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已經離開六天了,不知道他又去幹什麼了。”
聶冉從角鬥場中走了出來,在角鬥場外的看臺處段煒和吉川趕忙迎了上來。
“聶冉,沒看出來啊,混戰竟然那麼順利的通過了,接下來的戰鬥終於要到一對一的決鬥了。”吉川笑着拍了拍聶冉的肩膀,早在前幾天吉川和段煒幾乎同時在混戰中被刷了下來,評分只有四夕不過這已經是突破柳巖城的極限了。
要知道往年柳巖城的弟子最多才是三夕的評分。
“聶冉,夜城主既然說了十天以後回來,那麼他回來的日期應該是不會變了。”段煒笑着耐心地說道。
聶冉在這次皇家年會中變現格外的出色,擁有三夕先天的他絲毫不比那些同級的三夕先天遜色,通過了這最後一場混戰聶冉就已經得到六夕的評分,即使下一場對決失敗了,聶冉依然可以得到很豐厚的獎品。
“剛剛的那一戰真的很險啊,差點就被背後的人偷襲到了,他們一個城四個先天圍攻我一個,要不是我反應的快,今天就得栽了。”
聶冉回憶了一下剛剛的戰鬥仍是心有餘悸。
“哎,都怪我們兩個不爭氣,沒想到第三天剛開始就被打敗了,要是咱們三個一起參加今天的混戰,聶冉就不用那麼狼狽了。”吉川無奈的擺擺手,他和段煒對自己這般成績已經很滿足了,不過看到聶冉一個人對咱那麼多的人,他們兩個人總有種有力沒處使的感覺。
“別城的人確實多,但是他們的的想法卻都不同,據我所知別的城內也有許多家族,這些家族都是表面和睦,背地裡卻勾心鬥角,他們城的弟子從小被這種思想灌輸,忽然配合在一起參加皇家年會肯定不會成功的,他們和我們比起來,優勢也就在後幾天的對決中。”
“聶冉說的的確有道理,”段煒點點頭,“別的城根本沒法跟咱們柳巖城比,咱們夜城主還真是神了,硬生生的把當年的那麼落後天莫城改變成整個皇朝第一經濟城。”
說道柳巖城的變化,凡是柳巖城的居民一旦提起就是一陣感嘆。
夜左當時不過是一個十二歲的少年,他的臉色雖然冰冷但是還略顯青澀。誰都沒想到的是整個柳巖城竟被這樣一個“孩子”改變了命運。
“哎?你說冰塊去哪裡了,那天皇家年會池七死了,冰塊也丟了,要是夜城主回來了你說他會怎麼處置我們?”段煒說着說着就扯出了這個誰都不願意提起的話題。
“實話實說唄,反正在左少面前撒謊也會被識破。”聶冉攤了攤手,對於這個問題聶冉被段煒無數次地問到,他似乎對這些事非常在意。
不過也難怪,冰落只是簡單地被夜左介紹成名爲“冰塊”,她的實力什麼的根本沒有介紹,既然沒有參加皇家年會,聶冉等人變認爲她的實力一定不高,一個實力不高的人失蹤了那麼多天她的命運誰都不好說。
“我倒是想聽聽你們打算說什麼謊言。”
在聶冉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三個人身體一震,趕忙回頭看去,發現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一個鬼魅般的身影。
“夜城主?!”
段煒和吉川看到夜左趕忙跪在了地上,大家雖然是同齡人但是行如此大禮還是很有必要的。
“左少。”聶冉也趕忙跪下“都怪我皇家年會第一戰的時候疏忽了,池七她......”
“死了?”夜左懶散地挖了挖耳朵,對此毫不關心。
“是的...不過這件事和他們兩個無關,左少您可別......”
