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凌月的蠱毒也已經在體內深藏許久,雖然蘇懷瑾給了一些藥物壓制,還有采取了些許治療,但蘇懷瑾還是有些不放心。
“近日可還覺着身子不適?”蘇懷瑾猶豫着問了聲。
軒轅冰瞥了一眼蘇懷瑾,想來這段時日倒也沒怎麼見趙凌月不適的模樣,便道:“雖不知情況如何,凌月倒不如,也趁現下讓蘇兄把脈看看如何罷!”
趙凌月知道他們二人是關心自己,也沒有拒絕,但也開口道:“近日倒覺得好多了,至少不會再多疼痛了。”
言罷,趙凌月便將手伸向蘇懷瑾,攤在蘇懷瑾前。
蘇懷瑾便也伸手搭上趙凌月的手腕處,靜靜地感受趙凌月體內蠱蟲的變化。
待蘇懷瑾將手放下後,趙凌月便也把手收回,軒轅冰見狀便問道:“如何?”
蘇懷瑾面色不改的模樣倒也讓趙凌月有些心慌,只是蘇懷瑾卻說道:“沒事,雖還未痊癒,但是蠱毒得到很好的抑制。”
軒轅冰一聽竟忍不住地激動起來:“當真?”
蘇懷瑾點點頭,軒轅冰這纔開心地笑着說道:“如若能夠得到抑制,相信解了這蠱蟲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了。”
“不錯!”蘇懷瑾肯定道,畢竟趙凌月身中蠱毒後,能有這樣的跡象,已是萬幸。
趙凌月心裡當然也比任何人都要開心,便有些忍不住道:“謝謝!”
趙凌月對他們也只能說這句道謝了,於他們,是朋友,共患難的,如若沒有他們,自己都不知該多無助,多孤獨。
趙凌月的眼眶有些紅了,蘇懷瑾倒也識相地道了句玩笑:“倒不如趙姑娘請我們去大餐一頓罷。”
趙凌月頓時笑了道:“這又有何不可?”
於是幾人便約着去了附近的酒家,正坐着點菜時,便聽着鄰桌的人很是激動地在說着話。
“烏公子簡直是在世活佛,於老百姓從未怠慢,真的太感激了。”那一身着麻布衫的男子對其同桌的人說道。
而另一人則點點頭:“是啊,時常幫着窮人家的,實在少見這樣的大好人……”
趙凌月幾人聽到這便面面相覷,他們都清楚烏木齊的真面目,知道他不過是在表面上做功夫,收買人心,只是沒想到他竟如此深得民心。
軒轅冰倒也輕鬆一笑:“大可先不必管他,先叫些吃食吧。”
趙凌月等見軒轅冰這反應倒也明白,此時也不能與這些百姓較真,所以倒不如先好好吃東西再做打算。
吃完後幾人也默契地一路上都保持着沉默,他們本不想如此招搖地去吃,但是卻沒想到,倒也有意外的收穫。
回到府上後,幾人便都坐在書房中,對於方纔的情況,三人都各懷心思。
“烏木齊我們從來都不該小看的。”趙凌月思前想後,忍不住開口道:“如今他的地位更是於我們有更大的威脅。”
“不錯!”軒轅冰道:“本王竟想不到他會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如此一來,我們恐怕無法輕易將他動彈。”
“是啊,百姓如此擁戴他
。”趙凌月想了想,竟也開始苦惱起來。
蘇懷瑾見二人都有些顧忌方纔那兩個平民之間的對話,倒是心生一計。
“百姓對其擁戴,既是保護,也是軟肋。”蘇懷瑾笑了笑道。
趙凌月便有些疑惑,開口問道:“此事何解?”
蘇懷瑾不緊不慢地接着說下去:“現在百姓是因爲僅知烏木齊所做善事而擁戴他,但若知道了他並非所見的那般,而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那麼又會如何,要知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軒轅冰很是欣賞地看着蘇懷瑾,他竟沒想到,蘇懷瑾的心思縝密得如此。
“有道理。”軒轅冰開口贊成道。
趙凌月便也點點頭,只是隨即又想到了一新問題,眉頭微微一皺道:“可是我們該如何下手呢?烏木齊如今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怕不是輕易撼動得了的。”
趙凌月一說,三人便陷入了沉默,幾人心中都沒有了主意。
“與烏木齊打交道這般久,本王以爲,恐怕無法擊敗他還是在於不瞭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倒不如去尋個最瞭解烏木齊的人下手。”
軒轅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趙凌月很是驚喜地看向蘇軒轅冰:“你是說……烏木塔?”
軒轅冰笑了笑,幾人頓時也明白了。
軒轅冰便想着讓人設法將烏木塔請至府上,如若能夠得到烏木塔的幫助,此事定然事半功倍。
經過了將近一個時辰的焦急等待,下人終於將烏木塔帶至軒轅冰等人面前。
“見過殿下。”烏木塔用自己的禮儀行了禮後,便又開口問道:“不知殿下找我來是未了何事?竟還有趙姑娘和蘇公子在此?”
