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反正這蠱毒平日裡也沒怎麼打擾我的生活,咱不急。”趙凌月覺着那被珍惜的感覺還不錯,可軒轅冰的神情讓自己太過五味雜陳,無法,只能微微安慰道。
“恩。”軒轅冰應了一聲,隨即像是想起來什麼,突然站起來笑道:“月兒你先去休息,我且出門辦點事。”
“都這個時辰了,你要去哪裡?”趙凌月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試試看能不能從別的地方找到解毒的方法。這一個月來你一直都在看這些書,也着實累壞了吧,快些去牀上躺着歇歇吧。”
軒轅冰一邊說一邊趙凌月往臥房推,安撫道:“我一會兒就回來。”
“爲何要這個時候出去啊,而且我不困好嗎。”趙凌月直覺告訴自己軒轅冰有事兒,可是軒轅冰不說自己也不好強迫,只面上神情不情不願的往回走,且不能與他說便算了,躺回牀上又是何套說辭,她還想再找找看有沒有別的辦法能解蠱毒呢。
“這麼多天你都沒怎麼睡覺,這會兒好容易把書看完了,去睡個午覺也好。你不是一直都挺喜歡睡午覺的嗎?”軒轅冰十分堅持的把趙凌月往臥牀上推。
“好吧好吧,我去休息還不行嘛!”趙凌月嘟着嘴瞥了他一眼。看軒轅冰這樣子,估計她要是不答應去休息他也就乾脆不走了,爲了能讓他安心的去辦事,還是先順着他得意好了。
“恩,月兒,等我回來。”軒轅冰見趙凌月答應了自己,嘴角勾了勾,隨即幫趙凌月蓋好被子,匆匆走出門外。
待軒轅冰走遠,趙凌月一把掀開被子跳下牀來。開玩笑,這種時候就應該陽奉陰違繼續未完成的事好吧,怎麼能真的說睡就睡了?
趙凌月爲自己的理智和審時度勢默默點了個贊,隨後繼續坐在桌旁研究解蠱毒的方法。
淮南候府,麟咫院,蘇瑾懷正拿着一本醫書專心致志的看着。
忽然一陣風吹過,一道黑影閃過,須臾間房間裡便多處一人來。
“誰!”
幾乎是同時間,在黑衣到來的一瞬間,蘇瑾懷極爲警覺的擡起了頭,厲聲呵道,手中的一根銀針也順勢甩了出去,直逼那人脖頸處。
那人影卻也並不慌亂,一個錯身將那銀針躲了開去,隨即好整以暇的看着蘇瑾懷,“蘇小王爺待客方式可算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是你?”蘇瑾懷看清來人,驚詫道,“你不在攝政王府好好待着教趙姑娘持家之道,跑我這來做什麼?”
軒轅冰走到一旁的太師椅邊,坐了下來,“別人看我是在教趙凌月學習持家之道,你還不知道我們兩人湊在一起是幹什麼的嗎?”
“不會真的是我猜想的那樣吧?”蘇瑾懷挑眉,直覺告訴他兩人並不是爲了什麼持家之道才特意讓軒轅裡下旨的,因此心裡隱隱約約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測。
“唔,以我對你的智商
的瞭解,你你大概是能猜對的。”軒轅冰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不緊不慢道。
“是爲了趙姑娘身上的蠱毒?”蘇瑾懷明知故問道。
“行了行了,不跟你打啞迷了。你說的,對,也不對。這一個多月來,我和月兒在攝政王府把能找得到的奇書雜記翻了個遍,可是對於月兒所中之毒,依舊是毫無頭緒。這麼久了,我想盡了一切辦法,奈何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所以這纔來問問你,看有什麼發現沒。不過呢,今天我來也愛你不僅僅是爲了這一件事。”
蘇瑾懷打趣道,“我就說你來這是爲了這件事,不過那第二件事是什麼?”
軒轅冰擺擺手,“那件事不重要,先解決了月兒身上的蠱毒再說吧。”
“不重要你會偷偷潛入我這淮南王府跟我商量?”蘇瑾懷有些無語道,隨即話頭一轉,“不過那蠱毒,倒還真給我查出了些許端倪。”
軒轅冰喝水的手頓了頓,聲音有些急切道:“怎麼樣?是什麼樣的蠱毒?有沒有什麼解毒的法子?”
