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線索

雲啓看着暴怒的李鈺,無奈的嘆道:“前陣子我們在災區的時候,我派關山去江南押運一批藥材,後來他來了封書信說遇到點麻煩可能會晚幾天才能回來,我也沒當回事兒……”

李鈺冷冷的盯着雲啓質問:“沒當回事兒?他是你的近身親隨,出去這麼久不回來你怎麼可能不當回事兒?或者,你根本就是另有打算?!”

“我……我能有什麼打算?你這樣口口聲聲的質問,就竟是什麼意思?”雲啓的心底也燃氣一股怒火,他可以忍受李鈺朝他發脾氣,他能理解也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心裡難受,肯朝着他發泄也不是壞事,但他卻受不了李鈺質疑他。

被心愛的女人質疑,是個男人都受不了。更何況是在他付出全部真心的時候質疑他。

“你懷疑我?你懷疑我!”雲啓指着自己的心口,怒視着李鈺。

李鈺冷笑道:“不然呢?難道關山私下跟師傅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置他於死地?”

“那麼我呢?!我跟燕北邙又有什麼深仇大恨?”雲啓反問。

“誰知道!誰知道呢……”李鈺冷笑着搖頭,一步一步的往後退,又喃喃的說道:“總之關山是你的人!他是你的人……”

“公主!就算關山是王爺的人,也不能說明就是王爺主謀刺殺了太傅。”邵閻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一旁,見李鈺又要失去理智,忙上前來提醒,“更何況,你拿到的也只是一塊銀牌罷了,它有可能是關山遺落在現場的,也有可能是被人專門拿走用來栽贓陷害的。所以說,這事兒即便跟這一塊銀牌有關係,也會有很多種不同的推理和結果。所以公主不宜妄下定論。”

李鈺看了一眼邵閻,卻是執拗的不改口:“我不管!你們找出兇手來給我,我纔信!”

雲啓好笑的搖頭朝着邵閻使了個眼色,邵閻拱了拱手便要退下。

李鈺卻喊住他,把那枚銀牌丟給他:“這個是物證!你們什麼時候把這事兒查清楚了什麼時候再來見我!”說完,她便轉身朝着門外跑去。

“鈺!”雲啓上前拉住了她的衣袖,還想要說什麼。

李鈺卻狠命的一扯,衣袖‘嘶啦’一聲,衣袖被撕裂,一片料子被雲啓攥在手裡,而李鈺卻已經揚長而去。

雲啓咬着牙緩緩地閉了閉眼睛,把手裡跌綢子攥成一團。

接下來是燕北邙的葬禮,因爲燕太傅縱橫江湖孤身一人,除了幾個江湖上的朋友之外沒有什麼親友更沒有族人,前來弔唁參加葬禮的也都是朝武大臣們。所以喪禮就相對來說簡單了很多。

禮部擬定原本是想把燕北邙送回祖籍安葬,皇上卻下了一道聖諭,追封燕太傅爲文國公,並想要把他安葬在自己的皇陵之旁。

李鈺上官默和韓嶽都沒什麼意見,雖然李鈺不覺得師傅會在乎什麼身後名,不過爲了將來祭奠方便,也爲了能讓師傅離他心愛的女人近一些,李鈺對此沒有反對。至於文武大臣們的意思——燕北邙本就跟是幾十年的朋友,又爲了保護皇帝而送了性命,死後葬入皇陵也無可厚非。

