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然拉住要追出去的小廝,深邃的眸子看着無一人身影的遠處,沉聲吩咐:“不必了,你們追不到的,回去後自己領罰。”
小廝低下頭應了聲是,蕭然大人的話他們絕不敢反駁。
“這次的事還要多謝軒轅兄相助,望小兄弟回去稟報一聲,烏木塔這份人情記下了,來日定當相報!”烏木塔雙手對着蕭然做了個揖,用他們的習俗表示友好。是人情不是情,事情纔會簡單明瞭,不會有其他牽扯。
“太子殿下毋需客氣,王爺只是想幫助皇子而已,不想讓皇位落在那樣一個僞善的小人身上,他幫助殿下並不是並非是爲了殿下的報恩。”蕭然灑脫一笑,薄脣微勾,眉宇間的真誠並非刻意。
烏木塔剛想開口,蕭然已話鋒一轉,對着被押着的烏木齊的人,開口道:“這件事說白了還是南疆的家務事,這些人,我們凌軒國也不便插手,便交由殿下處理了。我們還要回去和王爺稟報情況,就不多留了。就此告辭!”
蕭然拱了個手,隨即帶着他的人快速上了馬,完全沒留給烏木塔任何說話的時間。馬蹄聲響起,漸漸走遠。
烏木塔苦笑,眼底閃過一道暗芒,看來這份人情,到底還是承下了。
不再多想什麼有的沒的,烏木塔轉過身對着手下的侍衛道:“將這些人押上,帶到影姑娘的院子裡,她會好好招待他們的!”烏木塔平靜的聲音帶着一絲陰冷,周圍的人立刻將一衆人等押了下去。
他們都是跟着烏木塔的老人,自然知道影姑娘是誰,但卻都沒有多說什麼,只暗暗爲這些人抹了把汗,那個女人……只能祝他們早死早超生,少受點苦吧!
一處不算大的院落裡,一紅色衣着的少女正坐在樹杈上,嘴裡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仰頭看着天空,天真無邪的神情中細看之下帶着幾分冷漠。
“影兒在做什麼?”烏木塔踏進院子裡,含笑開口問道。
紅衣少女看着門口緩步進來的烏木塔,爛漫的笑着,露出了兩個小小的酒窩。陽光投射在烏黑的長髮上,黑髮紅衣相映襯着,看起來分外的耀眼明亮,卻又分外的……妖嬈詭異。
“影兒在看天,殿下,你說,若是沒有云朵,藍天會不會寂寞,若是沒有藍天,雲朵又該在哪裡停泊?”影兒深深眺望着遠方,眼底一片純真。高大的樹承載着小小的身影,若是沒見過影兒折磨人時的模樣和手段,恐怕就連閱人無數的烏木塔也會真的以爲她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女孩子。
“藍天白雲,本是毫無相關之物,只是湊巧萍水相逢而已。便是沒有遇上彼此,它們也是可以獨自生活的。”烏木塔淡淡道。
影兒脣角一勾,從樹上輕盈一縱,落在烏木塔面前:“不知殿下這次找影兒是有什麼事?”
烏木塔讓開身來,讓影兒可以看到身後押着的幾人,開口道:“這些人是烏木齊的手下,本太子要讓他們發自內心的答應進宮作證,但
是他們身上不能有任何傷痕。”
看着這些被壓着的人,影兒的櫻脣微微撅起:“太子殿下好壞哦,看來小王爺要倒黴啦!放心吧,把他們交給我,就算是鐵人,影兒也絕對會讓他們毫髮無損、心甘情願的開口說出殿下想聽到的話的。”
雖是滿含遺憾的語氣,影兒眼底卻帶着一絲興奮,那嗜血冰冷的氣息讓一衆人膽寒。
烏木塔見事情已經交代好,將那些人留下之後之後就離開了。
影兒也不多留,她在烏木塔面前向來是不拘於禮的,只點了點頭便轉身走到那羣人面前,對着烏木塔的手下微微一笑:“把你們押着的這些人送去密室,記住,要以最快的時間出來哦,不然死在裡面,可不關影兒的事呢。”
侍衛們紛紛出了一身冷汗,隨即用最快的速度送進去,很快便跑了出來,那速度讓影兒都咂舌,人的潛能,真是強大啊。
“影姑娘,那我們就,就先,先走了?”
其中一名侍衛硬着頭皮磕磕巴巴的開口,低頭不敢直視影兒。
影兒燦爛一笑:“走吧走吧,我還有事呢。”
侍衛鬆了口氣,隨即片刻不敢多留的跑了出去,剛走幾步,幾個人便倒在地上全身抽搐口吐白沫,眼裡滿是驚恐和不可置信,這個女人,真是瘋子。
影兒眼底閃過嗜血,硃紅的小舌舔了舔嘴角,拍了拍小手,隨即哼着小曲兒蹦蹦跳跳的跑進密室。
“小白兔,白又白,割了動脈割靜脈,一動不動真可愛。”
“噠——噠——噠——”
影兒的聲音如同魔音般迴響在密室,看着被鐵鏈幫着的幾人,歪着小腦袋,在幾人驚恐的眼神下,指了指一池塘密密麻麻蠕動的蛆蟲,純真無邪的笑着:“你們,想從我哪個寶貝小蟲蟲開始?”
