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着趙嫣然離去的黯然,以着長情的藉口,軒轅裡得以整日整夜地待在書房,不必去應對任何人,任何事,只需單純地翻翻自己想看的那些文字,不願的翻上便是。
只是軒轅裡的愜意,太后自然是容不得,這樣的藉口,對於太后來說,並不具任何意義。
“太后駕到。”書房外的太監走了進來,恭敬地跪在地上,迎接太后駕臨。
軒轅裡心裡隱隱有些不安,但還是起身相迎。
太后從書房外走進內堂,出於孝道,軒轅裡即便貴爲皇上龍體之軀,不必行禮,但還是需要接駕。
“太后怎麼來此?”軒轅裡上前邀太后做至一旁,下人便默默退下準備茶點。
“怎麼?哀家可不能來?”太后面色嚴峻地說道。
軒轅裡笑着,搖了搖頭:“自然不是。只是太后少來,今兒個倒來了,想必是有事吩咐?”
軒轅裡直接開門見山地說着,因爲他明白,自己這般清閒,對方子藝愛搭不理,自然會惹來太后。
“哀家來此,也並非什麼要緊事。”在深宮久居人上的太后,說話自然都婉轉而富有含義,這是軒轅裡最累而猜不盡的謎。
“只是見你近日常待書房,又不召妃侍寢,哀家擔心你。”太后此話看似關心,實則卻是對軒轅裡的質疑。
無非就是換了一種說法,在指責軒轅裡沒有寵幸方子藝罷了。
軒轅裡自己也是明眼人,只是卻還是得故作聽不出其中含義的愚鈍模樣:“近日公務有些繁忙,勞太后掛心,只是爲天下百姓,朕也是值得。”
軒轅裡說得義憤填膺,只求能以治理天下之說,讓太后無法阻止自己。
太后心中有些不悅,但依舊面不改色:“能爲百姓如此着想,也不失爲一個明君,哀家甚是欣慰。”
太后又頓了頓道:“只是如今就你一人心繫天下,實在幸苦,若在之前可還有攝政王能夠輔佐一二,只是現下……”
太后輕挑了下眼睛看向軒轅裡,似無意提起的模樣:“也不知這軒轅冰還在何處。”
軒轅裡的心揪成一團,當太后提到軒轅冰,他便已看清太后此行目的不簡單,必是想從自己這裡套得軒轅冰的下落,然後再痛下殺手。
軒轅裡故意配合,演着戲:“是啊,當初攝政王在此,多數事情朕還可以讓他爲之分擔,少了他,朕當真還有些不習慣。”
“既然如此,何不立即召他前來宮中?”太后急忙問道,她是多麼地迫切地需要軒轅冰出現。
軒轅裡看向太后,那嘴臉,彷彿是自己設了陰謀得逞一般的,更猶如嗷嗷待哺的狼犬一樣的迫不及待。
軒轅裡其實很明白,他和太后彼此都是心知肚明,不過一個試探一個防範。
“朕自然也想,只是這重要的左膀右臂,至今都還不知道在哪逍遙快活呢。”軒轅裡開玩笑的語氣說道,顯得自己完全不知其
中有何深意的模樣,但卻明明白白地告訴太后,他並不知道軒轅冰的下落。
“怎麼?軒轅冰還未回府?”太后強忍着心中的不悅,她不滿軒轅裡這樣的態度,換做以前,軒轅裡在她面前可是大氣都不敢喘的。
“是呀,他一向如此,逍遙慣了。”軒轅裡輕笑道,走至書桌前拿起了一本書,有意無意地翻閱起來,讓自己顯得自在些,以免多露些馬腳。
“哦?”太后不甘心就這樣被軒轅裡糊弄,眼珠子稍稍轉了下,淺笑道:“既然他一向如此,想必也認識了許多宮外的美景,不知他可有和皇上分享過,得空出宮遊玩,哀家也是許久未去遊玩一番了。”
說是去遊玩,實則太后的心思還是放在了軒轅冰的身上,本想着通過了解他平時的去處,再派人去搜查,興許還有查到的可能。
只是即便這樣拐彎抹角的話,也沒能把軒轅裡繞進去。
軒轅裡擡眼,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樣:“太后一說,便讓朕想起,宮中倒也確實少有組織遊玩,實在煩悶了些。”
太后的心思,軒轅裡早已看穿,所以無論太后說什麼,軒轅裡都能夠繞出來,而不輕易受到太后的干擾。
而正在此時,書房門外,那小太監端着茶點,畢恭畢敬地走了進來,將茶點小心地佈置在皇上太后桌前,正準備行禮退下。
“慢着!”軒轅裡開口喊住了他:“朕於太后方纔想起,宮中許久未去遊玩,你去尋人安排下去,看看何時能安排幾個宮中人都一塊出去賞玩一番。”
“是!”小太監應下後,便退下。
軒轅裡很是開心道:“如此一來,便可去遊玩一番,也不必那麼幸苦了,太后可覺得可行?”
