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夠了,趙凌月這纔起來,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隻眼神迷離的打量了一眼房間,隨後正想躺下去,門卻被推開了。
“小姐。”一個丫鬟推門而入,
趙凌月看過去,卻是夏寒,正疑惑着爲什麼不是蓮兒,隨後纔想起,蓮兒被自己丟去了紫麟閣訓練一時半會兒還回不來。
思及此處,趙凌月這才起身,問道:“有何事兒?”
夏寒恭敬的對趙凌月行了個禮,這才應道:“陳將軍陳夫人兩人聽聞小姐回來了,特地想要前來關心。”
“呃?”趙凌月迷迷糊糊了好一會兒這纔想到自己回到將軍府是做什麼的,心虛的別過眼,問道:“現下是很麼時候了?”
夏寒回道:“已經是未時末了,小姐可餓了?夏寒去爲小姐準備藥膳。”
“不,不用了,暫時還不餓。”震驚月想到自己只不過才睡了一個時辰,肚子裡還有餘食,並不餓,便搖搖頭拒絕,隨後道:“快去把義父義母領進來,隨後去沏茶過來招待便是。”
“奴婢知道了。奴婢先爲小姐換身衣服吧,看着怪黏膩的。”
“不用了。”趙凌月想了一下,還是搖頭,她道:“快去把義父義母請來吧,哪兒能讓他們等急了。”
“是。”夏寒也不再磨磨蹭蹭,只行了一禮,領命而去。
趙凌月重重的吐出一口氣,隨後一步一緩的走向茶桌邊坐下。
本就有傷在身,又走了莫約小半個時辰的路,負荷早便超過身體所能承受的程度。
“吱呀——”房門被推開,趙凌月看見陳禹錫與陳夫人,急忙忍着痠痛去迎接兩人。
“月兒,身體可無礙了?”率先開口的是陳夫人,趙凌月聽聞陳夫人的關心心裡一暖,只笑笑回道:“好多了。謝謝義母關心。”
“傻孩子。”陳夫人嗔怪似的看了趙凌月一眼,道:“跟娘還客氣什麼。”
“誒,娘。”趙凌月急忙應了聲,隨後眼眶卻是紅了。她道:“女兒一切都還不錯,孃親還是不要擔憂了。”
“唉。”陳夫人手把趙凌月那有些擦傷包着紗布的手,之嘆了口氣,眼眶慢慢的泛起了淚意,她打量了兩眼。用手帕擦拭了下眼角的淚,只道:“你這孩子啊,古靈精怪的,可再怎麼古靈精怪你也是個肉體凡胎,若是出了何事兒,也是到閻王爺那兒報道的事兒......”
“好了。”陳禹錫打斷了陳夫人的話,責怪道:“人孩子不都是好好的在這兒麼,說些什麼的不吉利的話。”
“對對對。”陳夫人急忙拿手輕拍自己的嘴拍了兩下,急忙責怪道:“你們看我這張嘴,真是該打。”
“孃親。”趙凌月被陳夫人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弄的哭笑不得,喚了聲後便道:“義父孃親不必如此爲凌月憂心,俗語說出外對家人報喜不報憂,凌月卻是不孝,讓義父與孃親爲凌月憂心。”
“你也不必太過自責。”陳禹錫開口,寬慰趙凌月道:“現下朝
廷的局勢詭譎莫測,你是有些小心思小伎倆,可在那些老狐狸的眼中看都不夠看,還是多加小心爲妙。”
“你義父他說的對。”陳夫人語重心長的接過了陳禹錫接下來要說的話,道:“孃親是個婦人,不像你,能懂那麼多的大道理,對於你的事兒孃親也不好多參與,如若你有何麻煩,你義父在朝廷中還是有人敬重幾分的,儘管開口。”
“多謝義父孃親的好意。”趙凌月微微嘆了口氣,隨後笑道:“現下天色已晚,晚膳應已做好,不如便留下與女兒一同用膳?”
“不了。”陳夫人正想開口,陳禹卻直接道:“你快些用了膳隨後好好休息一下吧,我與你孃親也還有些事兒要商量。”
趙凌月看向陳夫人,陳夫人雖不知道自家夫君所說的話爲何意,卻也不反駁,想到趙凌月這疲憊的神情,也不好意思再讓趙凌月陪着他們,她受累,於是也點點頭,道:“嗯,你早些用了膳歇息吧。”
趙凌月也是着實累了,便也不再挽留,只起身笑笑道:“義父,孃親,女兒送送你們吧?”
“不用了。”陳夫人道:“一家人哪兒這麼客氣。你快去休息,保養好身子要緊。”
趙凌月也不再推辭,只對兩人叮囑道:“義父孃親慢行......”