烏木塔第二天就被影兒讓人請來,烏木塔有點不可置信,影兒的手段,似乎比之前更厲害了。
當烏木塔走進密室,看到一池塘密密麻麻的蛆蟲,臉色有些不好看,即使見過多次還是忍不住噁心,影兒卻依舊雲淡風輕的笑着,指着牆上掛着的幾人道:“這些人的肉太臭了,我的蟲蟲都不願意吃,還是被我逼着這才鑽進體內勉強吃了幾口。”
那幾人神情恍惚,顯然已經不堪折磨。一見到烏木塔站在他們面前,其中一人失控大叫起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求求你,我求求你放我出去吧!”
綁在他身邊的幾人聞言也都一臉驚恐的應聲:“我們什麼都說,什麼都說!求太子殿下網開一面,放我們出去吧!”
烏木塔挑眉看了影兒一眼,影兒眨眨眼,回了他一個俏皮的微笑。
“你做的很不錯,”烏木塔給了她一個讚許的眼神,隨即露出了冷笑,烏木齊,這一次,本太子定然能夠扳倒你!
不再與影兒多說什麼客套話,烏木塔立刻就帶着這些人和拿到
的貨物浩浩蕩蕩的向皇宮趕去,一路上不僅沒有掩藏蹤跡,反而還大張旗鼓,惹得來城中許多百姓圍觀。隨着周圍的百姓愈來愈多,指指點點的樣子,烏木塔的薄脣勾起一絲狠戾的笑,他要的,便是滿城皆知這個消息!當全城百姓都知道烏木塔的真相,便是他萬劫不復之時!
乾清宮大殿,南疆皇帝一臉怒氣的看着奏摺,隨即用力仍在地上:“烏木塔,你可明白污衊親兄皇子的罪名?你上奏的,確定屬實?”
烏木塔跪在地上,不卑不亢的回答道:“烏木齊私相授受,走賣軍火,販賣私鹽,勾結奸臣殘害良臣,欺上瞞下,罪無可恕,孩兒無法,只好大義滅親。父皇不信,儘可去查,雖說孩兒只是最近一段時日偶然間發現的,可有消息稱,烏木齊這種背地裡的勾當已經持續了好幾年!不過由於之前一直沒被發現,於是這些年便放鬆許多,露出許多破綻,父皇一查便知。”
一字一句,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大殿裡一片寂靜,久久迴盪着他的聲音。
皇帝怒不可竭,他猛的將面前的桌子掀倒在地,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這個烏木齊,讓他太過失望,他竟然走賣軍火,他賣到哪裡?敵軍?敵國?無論哪個,都是他不能接受的結果。
“烏木塔,你可有證據?”南疆王雖火冒三丈,卻也沒完全失了理智。
烏木塔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嘴角,就等你這句話呢!
“來人,將他們帶上來”烏木塔揚聲對着大殿外道。
烏木塔的話剛落,一行人便壓着幾個人走進大殿,幾個人面色緊張恐慌,見到九五至尊的皇帝就急忙跪下:“奴才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些人是?”皇帝轉頭問烏木塔。
烏木塔平靜理智的大聲回答,好讓站在外面偷聽的一衆官員和宮人們也能聽到他的聲音:“這些人是烏木齊的人,昨晚就是他們和烏木齊一起買賣黑貨,被我撞見,這才抓了起來。”
南疆皇帝眯了眯眼睛,沉聲道:“你們可有話說?”
那幾個人哆哆嗦嗦,一臉恐懼,趕緊磕頭認錯,哭的涕淚橫流:
“奴才知錯,奴才再也不敢了,奴才都是受小王爺的指使啊,求皇上饒命,放過奴才這一次吧。”
“那些贓物都在哪裡?”南疆王一臉厭惡的看了他們一眼,沉聲問道。
“回父皇,都在大殿外,隨時可擡進來。”
南疆皇帝攥緊拳頭,將案緝上的奏摺全部打落,站起身來憤怒大吼:“來人,查封小王爺府,將小王爺押來,這些人罪無可恕,助紂爲虐,身爲人臣不知勸改皇子還慫恿皇子,拉出去斬了。”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那幾人撕心裂肺的吼了起來,掙扎着想要掙脫皇宮侍衛的鉗制,卻是絲毫無濟於事。
烏木塔低着眼眸,掩蓋住眼底的鋒芒,烏木齊,這一次,本皇子定要你再也不能翻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