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也不是吃素的,她知道的事情足夠威脅二老爺和國公夫人,要是真要休了她,她就魚死網破,誰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辛夕聽到這裡,忍不住揉着太陽穴了,都是一羣奇葩級人物了,難怪二太太有膽子在國公府裡胡作非爲了。
國公夫人縱容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怕是不得已吧,一條船上踏了這麼多年,不由着也不成,辛夕倒是想知道什麼事情足矣威脅二老爺和國公夫人。
辛夕問躍林,躍林搖着頭,“你和太后問的問題一樣,可二太太說這麼多,就被國公夫人一巴掌給打停了,不過倒是有另一件事被捅了出來。
前些日子二老爺被人廢了武功,又捱了國公爺幾十板子,二老爺已經不能再生孩子了。”
躍林說的時候,臉大紅着,辛夕嘴角抽的沒行了。
二太太還休屁啊,二老爺簡直就是她的護身符,二老爺不能再生了正好,免得還有人跟她搶,反正她已經兒女齊全了,年紀也不小了。
想生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她被休了,以二老爺沒法再生的事實。
誰家願意把正經嫡女嫁給他?
若是嫁個庶女,她拿什麼跟大太太鬥?這又是一個把柄拿捏住了國公夫人。
這一把柄只怕不僅將國公夫人拿住了,更是將國公爺給拿住了。
溫君琛將來不會有任何的威脅了,就是他犯了十惡不赦的罪,也得想辦法抱住這唯一的獨苗丫,所以最後國公府的懲治就是二太太拖下去再打三十大板。
國公府這算偏袒了,不過更離奇的事還在後面呢,陳太醫怕國公爺休了他的女兒,回府就寫了封斷絕關係的書信送到國公府。
言外之意就是國公府要休了二太太,那她只能沿街乞討了。
國公府不可能允許出現這樣的情況的,若真容不下二太太,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暗暗賜死她,免得她來丟兩府的臉面。
辛夕想陳府想護住自己的面子是一方面,只怕更多的還是想保住自己的女兒吧。
雖然錯犯的大了些,但只要王府不追究,二太太就罪不致死,將休妻這一條路給堵死了,女兒就安全了。
辛夕聽着躍林說這些,忍不住感慨啊,以陳太醫這樣的心機手段教出二太太這樣的女兒也就不足爲奇了,耳濡目染嘛!
可惜他還是小瞧了自己女兒的手段,沒有他相助,也能夠脫困。
現在斷絕關係的書信送到國公府了,原本對二太太是件好事,現在只怕二太太要抓狂了。
雖然對二太太懲罰不是很令辛夕滿意,但二老爺沒法再生這個消息也算是做了彌補吧。
這麼一來,國公爺自然是倚重大老爺多一些了,要是溫君帆出現點什麼萬一,這頭一個懷疑的只怕就是二老爺頭上了。
有暗害大老爺這個先例在前,看他不得夾起尾巴做人,再說了,二老爺畢竟是男人,就算能行人事,可不能再生的消息沒誰願意聽到的。
二太太以後會有好日過纔怪呢,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二老爺爲了洗清他不能人道的流言,必定會納好多妾室回來。
國公夫人也會從中另外培養可以抗衡大太太的勢力,依着二太太敢出言威脅的性子,心中肯定不會滿意的,這婆媳鬥爭也該上演了。
雖然遲到了二十年,可有總比沒有好,辛夕嘴角弧起,心中閃過一抹算計。
那邊墨蘭從王妃屋子裡出來,辛夕招手招呼她過來,低聲吩咐了兩句,墨蘭用心記下了。
辛夕現在要做的就是打消國公爺因爲打二老爺板子把他打廢了而心中生出來的愧疚。
辛夕怕呀,怕國公夫人在國公爺面前提這事,把過錯全推國公爺身上去,那幾個下板子的小廝命肯定是沒有了。
只怕臨死前還會被人指使說是受了大老爺和大太太的吩咐,這國公府就亂成一團了。
國公夫人現在一肚子火氣,辛夕怕她轉架到大房,二老爺這病肯定是要醫治的,太醫院最好的太醫就是林老太醫了。
辛夕可還記得他說過她有什麼吩咐他都照做的呢,今兒還真有。
辛夕要他親口說出來,二老爺的病與打板子半點關係沒有,而是後期照顧不好導致的,這就是二太太的錯了,看二老爺不恨死她纔怪呢!
二太太用碧玉鐲設計王妃的事到這裡就算是落幕了,她自己惹出來一身的禍,但是對於王妃來說未嘗不是件好事。
總算是知道碧玉鐲是誰送給她的了,雖然是王爺送的,心底有些失望,可對王爺來說是件好事啊,不然他能輕易饒過二太太纔怪呢。
這是看在她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份上,想着被王妃掛着心裡二十年的人就是自己,王爺做夢估計都能樂醒了。
辛夕想着嘴角忍不住露出來一絲的笑容,站在辛夕對面的躍林忍不住作了下嘔。
辛夕嘴角的笑意頓時木有了,苦癟癟的瞪着躍林,“我笑的有那麼難看?”
