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好疼啊!”
任悠夢看起來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貓,她猛地往後一縮身子,但是她的身體已經被夜左逼到了牆邊,她一縮身子身體笨拙地碰在了牆壁上發出了一聲輕輕地悶響。
“你你你……你還真下手啊!”
任悠夢的眼神慌亂了起來,她的眼中充滿了驚恐,她擡起顫抖的手輕輕觸了一下自己脖子上流出的液體,她看看自己的指尖,一縷紅色的液體從她的手指上滿滿地地落在了地上。
任悠夢是什麼人?
她整個皇朝中最有權威的皇族中的直系血脈的人,如果她是男性的話,他極有可能成爲皇朝的下一任帝皇。擁有着優秀血脈的她從小也是被嬌生慣養地養大,加上任氏血統高傲的特點,任悠夢從小就有着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在她的眼中,所有的人都會順着她,都會按着她的意願走。
可是這樣被人慣養長大的人一定是沒有見過什麼世面的,一旦遇上什麼特殊情況她一定會驚慌失措的。
而在她的面前偏偏就是那種冷漠無情的人,上次去皇家年會的時候任悠夢給夜左開了一個那麼大的玩笑,夜左沒有對對她動手已經是給皇朝面子了。但是天真的她還真的以爲夜左也會像自己認識的那些人一樣順着她。
“怎麼?怕了?”
夜左的嘴角挑起一個冷笑,這個任悠夢看起來什麼都不怕,她以爲她什麼事情都會有應對的方法,可是事情真的來的時候她卻什麼都經受不住。
“怎……怎麼可能!”
任悠夢想直起身子和夜左理論,但是發抖的身體和脖子上傳來的一絲疼痛讓她很難鼓起勇氣從牆壁上把自己支撐起來。
夜左的匕首再次跟到了任悠夢的脖子上,還是剛剛的角度,還是剛剛的距離,可任悠夢捱了一下後就明顯怕了夜左,她努力地想避開夜左的匕首,可是背後的牆壁和夜左的右手已經阻斷了她的去路,現在的她已經無處可躲。
“怎麼辦,怎麼辦,剛剛的話已經說出去了,現在再向他祈求的話自己會不會很沒有面子?可是不求他的話自己可能真的會死啊……”任悠夢心裡掙扎着,可是倔強的性格讓她任何祈求的話都說不出口。
任悠夢現在有些後悔了,她覺得自己真的不應該走過去看看那個人是不是夜左。那人不是夜左的話還好說,可是如果是夜左的話自己的生命豈不是就有危險了嗎?
任悠夢真的沒想到自己竟然又被人用匕首架在脖子上的那一天,她真的天真地以爲自己不想發生的事情永遠不會發生。如果她辦事之前不那麼魯莽的話,現在可能就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如果你不害怕的話你身體抖什麼?”
夜左玩味的笑了笑,他覺得這個任悠夢雖然看起來什麼都敢做,但是心裡卻什麼都擔當不下,她的心理就像一個孩子一樣。讓夜左殺一個這樣的人,夜左覺得自己很難下得去手,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殺了她又有什麼意義呢。
“我可能是餓了!哎,不對不對,我是有點冷了。不過我告訴你,不要以爲我會就因爲這樣怕了你,要知道當時在浩英城的時候我可是把你耍的團團轉的!”
任悠夢想起那時候自己叫了一羣人去打劫夜左,不料還是被夜左一個人擺平了,這一點理由好像不足以證明自己比夜左厲害啊……
“如果你不提那件事的話我還打算放了你呢。”
夜左忽的擡起他的右手,任悠夢看到夜左擡起的手大吃一驚,她以爲夜左真的要殺了她,她慌忙地大叫一聲,身體情不自禁地軟了下了,慢慢地滑到了牆角。
“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你要不要?”
夜左慢慢地蹲在地上,妖異的眼睛看着任悠夢受驚的面孔,夜左的心忽然咯噔了一下,自己原本想挑逗一下任悠夢的心裡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在任悠夢的眼中,她雖然有着對死亡的恐懼,但是和夜左之前看到過的那些人對死亡的恐懼卻有着極大地不同。
夜左以前殺死的人在臨死前,他們想到的第一個是自己還有什麼事情沒有完成,自己還有多少錢沒有花完,自己這輩子幸福生活剛剛開始就結束了之類的。這些都是僅僅爲了活着而活下去。就好比被夜左全部殺死的劍狼團百號人,他們在臨死的時候心中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自己的錢還沒有花完,他們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錢帶着一起死去。
就是這種對物質的不甘心的眼神,夜左看到的太多太多了。
可是任悠夢擡起頭的那一刻夜左好像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世界。在她的眼中同樣充滿了恐懼,但是她的想法卻很單純,好像是僅僅地想活下去,所有的人都不想死。但是遇到不得不死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會想着把自己能帶走的東西都帶走陪着自己一起死。而任悠夢眼中的不同就在於,面對不得不死的困境,她寧願什麼都不想要也想讓自己活下去。
儘管知道自己肯定會死,但是又堅信自己肯定能活下去。這兩種矛盾的心裡讓任悠夢的眼睛格外地特別。這種眼神讓夜左冰冷的鮮血有種加速的感覺。
“我要!”
