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城,柳巖城中最大的建築,高高聳立在城市的正中心,直插雲霄的黑曜石巨鼎是它的建築風格,它的高度遠高於城牆,在百里之外都看不到它的頂端,顯得非常莊重。
中央城的中部,一個接近雲霄的地方,夜左襲着一生黑色的緊身皮衣,在陽光下烏黑髮亮,他的手中漫不經心地收着一隻烏鴉,冰冷的妖氣讓人不寒而慄。他的另一隻手搭在黑曜石的欄杆上,半眯着的眼睛看着遠方。
在他的身後一羣衣衫統一的人樹立着,站在夜左身後,一動不動。
這個男人代表的背景絕非尋常,整個皇朝的殺手,盜賊組織都與他有關聯,而且對他格外的尊敬,雖然不乏有實力比他高的人,但是見了夜左的面還是乖乖地叫一聲左哥。可以說整個皇朝中幾乎所有的暗勢力多數情況下都是聽從他的,包括那些想要推翻現在皇朝的一些人。
但就是這樣一個身份不乾淨的人,或者說是一個黑社會的頭目,卻當上了柳巖城的一方城主。
其實並不是因爲他的實力超羣,而是因爲他的手段太狠了。
沒錯這個男人手上有太大的籌碼,表面上看起來做什麼都漫不經心,但是他的心裡反應的卻比誰都要快,和別人隨便道上兩句就看穿了別人的心思,他太聰明瞭,但從不把聰明寫在臉上。
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越是冷靜的時候就越是深不可測。
“聶總管,我外出的這幾日城裡沒發生什麼事吧。”夜左還是面朝外面,背對着人羣,聲音平淡好像對什麼都漠不關心,更像是隨口問的一句。
“回城主,這幾天城裡的事情還算安好,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不過這裡有幾張臨城的邀請函想請您去參加一下那邊的宴會……”聶總管說着把手中的一堆紅色的請帖盛放在自己面前。
“駁回。”
夜左往後瞥了一眼,溫暖的陽光照射在他的眼球上卻反射出了冰冷。淡淡的一句話卻充滿了強硬。
“是……”聶總管答應道隨即退下。
聶總管在城中是什麼地位?表面上他確實是中央城城主殿內的總管,實際上他還是城內三大家族中的最長者,也就是城內聶家的族長。
夜左從小就和聶家有過來往,聶家族長清晰的記得,夜左是被城內一家妓院所收留,那時的柳巖城還叫天漠城,城內還不是現在的樣子,妓院也只有兩三家,而夜左被收留的那家妓院也只有十六位姑娘,這十六位姑娘夜左全都稱之爲娘。
然而在這個特殊的環境薰染下,夜左從小就看透了世間的人性,春宵一夜再歡快,彼此之間也不過是逢場作戲,各求歡樂,各持所需,事後分道揚鑣什麼事都像是沒發生過的一樣。要問什麼樣的人看事態看的最清,也不枉是那些不幸落入紅塵的人看的最清。
因此夜左自小爲人就很陰冷,並沒有多少玩伴,因爲他並不相信所有的關係都會長久,所有人之間都只是存在着利益關係,利益的鎖鏈一斷,所有的感情全都煙消雲散。
他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信過一次的人我絕對不會相信第二次。
在他眼中,別人只會用第一次和你合作的小利益去騙取第二次和你合作時的大利益,所以對於他,信人他只信一次。
不過這也有例外,正如我們的聶總管一樣,對夜左一直都是關愛有嘉,而夜左唯一的朋友聶冉也正是在聶家。雖然夜左對聶家有不淺的交情,但是在夜左認真的時候所有的人都一視同仁。
因爲夜左的心機,在當上城主的那一年裡,柳巖城藉助地利幾乎一瞬間就成爲了經濟大城,而夜左也定下了自己在整個皇朝中不可動搖的地位。
“昨夜臨城被屠了你們應該聽說了吧。”
夜左把烏鴉放到肩上轉過身去,偏偏是那麼俊美的一張臉,身後的人羣卻身體微微一陣感覺到空氣在一瞬間內都凝固了,強大的氣場讓人直透不過氣來。
“聽說了,聽說了……”人羣唯唯諾諾地迴應道。
“爲什麼沒有出兵。”夜左眉頭皺了一下好像隨時都會發火。
人羣看着夜左唰的一下全都跪在了地上,只見人羣之中一個人說道:“回城主,昨晚我們確實看到臨城有動靜的,但是那個城實在是太小了,按我們的速度過去恐怕屠城的人都已經走光了,所以我就…….”
