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兩人走後,趙凌月自然是發現了荷包不見了,想到軒轅冰的話,心裡只餘下了啞然失笑。
且說宴會那日,烏木齊被軒轅冰使出全力一擊而中,瞬間失去了與他相鬥的能力,吐出一口鮮血捂着胸口坐在地上。眼睜睜看着軒轅冰突出重圍,將趙凌月帶了出去,有心攔截,奈何方纔胸口所挨的那一下着實厲害,讓他一時半會難以提起內力,更遑論去從軒轅冰手中奪走趙凌月了。
烏木齊從南疆帶來的一羣侍衛見自家主人受了傷,立馬放棄了追軒轅冰的步伐,轉身來查看烏木齊的傷勢。
恨恨的看着軒轅冰離去的背影,烏木齊一把打開侍衛扶他的手臂,自己強忍着涌上喉嚨的血氣站了起來。
眼見着到嘴的鴨子飛走了,烏木齊氣極,良久,他才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來啊,傳本皇子命令,今日之事誰也不許說出去!本王要修養三日,在這期間,你們都給我守好了門,一隻蒼蠅都別給我放進來,違者,斬立決!”
侍衛們面面相覷,但還是順從的應了聲是,齊齊退了下去。胡不歸還想說些什麼,被若羌一把捂住嘴拖了下去。
開玩笑!沒見三皇子一副慾求不滿慾火滔天的樣子嗎?讓你那張臭嘴再說出什麼話,這不明擺着找死的嗎?
胡不歸被捂住嘴,說不出話來,只能用眼神向若羌表達了自己的憤怒,然而後者置若罔聞,十分淡定的拖着他走了出去。
三日後,烏木齊將身上的傷養了個差不多,這才走出門外。始一出門,他便遣人去護國公府將方毅找了來。
“三日未見,三皇子臉色不是很好啊?可是不小心染了風寒?”方毅來找烏木齊的時候,被烏木齊蒼白的臉色驚了一下。那日他給烏木齊出過主意後就再沒了消息,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把趙凌月吃到嘴裡,不過看如今他這病怏怏的樣子,怕是那日的事進行的並不順利啊。
烏木齊陰仄仄道:“的確是三日未見,本皇子可是在這修養了三日這才得以給你傳話來見上一面的。”
方毅見烏木齊的臉色和語氣不一樣,心中一跳,問道:“三皇子何出此言?”
“還不是你那日出的餿主意,我還沒來得及做些什麼,軒轅冰就趕來把趙凌月帶走了,走之前還將我重傷,若不是我來京城前特意帶上了南疆的神醫的傷藥,你還不一定能這麼快見到我呢。”烏木齊臉色難看無比。
“哦?軒轅冰竟然找到了你這裡?”方毅眼中精光閃爍。那天的計劃那麼隱秘,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且都是恨極了趙凌月的人,自然不會把計劃透露出去,到底軒轅冰是怎麼得到消息,而後找來的?
“誰知道他怎麼知道的,反正就是找來了我這裡,壞了我的好事,還重傷了我。”烏木齊恨恨道,“本皇子長了這麼大,還沒有人能讓我這麼丟了臉面!這個軒轅冰,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方毅見烏木齊這副樣子,心裡大致對他今日找自己來的目的有了數,
他想了想問道:“不知三皇子今日找我來,是有什麼吩咐嗎?”
“吩咐倒說不上,不過是想跟護國公商量商量,如何除掉那個礙眼的人!”烏木齊面目猙獰道,“我來京城不久,對軒轅冰的瞭解自然是沒有護國公多的,以護國公的深謀遠慮,必然是對軒轅冰多加註意,比如每日出行的路線什麼的……方大人,你說本皇子說的,可有差錯?”
方毅聞言臉色有些微妙,他的確是在攝政王府附近安插了許多眼線,不過聽這烏木齊的話,莫非是想安排一場暗殺?
“三皇子所言極是,不過不知三皇子有何打算?”方毅明知故問道。
烏木齊眼中閃過一抹厲色道:“方大人,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的目的,你應該已經猜的出來了。我打算,在軒轅冰出行的路上設伏,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他!”他端起茶杯,不緊不慢道,“難道這不是方大人一直以來都想做也嘗試過幾次的事嗎?”
見自己暗中的小動作被戳穿,方毅眉頭一跳,也不跟烏木齊打啞語了:“不錯,我的確暗中刺殺過軒轅冰幾次,但軒轅冰此人,狡詐之極,且無比謹慎,平日出府的次數極少,是以此次次次都讓他僥倖逃脫了。所以三皇子若是想在他出府的路上埋伏他,成功率不大。”
烏木齊聽方毅這麼說,心道有戲,連忙問他道:“那依方大人所見,此事還如何進行下去?”