蘇瑾懷收起調笑軒轅冰的心,正色道:“你那日跟我說此蠱是烏木齊下的,因此我便特意去翻找了一些南疆皇室跟蠱毒有關的典籍,果然給我找到了症狀一樣的蠱毒。”
“那典籍上可有說那毒蠱的解除之法?”軒轅冰問道。
蘇瑾懷眉頭輕輕皺起:“我找到的典籍並不十分詳盡,因此對這種蠱毒也只是簡略提了一下,只說是南疆皇室特有的一種蠱,別的並未多言,想來是有人刻意隱去了。”
“既然是南疆皇室特有的蠱毒,那也就是說他們皇室之人一定有解毒的法子嘍?”軒轅冰若有所思道。
“不錯,按理說的確是這樣的,畢竟下蠱之法和解蠱之法都是相輔相成一同學習的,既然那些個南疆皇室之人有下蠱的能力,想來同樣的也會有解除的能力。不過……”蘇瑾懷眉頭皺得更緊了,“目前我們所能接近的南疆皇室也就只有烏木齊了,可是烏木齊是斷斷不會將解除之法告知於我們的。”
“這個沒關係,”軒轅冰眼睛眯了眯,“南疆三皇子不肯說,我們還有南疆太子呢!”
“南疆太子?”蘇瑾懷顯然是第一次聽到這人,不過倒也不能怪他孤陋寡聞,畢竟不管是在南疆還是在京城,民衆們普遍都認爲三皇子烏木齊纔是最有可能最終繼承南疆皇位的人,而烏木齊也的確出色,不管是才智謀略,治國之道,亦或是騎射武藝,都壓了其它皇子一頭,是以,這個本該繼承皇位的正統繼承人南疆太子就顯得不那麼出色了,也難怪蘇瑾懷沒有往他身上想。
“沒錯,南疆太子烏木塔。他是烏木齊的大哥,且也受南疆王的喜愛。”軒轅冰單手支腮,將自己所探得的消息告知於蘇瑾懷。
這天下但凡是有點權錢的人誰沒有個自己的情報網?因此蘇瑾懷也就識趣的避過了這個話題,沒有問軒轅
冰是從何處知道的消息,而是問了別的:“你的意思是說,想借助烏木塔之手,解除趙姑娘身上的蠱毒?”
“不錯,不過目前十分令我值得在意的是,”軒轅冰若有所思道,“按照我所探得的消息,烏木齊早已經抵達了京城,卻並未立即露面,直到過了幾天之後才大張聲勢的進了京城,就像是……故意做給我們看的一般,讓我們知道他是在那天進京的。”
略微思量了下,蘇瑾懷也覺得軒轅冰之言甚是有道理:“也就是說,在烏木齊大張旗鼓進京之日,與他真正抵達京城之日,中間還空出來了幾天時間。”
“不愧是淮南小侯爺,僅僅從我說出的這些許零散消息裡推斷出這麼多,”軒轅冰讚許道,“至於那幾日他去做了什麼事,目前我手下之人仍然還在調查,拋去這件事不提,我今天來找你來,還有第二件事。”
還有第二件事兒?蘇瑾懷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只無語凝噎的斜視了他一眼,默默的拿起茶盞抿了口茶。
原以爲只有一件事兒,而且還是商量着趙凌月的事兒,沒想到卻是還有第二件,莫不是他想把事兒與趙凌月相提並論......
打住打住,蘇瑾懷默默地搖搖頭,知道自己現下想的事兒有些無理取鬧,只及時的制止了自己的思緒,對軒轅冰道:“第二件事兒是何事兒?”
軒轅冰低頭沉思並不答話,蘇瑾懷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開口,只看着軒轅冰,氣氛凝重了幾分。
又過了一會兒,蘇瑾懷見軒轅冰也不說話,只不得不轉移了這個讓他倍感心酸的話題,開口問道:“若是第二件事兒不嚴重的話,那便你處理就是,接下來我們需要怎麼做?”
“目前來說,想要徹底解除月兒身上的蠱毒,可能性最大也最容易成功的有兩個方法。首先第一個,派人去抓住烏木齊威逼利誘軟硬兼施,讓他說出解蠱的方法。”軒轅冰終於開口接話了 ,他心裡隱隱有了個猜測,只是這蘇瑾懷還是不用知道了。
“可是,烏木齊可不是個善茬,這方法可行得通?”蘇瑾懷聽了第一個方法後皺眉,似是不贊同。也不計較軒轅冰所說未說的第二件事兒了。
軒轅冰未看蘇瑾懷的神色,隻手指輕輕敲打着桌面,神情若有所思,聽聞蘇瑾懷的話語,倒也不惱,接着道:“這卻也是個問題,還有另一法子,那也便就是,去南疆,找那南疆太子。讓他說出解蠱毒的法子。”
烏木齊素來與烏木塔不和,聽趙凌月說過,而烏木齊進京之前,曾被刺殺過,還是趙凌月救的他,說不定刺殺......便就是他那遠在南疆的大哥的手筆。
如果趙凌月沒救這個烏木齊的話,說不定就沒這麼多的事兒了,可惜沒有如果......還真是孽緣。
軒轅冰心裡想着,面上也是老神在在,蘇瑾懷看着他的神色也想不出他到底在想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