是什麼事兒。他回不回來,跟我有什麼關係,他雖然砍傷七七,不過也已經受到法律的制裁,現在還在緩刑期間,我有什麼要心的。”
“星哥,你不知道,他們今天到歡派搗亂去了。”王歡的語氣很是焦急,“我聽到有混混說,過幾天要去你家搗亂,好給他們大哥出氣。”
劉牧星似乎聽到了事不關己的消息,他平淡地迴應道:“沒關係的,如果有人來搗亂,我會報警的。”
“可是……”王歡剛說了兩個字,就說不下去了。
他原本想說“報警也沒用”,不過在他想來,連據說有地下勢力保護的歡派都對那幫人無可奈何,無錢無勢的劉牧星除了報警,似乎沒什麼更好的辦法。
“這件事你就別摻乎了,你放心,我自有解決的辦法。如果沒事,儘量呆在學校裡,心那些人對你不利。”劉牧星停了一下,眼神裡溫暖的笑意,“最後要說聲謝謝你,歡仔。”
結束了跟王歡的通話,劉牧星將桌子上的啤酒端起,一飲而盡。
一股暢爽的感覺從喉間直達心靈。
其實,劉牧星已經得到了胡彪到來的消息。
虹姐去接觸胡彪前,已經將這個消息通報給劉牧星,讓他加以心。
劉牧星之所以喝啤酒,是在慶祝這個難得的好消息。
如果是幾個月前胡彪歸來,爲了家人安全考慮,劉牧星肯定選擇裝鴕鳥,甚至裝孫子,必要時會考慮撇下粥鋪全家出去躲避。
而現在嘛,真要感謝老天爺終於開眼,把仇人重新送回自己的眼前。
劉牧星來到七七房間,輕手輕腳地替她掖好被角,帶着微笑看着女兒熟睡的臉龐,“快樂地成長吧,我的寶貝。曾經或者將要傷害你的渣滓,爸爸會把它們挨個剁碎,然後扔進茅坑裡漚肥。”
院子裡,感受到主人心情的外星二哈,也興奮地仰天長嘯。
劉記粥鋪的名聲已經大面積地傳播開來,每天來劉記粥鋪吃飯的人絡繹不絕,只要是在飯點,粥鋪裡十幾張桌子就沒有空閒的時候。
很多時候,爲了儘快品嚐美食,經常會有素不相識的人湊在一起拼桌。
這其中,既有爲了減肥不怕花錢的年輕人,也有圖便宜的老頭老太太們。
對於這些附近的街坊,劉牧星一直很大方,給他們算得都比周圍餐館便宜。
已經當了大半個月服務員的趙雪梅自然知道減肥藥膳跟普通菜餚的差價,出於維護老闆的本能,她曾建議劉牧星將粥鋪改成專門做藥膳的大飯店,將普通食客隔絕在外。
劉牧星毫不猶豫地否決了趙雪梅的意見——當初他們家困難的時候,周圍的鄰居們沒少幫襯,現在不能因爲一心賺錢就把他們甩開。
因爲有虹姐這個交遊廣闊的內線,劉牧星足不出門,也獲知了很多消息。
最近幾天,中州市的地下勢力風雲變幻。
強勢的過江龍胡彪在休息了兩天之後,這才大搖大擺地驅車來到城郊江宅,跟城南大佬江楓秘密會談了三個時。
接着,由江楓做東,隆重地招待了胡彪,陪客都是中州市裡有頭有臉的人物。
隨後,江楓與胡彪聯合起來,明裡暗裡的力量同時發動,對城北大飛的勢力進行打擊。
一時間,大飛被打擊得節節敗退,甚至連裝模作樣的反擊都沒有。
虹姐說,根據可靠消息,大飛有好幾個重要手下先後叛變,給大飛帶來嚴重的傷害,以致於現在只能龜縮在角落裡,殘喘療傷。
對於大佬們的勢力之爭,劉牧星沒有興趣理會,他這兩天把全部精神放在報仇上面。
他要研究一個穩妥的方法,既能收拾掉胡彪,又不會讓外人懷疑到自己。
很快,辦法想到了,根據劉牧星的預估,這個辦法極爲穩妥,一般人都不會想到跟自己有關。
還沒等劉牧星對胡彪下手,麻煩便已經找上門來。
這天晚上,劉記粥鋪呼啦啦涌進來十多個社會青年,進來之後,他們便開始像幾天前在歡派那樣,佔桌子攆人。
在劉記粥鋪吃飯的,大多數是想要減肥的女生,有贅肉,卻沒有武力,也不敢和混混們發生衝突,所以只得恨恨地走掉。
被趕走的還有顧嬸,她跟劉牧星取消預定的菜餚後,臉色鐵青地離開。
鬧事的領頭者是大馬猴,他得意洋洋地看着眼前的情景,心裡很是高興,高興自己終於有機會爲彪哥拍上一記的馬屁。
事情還要從半個時前說起。
這兩天,胡彪忙着跟江楓談判,忙着調動沙少陽在中州的勢力做事,無意中冷落了大馬猴。
在這件事情上,只會拍馬鬥毆的大馬猴,根本參與不進來。
大馬猴是當初跟着胡彪圍攻劉牧星的同夥,他覺得自己幫不上老大的忙,很是鬱悶,便問計於手下。
所謂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他的某個弟還真給他出了個不錯的主意:既然不能參與大事,不如做些事討彪哥的歡心吧。聽說那個叫劉牧星的奶爸最近混得不錯,乾脆好好地收拾他一頓,替彪哥出氣。
大馬猴眼睛一亮。對呀,劉牧星害彪哥被判刑,是該好好教訓一頓。
不過,他又有些遲疑,“咱們現在教訓劉牧星,會不會給彪哥惹麻煩。”
手下弟繼續出主意:劉牧星開了家吃鋪,咱們可以像彪哥收拾歡派那樣收拾他。
大馬猴聞言大喜,當即調兵遣將,帶着一衆社會青年來攪和劉牧星的生意。
看到這些社會青年的行動,劉牧星第一時間便讓自己的父母回到後宅,同時向他們保證,自己能解決這件事。
劉父劉母知道自己呆在粥鋪只是累贅,所以依言回去,只不過他倆始終很是擔心,因爲這件事並不容易解決。
因爲那些社會青年什麼違法的事兒也沒做,就算報警,警察來了也沒辦法處理他們。
退一步說,即便警察今天將他們驅散趕走,可是明天他們還會再來,找警察的辦法治標卻不治本。
劉牧星看着滿屋子流裡流氣的社會青年,心中早有定計:同樣的招術,對於歡派來說承受不起,可是對我卻是沒用。既然你們想要佔座,那就讓你們佔個夠。
劉牧星取出紙條,正要開始寫字,這個時候,粥鋪的大門洞開,又涌進一羣人來。
劉牧星和大馬猴看到這些人,同時驚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