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趙凌月正忙着製造面具的時候，攝政王府忽然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指名點姓的來找趙凌月，說是有事來向她詢問，一起學習，正是許久不見的方子藝。
這一個月來，方子藝倒是來找她找了好幾次，但她一直忙着翻閱典籍，沒空見方子藝，於是次次把方子藝擋在了門外。
看來若是不見她，她是不會罷休的，也好，正好今日不是很忙，且見她一見，看看她到底在耍什麼花樣。趙凌月想着，吩咐人好生招待方子藝後，便就去了前廳。
“不知方姑娘大駕光臨，是有何貴幹呢？”趙凌月手裡把玩着一個小罐子，漫不經心問道。
“我方纔不是讓下人們通報過了嗎？趙姑娘何必明知故問。”方子藝笑笑，隨即語氣一變，陰陽怪氣道：“趙姑娘可真是個大忙人啊，本姑娘之前都來了幾次了，這才見到了你。”
趙凌月收起手裡的小罐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這才慢慢悠悠道：“方姑娘知道我忙就好，若是方姑娘有什麼事不妨現在就直說了，畢竟，我可是個大忙人你說是不是？”
方子藝聽她這樣說，怒極反笑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想問問趙姑娘，怎麼把男人迷的神魂顛倒的，我呀，可是羨慕你這一點羨慕的不得了呢。”前廳裡除了她們就沒有旁人了，因此方子藝說話也毫不客氣。
“這個嘛……妹妹呀，不是姐姐不教你，實在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全靠自己悟的呢，妹妹若是真的悟不出來，姐姐我也沒辦法呀。”趙凌月一本正經道。
方子藝聞言臉色立馬沉了下來，她算是聽出來了，這話就是在拐彎抹角的罵她蠢呢！
“姐姐那一套對付男人的功夫，妹妹估計是學不會了，”方子藝語帶惋惜的嘆了口氣，隨即眼中閃過一抹惡毒，“也不知道那日，姐姐把三皇子伺候的如何啊？”
趙凌月臉色頓時一沉，她似笑非笑開口道，“讓妹妹失望了，那日幸虧了攝政王相救，姐姐我呀，早就逃了出來，哦對了！皇上還過問過我呢，說是一定會幫我討回個公道呢。”
提到軒轅裡，方子藝眼中怒火更甚，她惡狠狠開口道，“姐姐還真是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皇上豈是你可以宵想的？還希望姐姐能夠擺正自己的位置，看清局勢。”
“看不看的清局勢還輪不到你來教我，不過我倒是對軒轅裡一點感覺都沒有，你也不用特意跑來王府試探我。”趙凌月擺擺手道。這女人就是麻煩，不就個男人嘛，至於嗎，還特意跑來警告她。
方子藝聞言臉色好看了一點：“異樣趙姑娘能記得今日自己所說的話，以後莫要再糾纏皇上了。”
趙凌月剛想應聲是後把她送走，好繼續她先前的工作，但忽然間，她想到之前夏寒向她稟報的事，不由又多說了幾句：“我從來都沒糾纏過他，這點你放心。不過呢，別人糾不糾纏他我可就管不着了。聽聞最近你那好朋友，丞相府趙小姐
，跟以前大不相同，不僅脾氣好了許多，還頻頻跑去找皇上，那殷勤的勁兒，真是讓人歎爲觀止啊！”
方子藝心裡一驚，面上卻仍是一臉諷刺：“姐姐說不糾纏皇上我就會放心了？若真像姐姐說的那樣，還請姐姐說到做到，以後莫要再在皇上面前勾引皇上了。至於趙小姐如何，那就不是你我能管的事了。”說完站起身，略施一禮道：“告辭。”
趙凌月連起身都沒起，坐在凳子上懶洋洋道：“方姑娘慢走不送。”
方子藝步伐匆匆，很快就出了王府大門坐上了回去的馬車。
不得不說，她雖然對趙凌月面帶諷刺，可趙凌月最後對她所說的話還是讓她上了心。在此之前太后就有意讓趙嫣然嫁給軒轅裡，若是趙嫣然真的如趙凌月所說，對軒轅裡殷勤起來，那她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嗎？不行！她得去看看趙嫣然，去探探她的口風。
很快，丞相府就到了，方子藝之前來過相府很多次，因此門口的護衛直接就放她進去了。
方子藝也不含糊，邁着步子就向趙嫣然的琳琅院趕去。