“真是的都說了我想聽聽你們打算說什麼謊,那麼一大口氣吧結果都說出來,急着去死嗎?”夜左蹲下身子拍了拍聶冉的肩膀,“起來吧這事不怪你們,還有你們也別擔心冰落了,她現在已經在住處了。”
聶冉擡起頭看着夜左的眼睛,在這短短几秒的目光接觸中,聶冉發現夜左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不一樣了。他的眼睛變得更加深邃,渾身散發出一股死亡的氣息,他的實力雖然還是停留在六夕先天,但是他給人的壓迫感卻越發的沉重,像是一頭熟睡的獅子一般。
“看你們的樣子皇家年會只有聶冉一個人通過混戰了吧。”夜左示意讓他們幾個站起來,之前讓他們很是擔心的事情卻讓夜左如此簡單地一筆帶過。聶冉知道夜左的作風,如果夜左沒有在第一時間讓你死那你就安全了,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夜左對池七的死不感興趣,但是既然夜左不在意那麼聶冉等人也不再過問了。
或許左少早就知道池七的實力,這一切事情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吧。聶冉是那麼想的。
“段煒和吉川同時在第三天年會刷下來了,不過已經得到了四夕級的評分。”
“四夕級的評分足以加入皇家部隊了。”夜左點點頭。
“按照慣例不是得到六夕級以上的評分才能加入皇家部隊嗎?”
“以我的能力是可以的,而且我還能告訴你的是你明天的對手也同樣是三夕先天,是浩明城的弟子。不論如何你必須打敗他,不能拖柳巖城的後腿。”
夜左擡起頭看着天空,在前幾天自己剛剛羞辱過浩明城的城主,要是在自己弟子上丟了面子,夜左恐怕是要真的發火了。
“夜城主不會就因爲這件事提前回來吧,不是預期說的十天嗎?”吉川在一旁小心地問了一句。
“這不是你要關心的問題。”夜左半眯着眼睛說道。夜左本打算在那邊靜等剎地的,可是考慮到池七還在皇城中,而且並沒有什麼行動,夜左稍加思考後還是決定回皇城了。“聶冉明天早起去我房間,你們兩個也回去吧。”
......
“下一場對戰的是柳巖城的聶冉和浩明城的閆旭。”
角鬥場此時已經沒有混戰時的那麼多人了,巨大的角鬥場只有聶冉閆旭和裁判三個人。
這樣的對決要一直持續到第八天,那時候皇家年會已經分出了前百名弟子了,這些弟子一旦編入皇家部隊他們的職務一般都會是皇家將領。
聽到聶冉的名字,夜左慵懶地擡起頭,漫不經心地看着角鬥場中央的聶冉和浩明城的那個弟子。
“對付閆旭這種修煉靈技的弟子如果一開始不打出優勢後面會很難靠近的,所以聶冉剛開始一定會用八盤式加持配合聶家拳法速戰速決。
”夜左在看臺的最前面對吉川和段煒兩個人說着,裁判宣佈了比賽開始。隨着開始號令的發出,聶冉瞬間開啓八盤式身法,幾個瞬步就來到了閆旭身邊,拳頭襲着拳風向閆旭的面部打去。發生的一切和夜左估計的一模一樣。
“得手了?!”吉川興奮地叫道。
“哼,不可能,對方一定會用技巧躲開然後反打聶冉一招,如此漏洞百出的攻擊在實戰中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夜左的話纔剛說完,聶冉在決鬥場已經被一個靈技擊中胸口在空中翻轉了幾圈後穩穩地落在地面上。
“壞了,聶冉被拉開距離了,這樣下去肯定會輸的。”吉川在一旁看着乾着急,柳巖城弟子一般都無法和別的城的同級弟子對抗,像聶冉這種修煉近身靈技的弟子如果不能在一開始打出優勢,後面的對決將會很難出手。
要是讓夜左對抗這個閆旭的話,現在那個閆旭一定會被一招放倒。夜左在對抗中最不怕的就是對方使用靈技,一般的靈技出招速度非常慢,夜左完全有能力在出招之前把對手擊敗。
如果夜左開啓噬辰經的話,那麼就直接省去了躲避的必要。噬辰經的冥碑是從虛空之中直接召喚出來的,夜左至今沒有弄明白冥碑是怎麼出現的,僅憑自己的意願,冥碑可以出現在方圓一百米的任何一個角落。這種憑空召喚冥碑的手段夜左忽然覺得和自己那次無意中使用“匿影”符印的感覺非常相似。
夜左仔細回放了一下上次使用匿影時的情景,發現這和召喚冥碑時的感覺非常相似,難怪上次自己僅在無意中就使用了匿影符印。
“如果這樣的話...”夜左閉上眼睛,身體瞬間進入了那種狀態,他的眼睛雖然是閉着的,但是他卻能洞察這方圓二百米內的每一絲波動。
如果沒有足夠的大腦容量絕對會被這突如其來的信息量直接衝暈。四周的聲音,每個人身體的形狀,各種信息魚貫而入,夜左對周圍的一切都瞭如指掌。
“夜城主您在聽嗎?”吉川看到夜左閉着眼睛,神色非常的凝重,如果再打斷他的話恐怕自己要血濺整個觀臺了。
“聶冉在這嗎?”