任悠夢看到了希望,她大叫到。但是處於面子問題,她剛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她的頭有深深地埋進了她的身體裡。她還是很難接受自己明明認識地人竟然會殺死自己的這一個事實。
“和你這種壞人妥協,我寧可去死……”
任悠夢這句話說的輕輕的,她像是給自己找回面子,這句話雖然說了出來,但是她心裡一直希望夜左沒有聽到這句話,儘管這句話不被夜左聽到是不可能的。
“罷了罷了,你的命我還不稀罕。”
夜左瞬間開啓自己三夕聖元的力量,在周圍感測了一番,發現這周圍竟然沒有自己原本皇朝的那些人的氣息。
難道她是自己來的?一個人獨自來到別的帝國?
夜左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如此嬌生慣養的皇家女子不隨身帶點服侍自己的女僕或者是幾個實力過人的侍衛簡直不可能。
“你是一個人來的嗎?”
雖然已經知道了任悠夢是一個人來的,但是夜左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任悠夢真的會一個人來到別的皇朝。要知道自己的皇朝閉過已經不是一年兩年的事了,特別是皇室的成員更是不被允許踏出皇朝半步,像任悠夢這樣皇家血脈的直系後人,他們的行爲更要被皇朝嚴加看管,她又怎麼可能自己一個人來到這裡呢?
“我是從皇朝中逃出來的……”
任悠夢盯着夜左手中的匕首,她發現這把骨質的匕首上還粘着自己的鮮血,在衚衕那陰暗的環境中,那把骨質的匕首更是閃着寒光。
“皇朝內亂了?荒野殿入侵了?”
夜左不知道什麼事情能讓她一個皇室的人員都不得不逃到別的帝國。聽到任悠夢說到逃這個字眼,夜左第一反應就是覺得皇朝出了什麼事,夜左的心先是一緊,然後慢慢地恢復了正常。
自己明明已經和皇朝脫離了關係,現在完全沒有理由因爲皇朝裡的事而緊張了吧。
“不是,其實因爲我和他們鬧了點矛盾,所以我就離家出走了。”
“呵呵……”
夜左敷衍的笑了笑,他早應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不過任悠夢怎麼說都年近二十了,雖然比自己小了一些,但是她還不至於做事那麼離譜吧?
萬一在別的帝國中被別人發現了她的身份,她即使現在不遇上夜左,她也早晚會被別的帝國的人挾持吧?要知道皇室直系血脈的人並不多,算上任悠夢和任澤羽,整個皇朝中直系血脈的後人已經屈指可數了,萬一任悠夢被別人劫持了,自己的皇朝非得掀起一場戰爭不可。
在這個大陸上,自己家族的榮耀永遠都是放在第一位的,皇朝的人被別人劫持無異於被別人打臉,如果不付出行動全皇朝的人都會人心分離,即使沒有能力和別的帝國對抗,他們一樣會出兵。
現在皇朝中精英部隊已經在夜左的手下全軍覆沒了,加上荒野殿對皇朝的壓力,如果任悠夢在這裡真的出了什麼事的話,皇朝的安危可就不好說了。
夜左忽然陷入了沉思。
自己和皇朝本身就沒有什麼關係了,進一步說皇朝對於自己甚至處於一個敵對狀態。夜左一個人挑戰皇朝的所有城主,這件事肯定全皇朝都知道了,皇朝現在恨不得把自己殺死然後把自己的頭顱掛在皇城城門上。
即使他們沒有實力,他們也會盡羣裡將自己斬殺。
夜左如果想讓皇朝毀滅的話也許只是暗中的幾個動作就足以辦到。畢竟現在的皇朝相比之下弱點全都露在了夜左的面前。
再幫助皇朝一次還是藉機會除掉自己的一個後患?
夜左看着任悠夢的眼睛,心中的顧慮已經打起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