躍林抽着嘴角,額頭有黑線,連着搖頭,芝蘭沒料到辛夕會說出來,還一副慘不忍賭的表情,嘴角也在打顫呢。
幫着躍林解釋道,“不關世子妃什麼事,從今兒早上起,我們郡主就不大舒服了。
進宮原是想找太醫瞧瞧的,可是郡主急着來您這裡給耽擱了,反正世子妃的醫術比那些太醫高多了,您給我們郡主瞧瞧?”
辛夕輕挑了下眉頭,牽過躍林的手,幫着把氣脈來,好半天才把好呢,臉耷拉着,神情很嚴肅,芝蘭和躍林的心都提了起來。
那邊阮文浩找躍林來了,芝蘭的話他聽得清楚着呢,這會兒見辛夕那表情,心都在打顫啊。
見辛夕收了手,阮文浩忙湊了上來,“躍林的病怎麼樣?”
辛夕重重的嘆息一聲,“沒得治了,還有九個月的安生日子過。”
阮文浩當即面如死灰,躍林還好一些,辛夕把脈的時候她心裡就有底了。
當初她母妃太醫都說沒得治了也沒見辛夕露出這樣的表情,可見她病的有多重了。
這會子聽辛夕說,雖然承受的住,可眼眶還是紅了,芝蘭眼眶淚珠打轉。
辛夕瞅着這些人的表情,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墨蘭站在辛夕一旁,憋笑憋的肩膀直抖。
笑對躍林郡主道,“我們少奶奶說的不錯,這嘔吐之症的確難治,不過,等孩子生下來就好了,不藥而癒。”
啊?躍林淚珠都到睫毛上了,聽了墨蘭的話,愕然的癟了回去,手一擦,兩個特大疑惑的字蹦出來,“孩子?”
芝蘭也睜大了眼睛,那邊阮文浩直勾勾的盯着辛夕,辛夕聳着肩膀道,“已經懷孕一月了,九個月後孩子就出生了。”
阮文浩頓時臉色大喜,差一點就被辛夕給嚇死了,只要躍林沒事他就心滿意足了,沒想到還順帶送他一個孩子。
從天堂到地獄再到天堂的感覺莫過於此了,阮文浩抱着躍林狠狠的親着。
辛夕在一旁重重的咳嗽着,頭抵着,直嚷嚷着,“非禮勿視,非禮勿視。”但是眼睛卻是上瞟。
躍林聽得直捶阮文浩,臉紅的像個西紅柿了。
過來要捶辛夕,“讓你嚇我,方纔都差點嚇死我了,要不是還能活九個月,我肯定就被你嚇死了。”
辛夕撅了嘴,“你又沒病,他問我你病的如何了,我自然對你的病下斷言了。
哎呀,我知道錯了,爲了彌補我的錯,我送你十粒安胎藥成了吧?”
“十粒怎麼能夠,得送九個月的。”不等躍林答話,阮文浩接口了。
辛夕聽得眼角都在抽抽,九個月的?他是打算在躍林肚子裡就把他孩子喂成藥罐子,白眼一番,辛夕退後一步,“墨蘭,好好教教他。”
墨蘭上前一步,“是藥三分毒,多吃無益,雖然前三個月胎兒不是很穩,但是也不能天天喝安胎藥,七天吃一粒,十粒足夠了。”
阮文浩撓着額頭,是藥三分毒這是常識了,他知道,他這不是擔心麼。
阮文浩訕笑,“第一次當爹,不瞭解情況,以後就好了,你再把把脈,是兩個還是三個?”
阮文浩問的一本正經,辛夕在心底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那邊躍林也捶他,捶了兩下就被固住了,辛夕笑着搖頭,“這麼大的消息得趕緊的告訴右相夫人和躍王妃,一準能高興壞了。”
阮文浩連連說對,然後要抱着躍林要走,躍林沒讓,她都覺察不出來肚子裡有孩子,哪裡那麼嬌弱,她就是走着來的。
阮文浩也就隨着躍林了,不過回了右相府,在右相夫人面前,阮文浩一臉苦癟的表情。
一上來就是一句,“娘,躍林剛被福寧王世子妃診治出不治之症,只有九個月的好日過了。”
右相夫人當即差點暈倒,阮文浩懵了。
沒料到他娘這麼不經嚇,連着招認了,說躍林懷了身孕。
右相大人從書房過來,聽着屋子裡發生的這一幕,拿過雞毛撣子就過來,打的阮文浩是上躥下跳,直嚷嚷着,他都是要做爹的人了。
別動不動就上雞毛撣子,給他留兩分面子,將來他哪來的氣勢去教兒子。
右相大人壓根就不理會,做爹了又如何,那他也是他爹,做爹的打兒子天經地義,這麼大的喜事也敢拿來嚇唬人。
阮文浩連着認錯啊,“娘,我知道錯了,大不了以後我多給你生幾個孫兒,不給爹抱,就給您一個人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