烏木塔自己本也是幫着軒轅冰對付着烏木齊的,見這陣勢自然也明白是爲何,只是不知他們對於烏木齊又有什麼招數對待。
“本王找你來,是有一事,求告知。”軒轅冰倒也很是恭敬,二人表面功夫倒還是有顧忌些。
“但說無妨!”烏木塔倒也乾脆。
軒轅冰也甚是歡喜,想着,便也不拐彎抹角,直言道:“不知你可知現下百姓對烏木齊很是擁戴?可知烏木齊都是爲其做了什麼?”
烏木塔不屑地勾了勾嘴角:“不過就是耍了些伎倆,竟不知那些人爲何如此誇大其詞地擁戴他。”
“哦?”軒轅冰似有深意地瞥了一眼趙凌月,便又接着問:“什麼伎倆?說來聽聽。”
烏木塔心中頓然不快活,但也還是有問必答。
“據我的手下調查,烏木齊每月都會派人去城外派粥幾次,對待那些個窮人總是極好,有何難情都會幫忙,還派了人去給難民修屋子。”烏木塔僅憑印象,數列了些烏木齊所做的善事。
軒轅冰聽完便又看向趙凌月,他們三倒也有些犯難了。
想不到烏木齊竟將這表面功夫做得這般全套,若不是見識過他的真面目,險些都要以爲,烏木齊真是活佛。
現在想想,就是他們去對外說是他在做表面功夫,恐怕會以爲是他們
纔是不懷好意的人吧。
趙凌月看了看軒轅冰,苦惱着,卻頓時發現了一個漏洞,連忙問道:“他既是派粥,又是建房子,可是他又是從何而來的這麼些銀子?”
軒轅冰看向趙凌月,頓時明白她這個問題的深意,如若他的銀子多得這般不正常,說明銀子的來源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自己有經營幾家店鋪,銀子可能就是從這處所得的利潤吧。”烏木塔也解釋道,倒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趙凌月若有所思:“這麼些銀子,不可能靠這些門店就能夠做到的,其中一定有見不得人的勾當。”
蘇懷瑾笑了笑:“有沒有,不如去一看,便知。”
趙凌月喜歡這般爽快,便笑着拍着蘇懷瑾的肩膀道:“好主意。”
軒轅冰見此,心中竟有些醋意,倒也不動聲色地掩蓋過去,幾人便準備着,讓烏木塔帶着一起前去察看。
烏木塔領着幾人準備挨個去看烏木齊所經營的店鋪。
來到一處較大的酒樓,烏木塔便道:“此處爲一處,這裡位置不錯,人來人往,所以每日生意總是熱鬧的,所以牟利很正常。”
趙凌月稍稍看了眼整座樓,樓中大多是身着綢緞的貴人,想來接得大多是些富商和官員罷。
烏木塔準備着帶幾人前往下一處,趙凌月便也準備跟上,只是臨了,卻見一富商大賈抱着個精緻的盒子上了樓。
趙凌月心中疑惑倒也不動聲色,來到下處時,竟只是做燈籠蠟燭的生意。
“此處常有盛事,燈籠蠟燭總會短缺,所以在此也是極其受歡迎。”烏木塔解釋道。
“不,沒那麼簡單。”趙凌月心中直覺,便徑直走了進去,軒轅冰本想制止,倒也來不及,只得在外面靜觀其變。
趙凌月進去後,便打着買燈籠的旗號繞了店一圈,便買了一個掩護,見那人沒有察覺,趙凌月才離開。
“如何?”軒轅冰見趙凌月出來,便問。
趙凌月搖了搖頭道:“回去說。”
待幾人回到府上後,幾人已經迫不及待想聽聽趙凌月的看法了,她這樣的反應,明顯事態變了。
“火藥!”趙凌月很是神秘道。
軒轅冰皺了皺眉:“如若打着賣燈籠走私火藥倒也情有可原,可是酒樓……”
“沒錯,表面賣燈籠實則走私火藥,可是酒樓就不一樣。”趙凌月很是謹慎地解釋着:“我想不明白,爲什麼只收富商和官員,和爲什麼偶爾會看見有人手中抱着錦盒。”
“錦盒?”軒轅冰想了想:“倒也的確見到。”
“我猜想應該與走私古董,或者是盜墓之類的有關,總之單這兩處,大概就可知,烏木齊,表面功夫下,所做的都是違法生意,而且很是囂張。”
軒轅冰想不到竟是如此,但現下了解後,對付烏木齊定也會輕鬆很多。
“所以,我們可以從烏木齊背後做的這些勾當下手,我們只需細查,定還有更多,相信烏木齊不會令我們失望的。”趙凌月一臉壞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