“所以你就幫着劍狼團屠城然後分一些錢對不對?”
夜左說着走到跪着說話的那個人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跪着的人感受到了夜左的氣息,趴在地上盯着夜左黑亮的皮鞋,頭上的冷汗唰唰地往下流,沒有回答。
“你原以爲我外出修煉十天半個月都不會回來,但是你卻沒有猜到我中途卻返回來了,更沒有猜到我剛好路過臨城。原本用來收拾殘局的時間都沒有了對不對?”
夜左說着用手揪着跪着的人的頭髮,把他的臉硬生生地給提了起來,只見一副蒼白的面孔,一雙充滿恐懼的眼睛盯着自己。
“可惜啊可惜,我讓你失望了對不對?”
夜左陰陰柔柔地說道看不出他在生氣,還是在責怪,但偏是這樣的語調對於跪着的那個人來說卻是一種折磨。
“我想你知道我的手段,要麼我幫你,要麼你自己來。”夜左說着鬆開了揪着那個人頭髮的手,然後厭惡地在旁邊人的衣服上擦了幾下,好像碰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夜左,你不要逼我……”跪着的人紅着眼睛,他熟知夜左辦事的方法,稍有些不如意立即就會殺死,原本以爲天衣無縫的計劃如今卻暴露了,哪怕弄得魚死網破他也願意:“好歹我也是九夕先天,一個即將晉升玄靈之境的人,在其他的大城都會被封上一個護城大將的名聲。在你這裡呢?不但不給我補助幫我晉升,而且我爲你效力那麼久每個月就那幾個金幣我到什麼時候才能成爲真正的強者?”
跪着的人喘息着,想着自己的女兒和老婆,住的地方和那些**差不多,每天都會被路過的人騷擾,稍有不慎就會被人拐走。自己本以爲努力爲城主效力就能掙到錢來換取一個好的住所,但是現在自己不但停在晉升的瓶頸,連家庭的生活也越來越差。
不是自己想去幫助劍狼團,而是生活逼得。
柳巖城那麼一個經濟大城,官員卻連基本的生活都保證不了,他打算走險幫助劍狼團屠城分一點錢,哪怕只是得到一些搬去一個好的住處的錢。
自己從來沒有背叛過柳巖城,哪怕別的城市再好的邀請,自己也是一一謝絕,屠城只是殺的別的城市,但卻沒有損害自己城市的利益,自己對柳巖城那麼衷心,弄到最後卻落得一個被殺的結果。
心裡不服啊。
“夜左我只是爲了活的更好一些,我對柳巖城是絕對的衷心啊,我的女兒還剛剛五歲,正是認識世界的時候,我不想把她帶到彎路啊。”
跪着的人說的是真話,他雖然實力高,但是卻只有一妻一女,他做這些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你以爲我會同情你嗎?”夜左擡起下巴,精緻的臉龐透射出一股殺氣“我剛剛說了,要麼你自己動手,要麼我幫你。”
“我……”跪着的人慾言又止,他大概想起來,夜左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冷血動物。
沒錯在夜左的字典裡確實沒有感情兩個字。
“那對不起了….”跪着的人終於站了起來手上一擊重拳打向夜左。
他本想着留一下手只是把夜左打昏,然後帶着妻女投奔別的城市,他甚至在決定離開柳巖城的時候也不忘了對柳巖城城主的衷心。
“豐塵。”夜左淡淡地叫了一聲那個人的名字。
豐塵瞳孔猛地一收縮,手中的拳頭又是慢下了三分的力氣,原本就已經留手的拳頭被夜左輕易地接了下來。
對於人性,夜左把玩的比誰都成熟。
“豐塵,看來你選擇了讓我動手啊。”夜左說着從衣袖裡滑出一把骨劍,輕易地往前一伸就刺入了豐塵的小腹中。
“城主我……”豐塵看得出夜左也留手了,因爲以夜左的風格,這一劍本該刺入自己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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