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拍賣方案修改,所以報名時間延遲到三天以後。
按照修改後的方案,大平川被分成大小不一的六塊土地。其中最大的一塊足有兩萬多平方米,最小的一塊只有四千多平方米。
按照市價,最小的地方不到一千萬就能拍下來。
所以入場標準大大降低,只要交兩百萬元,就能取得拍賣資格,參與這場商業盛宴。
周宏伯親自出面,代表天頂公司交納了兩百萬的保證金,成爲第三十三號拍賣者。
這個消息很快傳到了沙少陽的耳朵裡。
“沙少,這是最新的申請拍賣名單。”新招來的女秘書遞過來一頁紙。
沙少陽接過來,從上往下瀏覽。
當看到33號天頂公司的名字時,他的目光一凝。
當初他準備吞併天頂公司,本來計劃已經快要成功,可是後來自己出事,住進醫院。
出院後他才知道,天頂公司說服了瑞士銀聯投資,度過了難關。
他知道後,雖然感覺到可惜,但並沒有把它當回事。
就像獅子沒吃到角馬,頂多再尋找野鹿,卻並不認爲角馬敢反過來報復。
沒想到,這個天頂剛度過資金鍊斷裂的危機,就敢摻乎到這個大場面裡來,真是不自量力。
紙頁上總共有四十多個公司,沙少陽很快瀏覽完畢。
相比原來的方案,這次拆分拍賣後,入場角逐的公司比原來多出來兩倍,而且這還不是最終數據,預計在三天內,總共會有超過一百個公司參與拍賣。
沙少陽隨手把紙頁放在辦公桌上。
競爭對手多,沙少陽並不害怕,這些公司根本沒有足夠的財力參與競爭,絕大多數都是陪太子讀書的貨色。
真正需要警惕的,還是原來那幾家大型的公司。
想到這裡,沙少陽的心裡稍定,他想要掏出電話,聯繫幾家跟他親厚的公司,準備訂個攻守同盟。
然後他才意識到,手機剛剛被自己摔壞。
他抑制住自己的惱火,然後在辦公桌裡找了部以前淘汰下來的備機,插上手機卡使用。
到了晚上,沙少陽跟幾個大公司的負責人共進晚餐。
等他走出酒店時,已經是紅光滿面,也不知道是席間達成了什麼協議,還是喝酒喝紅了臉。
反正當晚他興致挺高,藉着酒精與藥物,做了回三次郎。
第二天,劉牧星跟周宏伯去機場接顧承遠。
“顧總,你其實不用親自過來,這裡有我跟牧星老弟就足夠了。”周宏伯笑呵呵地說道。
顧承遠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怎麼,周大老闆不歡迎我。”
周宏伯趕緊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歡迎歡迎,不管顧總什麼時候來,我都歡迎。”
開過玩笑後,顧承遠才正色道:“你和牧星的能力,我當然放心。我只是擔心某些人脫離商業競爭的範圍,動用官面上的力量壓制你們,所以特地來給你們保駕護航。”
顧家的勢力雖然是在京都,但在蘭平省也有足夠的影響。
周宏伯又送上一頓感謝的話。
而劉牧星則跟顧承遠對視一眼,同時露出會意的笑容。
劉牧星心裡明白,顧承遠前來,固然有保駕護航的打算,但更大的目的是來報仇。
仇人就是此時呆在蘭海的湯光堯。
到了中午,顧承遠趁着周宏伯離開的時候對劉牧星說,說他已經查到湯光堯所住的地方,準備報仇。
“顧哥,你準備用什麼辦法報仇?”劉牧星對這個有些好奇。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顧承遠搬出慕容家族的名言。
然後他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按照顧承遠的計劃,他會找到湯光堯所開的車,然後找人破壞剎車系統,讓湯光堯也在故障中驚懼而亡。
劉牧星聽說笑着搖頭。
顧承遠瞪大眼睛,“牧星,你不同意我的計劃?”
“第一,剎車系統壞掉,並不一定能報仇,湯光堯也許會死,但更有可能是受傷,甚至只受到驚嚇。相比我們遇到的危險,太便宜他了。”劉牧星豎起食指。
“第二,破壞他的剎車,有可能給無辜的路人造成危險,這種方法不可取。”劉牧星緊接着豎起中指。
最後,他將食指掐回,亮出無名指跟小拇指,跟中指並排豎在一起,“第三,這樣報復,即使成功,也容易被人查出來,風險太大。”
聽完劉牧星的分析,顧承遠頓時瞪大眼睛,“牧星,那你說該怎麼辦?”
要知道,平時顧大少爺接觸的都是上等人,勾心鬥角他玩得純熟,可是從來沒人直接害人的經驗。
劉牧星擺擺手,“這件事,顧哥你就別管了,一切交給我就行。”
“那我做什麼?”
“顧哥,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在湯光堯出事後,拆散他跟沙少陽的聯盟,這件事情更重要。”劉牧星正色道。
顧承遠本來想問,湯光堯如果出事,還怎麼跟沙少陽聯盟。
後來他意識到,湯光堯還有繼承人在香港,如果他出事,以沙少陽的霸道,肯定會逼着他的繼承人兌現湯光堯的協議,繼續跟沙少陽聯合拍賣大平川。
甚至沙少陽再壞些,藉機謀奪湯光堯的部分財產也有可能。
這件事情指望不上劉牧星跟周宏伯,看來只能由自己來做。
兩個人分工明確,各自開始自己的行動。
以顧承遠的龐大勢力,早已經將湯光堯的行蹤等事情調查清楚,既然劉牧星要對付湯光堯,顧承遠便把這些資料都給了劉牧星。
兩個小時後,劉牧星出現在城中一處豪宅旁邊。
根據資料顯示,這處豪宅屬於湯光堯,他在這裡長期包養了一個二奶。
劉牧星隱藏在角落裡,沒多長時間,湯光堯喝得醉醺醺地下車,走向自己的豪宅。
劉牧星走出來,跟他擦肩而過,順便將一張紙條塞進湯光堯的口袋裡。
上面用阿斯嘉語寫着華國男人耳熟能詳的詩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這句詩出自明朝劇作家湯顯祖的《牡丹亭》。
湯光堯經常自稱他是湯顯祖的後人,正好用他祖宗的詩教訓他這個壞透腔的後人。
感受到精神力開始消失,劉牧星微微一笑,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