送走了陳禹錫與陳夫人,趙凌月還未曾鬆一口氣,便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只喚了秋知進來。
“你去把陳小姐請來。”
秋知領命而去。
趙凌月百般聊賴的坐在凳子上等着,也過不了一會兒,陳可一便來了,趙凌月還未等陳可一開口,她便開門見山道:“可一,你可會刺繡?”
“小姐姐?”陳可一不可置信的看着趙凌月,隨後只怔愣了一下,便哭笑不得回道:“妹妹我出生在武將世家,舞槍弄棒倒還看的過去,若是那女紅,妹妹只能是無能爲力了。”
“也是姐姐欠慮不周了。”趙凌月對陳可一歉然笑笑,隨後問道:“你可能幫姐姐一個忙?”
“姐姐儘管說。”陳可一爽朗笑道:“妹妹若是能幫的上的儘管幫。”
“去爲姐姐尋一個京內最好的一個繡娘過來可行?”
陳可一聽趙凌月的要求,只微微的睜大了眼,激動而好奇的問道:“小姐姐,你爲何要尋繡娘啊?”
“我要爲軒轅冰繡一個荷包,但我也不會女紅。”趙凌月如實相告。
“是那個王爺?”陳可一確認道。
趙凌月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好好好,我去爲你尋一個過來,真羨慕你們。”陳可一撇撇嘴,隨後便笑道:“俗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既然小姐姐尋了個好姻緣,妹妹也不好從中作梗,定教姐姐把自己最好的心思都付與那小王爺。”
趙凌月被氣的哭笑不得,只嗔怪道:“就你嘴貧。”
而陳可一卻是嬉笑着跑開,隨後還對趙凌月做了個鬼臉。
陳可一離去後,趙凌月只想
回牀上休息,卻未曾想又來了一個人。
“小女子參見皇上。”趙凌月不情不願的起身對面前的男子行了一禮,隨後道:“不知皇上到此有何貴幹?”
“你便就那麼不想見到我?”軒轅裡不悅的看着一身傷的趙凌月對自己行禮還是那不情不願的表情,卻沒注意自己對趙凌月說話自己對自己的自稱都變了。
“不是。”趙凌月微微嘆了一口氣,她道:“只是我身子頗爲乏了,怕招呼不周......”
“無妨。”軒轅裡道:“我不怪你,只是想問問你,昨日我救了你之後,你去了哪兒,又發生了何事兒?”
趙凌月愣了一會兒,纔想起了昨天的事兒,只唏噓一聲,道:“便就是差點清白不保。”
軒轅裡急道:“何出此言?”
趙凌月想趁此機會把方婉清與烏木齊的事兒都與軒轅裡說了,可又怕對於方婉清是他的母親,軒轅裡由此不信自己的話,只神情慾言又止。
軒轅裡看着趙凌月那臉上的神情,只知道她在顧忌着什麼,便道:“你說何話我都能聽,不必顧忌什麼,直接說。”
“昨日之事兒是方太后與烏木齊設下的局。”趙凌月也不再猶豫,只直接道:“我被你送出去後,只暈了,後再醒來便就是看到了烏木齊,欲對我行不軌之事兒。”趙凌月如實相告,卻隱瞞了軒轅冰救她的事兒。
“那你無礙吧。”軒轅裡聽到後便急忙問道,正想關心的爲趙凌月檢查一番,在趙凌月防備的神情下才把理智堪堪拉回腦海,只失落道:“方纔唐突了你,還請莫要見怪。”
趙凌月搖搖頭,示意自己無事,隨後道:“皇上的一番關心,我心領了,只是那方太后與烏木齊太過於可恨,妄想與我身家清白名譽做賭注,如若真是發生了什麼,在他們的有心操縱下,我可真是百口莫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砰——”
“真是混賬。”軒轅裡震怒的拍了下茶桌,那茶盞都隨着軒轅裡嗯動作跳動了一下,趙凌月也被軒轅裡嚇了一跳,軒轅裡隨後意識道自己失態了,只轉移話題道:“那你可未曾受到什麼傷害吧?”
趙凌月不說話,只搖搖頭,軒轅裡眼中的愛憐又多了兩分。
軒轅裡看着趙凌月臉上疲憊的神情,只體貼關懷道:“你且去休息吧,我不打擾你了。”
趙凌月點點頭,軒轅冰起身,趙凌月道:“皇上慢走,恭送皇上。”
軒轅裡氣沖沖的離去,在趙凌月看不到的地方,神情滿是憤怒。
他氣,他恨,氣自己是個傀儡皇帝,恨自己這個傀儡皇帝的身份不能動搖方太后一絲一毫的地位。以至於對自己深愛的女子都保護不了。
自己是知道身家清白的名譽對一個女子是多麼重要的。而太后卻想因此毀了一個女子。
果真是一個權慾薰心的老婦,自己也是身爲女子,卻連這種事兒都做的出來!
真是!真是!氣煞而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