燕太傅的葬禮可謂風光至極又淒涼至極。

風光是因爲他是大周朝個特旨葬入皇陵的臣子,皇上爲了他的喪禮停了三日的早朝而且親自參加了他的葬禮。

淒涼的是,他一改親戚宗族都沒有,爲他送葬的除了韓嶽和上官默和李鈺,以及西月和高嘉蘭之外,都是朝中的同僚,真心爲他悲痛的也不過只有寥寥幾人。

老天也真是怪了,乾旱了一個夏季,反而過了中秋之後便一直陰雨連綿。

李鈺坐在送靈的馬車裡,任憑雨絲衝車窗鑽進來灑在自己的臉上,和淚水混在一起。

皇陵從去年開始修建,歷時兩年的時間,已經初具規模。

燕北邙的墓穴雖然是日夜趕工挖掘的,但修建所需石料木材等都是皇上准許把給皇上修陵墓的給挪用了來的,所以這陵墓修建的還算莊嚴肅穆。

安葬事宜都由禮部安排,韓胄這些日子也把手中的事情在暫時放下,和楊時昀二人一起從旁協助。三位尚書操持葬禮,可以說事無鉅細全都井井有條。李鈺只需靠在蓮霧和杜嬤嬤懷裡哀悼痛哭,其他的事情倒也無需過問。

等諸事都辦完之後,李鈺和韓嶽上官默一起站在燕北邙的墓碑跟前,齊齊注視着墓碑上的‘文國公’諡號以及燕太傅的名諱和家角落裡他們三個人的名字,一起跪拜下去,扣了三個頭,然後緩緩地起身。

“公主,文公已經入土爲安,請公主殿下節哀。”吳崇古從旁勸道,“臣這就安排回京事宜。”

“你們衆大臣們都回去吧,國家大事都離不開你們。我留下來在這裡陪師傅幾天。”

“這裡諸事不備,公主最近悲傷過度,身體欠佳,住在這裡怕是照應不周……”吳崇古嘮嘮叨叨的勸着。

“沒事,我就住三日便回,你若不放心就多派些護衛守着。”李鈺說道。

“我留下來。”韓嶽對吳崇古說道,“吳大人文武衆臣都回去吧。”

“我也留下來。”上官默看着墓碑上的字,平靜的說道。

吳崇古回頭看了一眼韓胄和楊時昀,遲疑的說道:“那……再把所有的護衛都留下來和二位大人一起保護公主?臣回去也好跟陛下回話。”

韓胄皺眉勸道:“太傅被刺的案子還沒有結案,大理寺少卿邵大人說兇手很可能就潛伏在帝都附近,所以公主還是不適合留下來。”

“他若敢再來,正好給我報仇的機會。”李鈺冷聲哼道。

“這……”韓胄無奈的轉頭看楊時昀。

楊時昀也想再勸,但被韓嶽擺手攔住:“幾位大人放心吧,公主不會有事的。”

於是,衆人再也不敢多勸,便按照李鈺的意思,所有送葬的大臣們都原路返回,韓嶽上官默二人以及所有的護衛們都留了下來。

入夜,秋雨淅淅瀝瀝下的更加稠密,李鈺裹着一襲月白色的銀鼠披風站在皇陵衛所的廊檐下,看着溼漉漉的地上被雨滴潑濺成碎銀子一樣的燈光沉默不語。

“屬下參見公主殿下。”龍辰從中現身,朝着李鈺拱了拱手。

“辰哥。”李鈺低低的嘆了一聲,轉頭看着一身黑衣的龍辰,低聲問道:“我託你查的事情有結果了嗎?”

“屬下已經動用了烈鷹衛最隱秘的線人,只調查到關山曾在江寧出現,是爲了調集那邊的藥材。藥材從江寧碼頭運出之後他就消失了。至今沒有任何消息。”

“消失?”李鈺蹙着眉頭看着燈光照射下在裡閃着銀光的雨絲,沉思了半晌之後方問,“西南王是不是還有別的信息傳遞渠道是你們沒查到的?”

龍辰沉聲嘆道:“這也有可能,西南王根基極深,當初花爺在東陵王府帶了好幾年,之前烈鷹衛也曾有其他的暗樁在府上,最後都沒能弄清楚東陵王府到底身家幾何,勢力之手又伸到了何處。”

“你的意思是說,就算西南王真的暗地裡吩咐了關山去做什麼事情,你們也有可能查不到?”