夜左深吸一口氣,在觀衆臺上的他化爲一道黑影瞬間消失。
“我看那個柳巖城的弟子已經抗不過這招了。”
“柳巖城的弟子果然不是修煉的料啊...”
正當觀衆看着聶冉即將被一個三夕級靈技擊中議論紛紛的時候。一道黑色的影子憑空出現在了決鬥場的正中央,輕易地化解開了閆旭的靈技。
聶冉本想使用夜左給他的六夕靈技作爲最後的手段,聶冉還沒準備好,還以爲這次肯定輸了。夜左的出現讓聶冉大吃一驚,也讓周圍的觀衆大吃一驚。
“你這是犯規行爲!”
周圍的觀衆實在看不下去,這般明目張膽地幫助自己城裡的弟子在皇家年會中是沒有前例的。觀衆臺上瞬間爆發出了嘈雜的爭論聲。
“我是夜左。”
夜左在角鬥場上說出自己的名字,觀衆一聽到這個名字習慣性地停止了爭論的聲音。
夜左在這個大陸上象徵着太多的身份,一聽到這個名字是人都會避而遠之。
看到觀衆臺上已經靜了下來,夜左才慢慢地說道:“剛剛的事情我不想多說,情況就是那麼個情況,皇家年會繼續吧。”
夜左說着慢慢地向觀衆臺走去,但是在空中小島處一個聲音馬上傳遞了過來:“夜城主,剛剛的那一擊懂些門道的人都能看出來直接決定了這場比賽的勝負,現在你無故出現保護了你的弟子,我的弟子靈氣已經不足了,大會還怎麼進行?”
“是浩明城城主吧。”夜左把那張妖異的臉微轉向天空,但凡是觀衆臺上的女子都爲之而尖叫。
夜左的相貌她們只是聽說過,但卻沒有真正的見過,如今見到了本人樣貌出現這種妖異實在是無法用語言形容出的。夜左這還是第一次被那麼多人注視,不過他的臉上還是寫滿了微笑淡定:“那麼浩明城城主能不能接下我弟子的一擊呢?”
“開什麼玩笑,就憑你們柳巖城那一位三夕先天?”浩明城主狂傲地笑了起來,身爲二夕玄靈的他根本不懼怕先天境的對手。
儘管浩明城城主說的的確有理,但是周圍觀衆臺上卻沒有附和着他一起笑,觀衆的這一反應弄得他非常尷尬,他只好假裝乾咳了兩聲。
“好!既然夜城主那麼說了那我便要看看你們柳巖城的弟子會發起怎樣的進攻。”
浩明城城主在空中小島上請示了一下帝皇,隨後坐着一頭白首雕飛凌到這個角鬥場的中央。
“剩下的交給你了。”夜左笑了笑慢慢走回自己的位置,雖然自己剛剛移動到聶冉身邊是有意要這樣做的,但是打斷那個靈技絕對是處於本能反應。不過他那樣做完後忽然想到能給浩明城的城主下一個圈套。
“小子不是我說你,就憑你三夕先天的實力,想要一招擊敗我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浩明城主怎麼說已經年近三十,身體正值強壯,在他眼中聶冉簡直像螞蟻一樣弱小。
“左少我真的可以嗎?”聶冉有些膽怯,他不知道夜左剛剛爲什麼要幫助他,他也不知道夜左這樣做地目的。但是聶冉知道的是夜左決定的事情是絕對不會錯的,“看樣子左少是想讓我用那一招了。”
聶冉深吸一口氣,一縷耀眼陽光照射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