方毅沉吟半晌道:“稍後我會讓人將軒轅冰最近的行蹤送來,三皇子可好好準備一番。此事急不得,需得從長計議,最好能一舉成功,不留後患。明日我會再來,與三皇子商量具體事宜。”
烏木齊無奈只得點點頭:“也好,那就有勞方大人派人弄清楚軒轅冰的最近行蹤了。”
兩人達成共識,因此相談的極爲融洽,不一會兒,方毅便笑容滿面的回去了。
***
人生中第一次爲心上人繡荷包,不想第一次的完成品還被心上人嘲笑了一番,趙凌月表示十分不服。
就算是那個完成品荷包很像是一個殘次品,但好歹也是她辛辛苦苦繡出來的,傾注了大量的心力和時間好吧?軒轅冰那廝,不思感恩就算了,竟然還嘲笑她!
真是叔可忍嬸不可忍!不蒸饅頭咱也要爭口氣啊!
於是乎,剛回到將軍府沒幾天,趙凌月就捻起繡花針,穿針引線,有模有樣的繡了起來。你別說,那拿針的架勢,還真挺像那麼回事。
“趙姐姐,你在做什……”陳可一來找趙凌月,見到她捻着繡花針的賢惠模樣,瞬間驚呆了。
趙凌月擡頭看了她一眼,沒留神被針扎到了手,一下子倒吸了一口冷氣。
“哎呀,我不是故意的,趙姐姐你沒事吧?”陳可一見自己打擾到了趙凌月,慌忙走上前來。
好在這繡花針針頭極爲細小,趙凌月拿手帕按了一下便止住了血。
陳可一見沒什麼大礙,這纔好奇問道:“趙姐姐,你怎麼
忽然想起來繡荷包了?”
“因爲……七夕節快到了啊。”趙凌月眉梢挑了挑道。
“星橋鵲駕七夕時,荷包贈予郎君懷。趙姐姐這是……”陳可一壞笑着道,“不用猜,肯定是送給王爺的吧?”
“行了行了,你個小丫頭,就會貧嘴。”趙凌月被陳可一說的老臉一紅,沒好氣的佯怒道。
陳可一和趙凌月呆了這麼久,自然知道她此刻並不是真的生氣,只是想借此掩飾自己的害羞罷了,因此也不怕她,只是在一旁吃吃笑着。
趙凌月略有些尷尬的低下頭,繼續繡了起來。陳可一難得的沒再煩她,而是安安靜靜的看她鏽了好半天,表情有些微微出神。
磕磕絆絆繡完一個,趙凌月看着手中的荷包,半晌無語。
這,這個不方不圓四不像的不規則圖形以及那上面錯綜複雜的圖案絕壁不是她繡出來的對不對?
恩,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倒是比上次的好了太多了……
趙凌月沉默了半晌,覺得自己實在是沒有那個臉把這麼辣眼睛的東西送給軒轅冰,於是乎,她毅然決然的拿起剪刀,“咔嚓”一聲,毀屍滅跡了。
重新穿針引線,再來!她就不信了,一個小小的荷包而已,難不成她還搞不定了?
陳可一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趙姐姐,你……你能不能給我也繡一個?”
趙凌月放下手中的針線,有些奇怪道:“怎麼忽然想到讓我給你繡一個了?你要荷包又沒什麼用。”
“我……我想拿來送人……”陳可一小聲嘟囔道,臉卻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紅了起來。
“什麼?”趙凌月抽了抽嘴角,以爲自己聽錯了,“你說你要拿來送人?”
陳可一的臉更紅了:“對啊,這不快七夕了嘛……”說完別過臉,不敢直視趙凌月含笑的眼眸。
“哎呦,可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咱家的小丫頭也開始思春了,來來來,告訴姐姐,是哪家的丰神俊逸的公子,竟然讓你這個混世魔王芳心暗許?”
所謂風水輪流轉,方纔陳可一調侃她的事她可還記得輕輕楚楚的,這會兒好容易能調侃回來,趙凌月自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哎呀趙姐姐,你就別問了,幫我做一個荷包,我到時候送給他你就知道是誰了。”陳可一捂臉,頗爲不好意思。
“那可不行,”趙凌月一臉傲嬌,“萬一到時候趁我不知道的時候你偷偷送他怎麼辦?反正你不說我就不給你繡。”
陳可一見趙凌月的傲嬌樣,心裡翻了個白眼,面上撒嬌道:“好姐姐,你就幫我繡一個吧,我知道你最好了。”
“那你先告訴我是送給誰的。”趙凌月趁火打劫。
陳可一咬脣,把心一橫道:“送送給蘇懷瑾的。”
聽到這個答案,趙凌月並不意外,露出一幅“果然是這樣”的表情調侃道:“什麼時候你對他已經情根深種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