“雖然這事兒說起來屬下倍感慚愧,但……這卻是事實。”龍辰拱手道。

李鈺沉沉的嘆了口氣,沒再說話。之前她一直覺得只要自己想,就沒有做不成的事情,直到如今她才明白,原己的那點小聰明小本事在這些累世面前根本就是螳螂擋車,不足一提。

“繼續查。關山這個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李鈺沉聲說道。

“是。”龍辰拱手應道,“那,屬下先告退了。”

李鈺緩緩地點了點頭,等龍辰離開之後方轉頭看向另一邊的上官默,輕聲嘆道:“外邊又溼又冷,你好歹也加一件衣裳。”

“上官大人。”蓮霧抱了一件黑色的羽緞披風上前來遞給上官默。

上官默接過披風隨手裹在身上,蹙着眉頭攥着前襟的風毛扭頭低聲問道:“鈺,你說那天那個刺客想要刺殺的是陛下呢,還是太傅?”

“太傅極少有什麼仇家,我想那人想要殺的應該是父皇。”李鈺冷聲說道。

“如此,刺客應該是叛逆之黨或者說是前朝餘孽。”上官默緩緩地說道。

“叛逆之黨倒是稱不上,大周建國至今處處爲百姓着想,百姓們安居樂業誰還有心思造反?至於前朝餘孽……”李鈺沉沉的嘆了口氣,冷聲道,“前朝餘孽不過就是那些王爺們,諸如燕王,恆王以及誠王和他們的兒子們。不過這些人都在我們的監視之中,以他們喪家之犬的現狀應該翻不起什麼風浪來。”

“是的。”上官默點了點頭,“但俗話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些人雖在烈鷹衛的監視之中,但我們又怎麼知道烈鷹衛就全部可靠?”

“說的也是。”李鈺緩緩地點頭,又咬牙道:“還有一個最關鍵的事情——刺殺太傅的兵器是長銃,而且是我們最新研製的長銃!”

“是的,大周最新制造的長銃。”上官默提醒道。

“我好恨!”李鈺的手緊緊地攥成拳頭,“花了那麼多心血製造出這件東西來,想不到第一個被這長銃給殺害的竟然是師傅。”

“這跟你沒關係。”上官默輕聲說道。

“而且這刺客的槍法這麼準!他定然是常用長銃的,而且對新造的長銃很熟悉。”李鈺忽然轉頭看向上官默,沉聲問:“你說,會不會是衛長卿……”

“你這麼想,是因爲你曾經贈送衛奕星一把新造的長銃吧。”上官默擡手搭在李鈺的肩膀上帶着她轉身進屋,“我覺得,如果衛家的人想要行刺的話,根本無需用這麼一把長銃。他們選擇用長銃,根本就是欲蓋彌彰。”

李鈺不解的看着上官默,低聲問:“你的意思是……對方選用長銃也是有預謀的?”

“或許。”上官默沉沉的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這事兒還得容我細細的想想。”

“慢慢想,不着急。我也覺得這件事情大有蹊蹺,所以……”李鈺端了一盞熱蔘湯遞給上官默,咬牙道:“這件事情我們一定要弄個水落石出,決不能被人給誑了,隨便找個替罪羊就以爲報了仇,讓真正的仇人逍遙自在。”

“所以,你就不要再遷怒於西南王了。”上官默接過蔘湯來,趁機勸道。

李鈺冷聲哼道:“你替他說話?剛剛龍辰還跟我說,西南王的勢力深不可測呢。”

“他的勢力深不可測,我知道。但他對你的心是真的。”上官默輕聲嘆道,“邵閻也說了,憑着關山的那一塊銀牌並不能說西南王就是行刺的主使。”

“可也不能證明他不是。”李鈺不悅的把蔘湯放回案几上去,冷聲說道:“當時在陵縣賑災的時候他就對關山的去處吞吞吐吐的,我當時還沒在意。後來想想,就算關山不是兇手,他們也肯定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你這是遷怒。”上官默嘆道。