堪堪走到院門口，方子藝就聽到趙嫣然不大不小的聲音傳了出來：“……生則惡可已也，惡可已，則不知足之蹈之手之舞之……”
以趙嫣然的性子，怎麼會想到去讀聖賢書了？方子藝心中的怪異感更甚，加快腳步走了進去。
琳琅院裡的一棵銀杏樹下，石桌一張，石凳子四個趙嫣然和一位年齡稍長的女子正坐在上面讀着面前的書。
方子藝認得那女子，是宮裡專門教授女子功課的女先生。兩人見方子藝走來，放下手中的書站了起來。
那女先生客客氣氣的施了一禮，隨後對趙嫣然道：“今日的功課便先教授到這裡吧，剩下的我們明日再繼續。”
趙嫣然施了個標準的禮，送走了那位女先生，然後帶着方子藝坐了下來。
“方姑娘突然來此，不知有何事？抱歉我可能沒有太多時間陪你，等會還有先生來教我烹飪。”趙嫣然略帶歉意的開口，姿態比之先前端莊了不少。
“你學多久了？”方子藝開口問道。
“你問得是哪一樣？是功課、棋藝、繪畫，還是廚藝、樂器？”
趙嫣然開口，頗有幾分淡然的韻味。
“你最近都在學這許多東西？”方子藝難以置信的嚷嚷道。
趙嫣然點點頭道：“嗯，閒來無事，陶冶情操罷了。”
要說來見到趙嫣然之前，方子藝只是對趙凌月說的話僅僅只是略有些懷疑，如今，方子藝對趙凌月的話不由信了幾分。
都說事出反常必有妖，趙嫣然忽然開始學了這麼多東西，這哪是簡簡單單的陶冶情操啊，這根本就是按照皇后的標準來培養自己的啊！
方子藝面前笑了笑，試探性的問道：“聽聞你近幾日老是在往皇宮去？是有什麼事嗎？”
趙嫣然拿書
的手僵了一下，隨後若無其事道：“不過是去看看宮裡的人而已，也沒什麼大事。”
“對了，你先前不是跟我說很不滿太后給你定下婚事嫁給皇上嗎？你進宮的時候有沒有向太后稟明，讓她別再這樣打算了？”方子藝再接再厲道。
趙嫣然這一下倒是回答的挺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過一介女子而已，又怎能做的了主呢？”
方子藝終於急了，她道，“什麼做不了主，趙凌月你跟我說清楚，你是不是想嫁給軒轅哥哥做皇后？”
“沒有，方姑娘你想多了。”趙嫣然淡定答道，內心卻極爲震動。她心裡打的什麼算盤，就連她孃親候瑩舒都不知道，她方子藝平日裡又跟她難以見上面，怎麼如今一見面就這樣問她？是誰，是誰指示了她？
“你騙我！”方子藝聲音變得極爲尖利，“我還不知道你，你就是個水性楊花的賤女人！勾引軒轅冰不成，現在又來跟我爭我的軒轅哥哥。我告訴你，軒轅哥哥是我的，他是不會看上你這個賤人的！不，全天下的男人都不會看上你的！”
“你以爲你就能比我好多少嗎？你又算個什麼，還妄想能嫁給軒轅裡？別做夢了！從小到大你一直都死皮賴臉的纏着他，他有理過你嗎？你知不知道京城裡的人背地裡都在怎麼說你？說你是個倒貼給人都不要的破爛貨，你爹……不，整個護國公府的面子都被你給丟盡了！你以爲我以前跟你整日在一起真的只是因爲我們兩個投緣？別做夢了，我不過是爲了接近你好辦事罷了，後來看你那麼可憐，施捨你纔跟你做朋友的，否則就依你這樣貌智慧，配做我趙嫣然的朋友嗎？”
“你……”趙嫣然頗爲鄙夷的樣子讓方子藝的嘴脣發抖，指着趙嫣然也回道，“你以爲我稀罕跟你做朋友嗎？就你這見一個人倒貼一個的朝三暮四的女人，你以爲還是跟以前那樣名聲極好的‘第一美人’嗎？你怎麼對待趙凌月，怎麼對待下人，京城裡早就傳開了，如今這丞相王府說不得還不如我們護國公府名聲好呢！我倒貼軒轅哥哥是因爲我喜歡他，這麼多年來只喜歡他一個人，哪像你，也不知道倒貼了幾個男人了！”
“你就算再喜歡軒轅裡又如何？他又不喜歡你。”趙嫣然冷笑道。
“那也總好過你倒貼的那些男人都瞧不上你！”方子藝毫不留情的反脣相譏道，“就你這種人，沒人會喜歡的。”
“有沒有人喜歡，可不是你說了算。”趙嫣然惡狠狠道，“你好好看着，看我怎麼把軒轅裡搶過來！”
“好啊！你果然是想嫁給軒轅哥哥。軒轅哥哥是我的！”方子藝尖叫道。
“不到最後，誰也沒資格說這話，”趙嫣然一臉高傲道，“方姑娘請回吧，本姑娘還有好多東西沒學呢，爲了能名正言順的嫁進皇宮，本姑娘可不會在你這浪費時間！”
意識到再爭論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方子藝跺了跺腳，轉身怒氣衝衝的走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