軒轅裡自然是打從心裡高興,他這樣做的初衷,無非是想避開太后說軒轅冰的那個話題,如今軒轅裡發現,出宮遊玩,更給了自己更多自由的時間,一舉多得。
“嗯,是不錯,待安排的差不多了,再吩咐下去吧。”太后的心裡已然是怒火中燒,她當然看得出這是軒轅裡故意在做戲給她看,他已經和軒轅冰勾結在一塊,又怎麼會告訴自己,軒轅冰的下落呢。
“太后也覺得妥當,那到時可一同去。”軒轅裡有些得意忘形地笑,只是卻不知自己其實尚未勝利。
“皇上莫要貪圖享樂,即要爲天下百姓着想,爲自己着想,也要爲皇家子嗣着想纔是。”
太后的話音剛落,軒轅裡的笑容便掛不住了,想不到,太后離開了軒轅冰的話題,卻又開始針對起自己,看來是無法達到此行目的,所以開始不滿自己了。
“這……”軒轅裡故作爲難的模樣。
“子藝怎麼也是千金之軀,皇上理應多加寵幸她,難不成你不喜歡她?”太后有意將軒轅裡推向又一個話題,讓軒轅裡爲難,彷彿太后的存在,一言一行,都是在爲軒轅裡出難題。
“子藝很是懂事,時常討哀家歡心
,又是大家閨秀,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皇上又怎麼會不喜?”太后接着說道。
“朕並非不喜歡子藝,子藝樣樣都好,宮中能得此,朕甚是歡喜,只是嫣然才離去不久,屍骨未寒,朕又怎能又寵幸其他女子?”軒轅裡又搬出了趙嫣然來當藉口,如今也唯有借死人,來未自己開脫了。
太后輕嘆了口氣,似,很無奈的模樣,但話卻依舊不擾人:“就算你是這樣想,可是卻由不得你這樣做,對嫣然,雖你有這份心,可是家中守孝還需三年,難不成你要爲一個女人,三年不寵妃,而置皇室興衰於不顧嗎?”
太后此話一出,竟讓軒轅裡有些啞言,的確,讓一個皇帝爲一個女人受孝,那太可笑了,絕對是不可能的。
“就算哀家准許你這樣做,當一個長情之人,那些國公大臣可絕對不允許,難不成心繫黎明百姓的你,卻要因了這事受萬民嘲笑,百官彈劾?”太后似有咄咄逼人之勢,愣是將軒轅裡逼得無話可說。
軒轅裡知道,已趙嫣然爲藉口,已然是行不通的了,太后也說的不錯,就算太后不逼自己,還有天下百姓,還有文武百官。
軒轅裡很是無奈,這皇帝,對他從來都只有束縛。
“太后說得在理,朕自然不可這般任性妄爲。”軒轅裡應答着。
心中固然百般不願意,可是自己是皇上,關乎一切百姓,皇室的東西,自己都得上心。
“既然如此,從今以後皇上也莫要總待在書房或者自己寢宮,索性便搬到子藝宮中去吧,哀家讓人去替你打點一番。”太后想了想道,只有讓軒轅裡住進方子藝的寢宮,纔好方便方子藝和他接觸,更容易對他監視。
軒轅裡很是驚訝地看向太后,他深知,自己如若搬進方子藝寢宮,定會更加失去自由。
“這……”軒轅裡心中焦慮不已,可是又實在想不出理由拒絕,若是擅自開口,又會暴露自己的用意。
“怎麼?方纔還說爲皇室着想,如今卻這般,與子藝住一塊又如何了,本就是天經地義。”太后見軒轅裡似乎不願意,連忙譴責道,容不得軒轅裡開口拒絕。
“是。”軒轅裡百般無奈地應下,接下來自由會越來越少,又該走一步算一步了。
“去,子藝宮中吩咐下,也好讓子藝有所準備。”太后立即吩咐了自己身旁的嬤嬤,那人得令也立馬離開書房,前往方子藝宮中。
太后甚是滿意的模樣道:“皇上應趁此機會,與子藝多加培養感情,今後你處理天下事,可還需子藝幫你管理後宮呢。”
軒轅裡心中冷笑,何必讓方子藝管理後宮,有沒有她,這後宮不都在您的掌控下。
軒轅裡的面色自然不改,他不能表現出來,太后卻也心知肚明。
兩人又多聊了幾句後,太后便起身準備離開,軒轅裡便也起身相送,太后此行目的雖然不簡單,但卻也達到了一半的效果,心情自然也好了些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