“我不管!他不把這件事情說清楚,我就不會原諒他。”李鈺不悅的說道。

上官默看着李鈺一臉的任性,無奈的嘆道:“師傅走了,沒有人會縱着你了!你也該長大了。”

李鈺扁了扁嘴巴,又低下頭去垂淚。

韓嶽抱着頭盔進來,擡手把身上溼透的披風解下來掛在一旁,轉身走到二人面前,伸手拿過李鈺喝剩下的蔘湯一口喝完,方轉頭說上官默:“你又招她!”

“我只是提醒她。”上官默看了韓嶽一眼,又吩咐蓮霧,“再去給公主盛一碗蔘湯來。”

蓮霧答應着下去,上官默又問韓嶽:“你那邊也沒消息?”

“羽林衛本就只是皇宮的護衛,於情報之事本來就不擅長。而且羽林衛被先朝所廢,後來建立起來也不過是因爲當時的錦鱗衛不再我們的掌控之中。所以……唉!”韓嶽沉沉的嘆了口氣,連連搖頭。

“我們的力量還是不夠啊。”李鈺擡手揉了揉眉心。

上官默沒應聲,只是緩緩地往後靠在牆壁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他現在眼前浮現的是另一個人的面孔。

韓嶽嘆道:“原本以爲把烈鷹衛掌控在自己手裡就足以掌控天下民情,卻不料……”

“烈鷹衛也不可全信。”李鈺搖頭嘆道,“唐毅將軍和蕭侯爺兩個人的人品縱然可以相信,但也難保烈鷹衛裡的每個人都跟我們一個心眼兒。”

“我們還是太容易相信他們了。”韓嶽對李鈺的話頗有同感。

上官默靠在牆壁上,依然閉着眼睛,微微搖頭道:“你們兩個也不要太悲觀。”

“你有更好的主意?”韓嶽看向上官默。

上官默幽幽的嘆了口氣,淡淡的說道:“過兩天吧,他也該來了。”

“每次都是這樣,一句痛快話都不肯說。”韓嶽不滿的說道。

“事情還沒辦成,你要我說什麼?”上官默淡淡的問。

“說說你的打算呢?”韓嶽說道。

“我打算用我自己的渠道去查這件事情。”上官默說道。

“你自己的渠道?什麼渠道?”韓嶽又問。

上官默沉默了片刻,輕輕地吐了一口氣,方說出三個字:“盛興然。”

“靠譜嗎?”李鈺接過蓮霧又送來的一碗蔘湯,輕輕地攪着。

上官默冷聲輕哼:“他的命攥在我的手裡,自然不敢耍什麼花樣。”

“但他的能力到底有限。”李鈺蹙眉道。

上官默卻不以爲然:“正因爲如此,他們纔不會把他放在眼裡,而他做事也更方便些。”

“說的是。”李鈺緩緩地點頭。

兩日後,三個人沒有等來盛興然,卻等來了燕北邙的三個故交好友——青城劍客歐陽渡,崆峒劍客邊笑天以及嵩山劍客裴翼。

這三個人就是燕北邙每年都要相聚的至交好友,本來他們都是無拘無束的主兒,各自身後都有一幫一派,卻都懶得搭理俗務每日都在江湖上四處遊走。燕北邙遇刺的事情一經傳開,這三個人便各自得到了消息,之後他們便急匆匆往帝都趕來,但趕到時燕北邙的棺槨已經送往皇陵,於是又匆匆趕來皇陵祭拜。

原本惺惺相惜的四個人,忽然少了一個,連個告別都沒有。其他三個人站在冰冷的墓碑跟前,一時間悲從中來,各自感慨落淚。

李鈺上官默和韓嶽三人上前以晚輩之禮相見。

三人之中爲首的歐陽渡擡了擡手,說道:“快快請起。三位都乃人中龍鳳,國之重臣。況且還有一位是大周公主,如此大禮我們可擔不起。”

“三位既然是我們師傅的好友,便是我們的長輩。在我們師傅跟前沒有什麼國家重臣也沒有大周公主,只有學生或者說子侄。”上官默拱手說道。

邊笑天微笑道:“你應該就是老燕讚不絕口的那個小神童吧?”

“正是。”上官默拱手道。

“怎麼是個病秧子。”邊笑天無奈的搖了搖頭,又看向韓嶽,“你該就是老燕的得意門徒了,他總說你是天生練武的料子,不知道你的武功到底怎樣?老夫見了你倒是有些手癢了。”

韓嶽忙拱手道:“學生不敢。”

歐陽渡輕笑道:“我說你這人真是沒勁啊!老燕不在了,你來欺負人家的徒弟。還當着老燕的面,你這不是想讓他一氣之下從墳墓裡跳出來跟你比劃麼?”

“唉!罷了!我這輩子是別想贏他了!”邊笑天說着,長嘆一聲抽出寶劍,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忽然手臂一震,把這把絕世名劍給震成了數段。

“哎——老邊?!”歐陽渡忍不住驚呼,“你這是幹什麼?”

“沒了燕北邙,我這把碧遊劍也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邊笑天說着,幽幽的嘆了口氣,也落下了兩行老淚。

“你這老混蛋!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另外兩個見狀,嘴上不服的罵着,卻也是一臉的悲慼。

幾個人在燕北邙墓碑跟前祭拜了一番之後,便被李鈺讓至衛所內用素齋。

閒聊之時邊笑天忽然問李鈺:“前陣子我們幫着老燕查訪一個江湖上專門拿錢殺人的無名組織,老燕的事情,是不是跟這件事情有關?”

李鈺低聲嘆道:“師傅倒是跟我說起過這事兒,還多虧了幾位前輩幫忙。師傅查這些人也是因爲我。說起來這些事情可能都是因我而起。”

邊笑天凝視着李鈺半晌,方無奈的笑道:“蒼原這傢伙……一輩子狂放不羈離經叛道,唯獨過不了那一道坎兒。”

“不管怎麼說,你師傅是我們的朋友,別的事情我們幫不上忙,若是江湖上有什麼麻煩,儘管可以來找我們。”歐陽渡說着,從身上解下自己的佩劍丟給韓嶽,“這個拿着,我青城門人見到這個便如見我。你有什麼事情需要他們去做,只要不違背江湖道義,他們都不會推脫。”

“還有我崆峒門人。”邊笑天冷笑道。

“還有老夫。”裴翼也應道,“蒼原一輩子光明磊落,卻遭此陷害,若我等不爲他報仇,以後死了也沒臉去地下見他。”

“說的是。”邊笑天附和道。

李鈺站起身來,朝着三人深深一躬:“李鈺謝三位前輩。”

“行了行了,小丫頭你也別行禮了。我們做這些事情也不是爲了幫你。你先跟我們說說,這事兒你們有什麼線索沒有?”

李鈺嘆了口氣,看了一眼上官默。上官默拿了茶壺給幾人添茶,然後把目前他們所知道的都說給三個人聽。聽完之後,邊笑天應道:“關山。這個人是這件事情的關鍵,對吧?”

“算起來,他已經消失了兩個多月。這事兒的確很是怪異。身爲西南王的護衛,他的武功雖然不能說難逢敵手,但至少有能力自保,如今卻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連西南王都找不到他的下落。”韓嶽說道。

裴翼說道:“沒關係,這事兒十有*還是跟那個暗殺組織有關,我們還是沿着老燕之前留下的線索查下去。相信會有所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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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上一章戳了親愛滴們的虐點啦!實在不好意思啊~麼麼噠!請繼續愛大珠珠,大珠絕對不是後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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