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影衛從樓梯上疾奔而下:“陳大人求見。”
他來做什麼?
澹臺鳳鳴擰眉:“也好,叫他過來。”
陳風面有喜『色』,大踏步而來,附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哦?”澹臺鳳鳴眼睛一亮:“竟有這種事?”
“此事頗有蹊蹺,臣不敢擅做主張,遂夤夜入宮面見皇上,以求聖裁。”陳風抱拳,躬身道。
“張院正。”澹臺鳳鳴瞥一眼張彪。
“臣在。”
“錦如服毒一案,就交給?都市小說你來辦。”澹臺鳳鳴淡淡地交待:“三日後,給朕一個答覆。”
“遵旨。”張彪跪地叩首。
“走~”澹臺鳳鳴轉身,帶着陳風,風風火火地離開了懲戒院。
目送着澹臺鳳鳴離去,張彪抹了一把額上的冷汗,緩緩地站了起來,連道:“好險~”
本來以爲不過是個宮女,殺了她就是捏死只螞蟻。
誰料到皇上竟然爲她,親自跑到懲戒院來查問!
不但如此,向來溫和寬厚的皇上,突然變得強硬精明瞭,步步緊『逼』,緊追不放,有那麼一瞬,他真擔心張永會頂不住,『露』了馬腳。
“叔叔~”張永靠過來,殷勤地扶着他的臂:“要不要到休息室坐一下?”
“罷了~”張彪搖頭,嘴巴呶向與錦如相連的兩間牢房,以目光相詢。
皇上入重犯室,動靜不小,這二人始終未曾出聲,不知是在外人面前顧忌身份,還是另有原因?
“嘿嘿~”張永得意地道:“睡得跟死豬一樣,就算打雷也驚不到他二人。”
好在陳大人及時入內,若是剛纔皇上要提審他二人,就全完了!
至於日後,他就不信他們敢向皇上承認自己當值時睡着了?
“這就好~”張彪點頭,低聲道:“事情辦得不錯,記得把尾收好,本官纔好向皇上交差。”
“放心吧~”張永面有得『色』,壓低了聲音道:“這事包在侄兒身上。”
“你打算怎麼辦?”張彪見他大包大攬,怕他壞了事情,多問了一句。
“毒『藥』不會憑空而來,既然不是外賊入侵,自然就是內鬼相應。”張永嘿嘿笑,眼裡閃過一抹陰狠:“侄兒早已準備了替死鬼,明日自會具結稟報,保證滴水不漏~”
“嗯~”張彪點了點頭,再三叮囑:“此事自此了結,再也休得向人提起半個字。”
“叔叔放心,侄兒省得。”
“你打起些精神,少灌些黃湯,莫要泄了口風纔好!”張彪見他喜形於『色』,不由心中浮躁,叱道。
“叔叔忒地膽小,不過是死個把宮女,誰有那閒功夫過問?”張永不免心生輕視。
“混帳!”
“侄兒失言,求叔叔寬恕~”張永自知失言,忙低首認錯。
張彪見他絲毫不知厲害,暗悔不該一時糊塗,受了娘娘請託,淌了這趟混水,只怕今後想要抽身就難了。
他嘆一口氣,轉身慢慢離去。
回到御書房,澹臺鳳鳴急不可待地追問:“東西呢?呈上來~”
“皇上請看~”陳風從懷裡掏出一個綢包,小心翼翼地呈了上去。
澹臺鳳鳴接在手裡,打開,『露』出一隻白瓶瓷瓶和一方湖絲手帕。
他不急於瞧瓷瓶,先打開湖絲手帕,見上面龍飛鳳舞寫着幾行字:每次一茶匙,以溫水化開,一半塗抹,一半泡澡,五日後血芙蓉之毒可解。
落款處,卻畫了個奇怪的符號,乍一看似是張鬼面。
他皺眉,把帕子移到燈下,細心辯認,才勉強看出竟是“神形無影”四個字,首尾相連巧妙地構成一張臉譜。
“神形無影?”澹臺鳳鳴默唸數遍:“這是什麼?”
它代表一個幫會,還是一個綽號,還是某種標記?
“神形無影是江湖上最著名的獨行大盜,輕功號稱當世第一。”陳風微笑着說明:“據說,只要他看中的東西,絕沒有偷不到的。”
“哦?”澹臺鳳鳴頗感意外:“竟是一個偷兒?”
“四哥~”澹臺文清大踏步走了進來,接過話頭:“你可不要小瞧這個偷兒,聽說他十五歲出道,至今還未失過一次手。”
“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偷兒。”澹臺鳳鳴有些不齒。
“他眼界高得很,”澹臺文清笑道:“一般的東西,他才懶得出手。而且此人行蹤飄忽,交遊極爲廣闊。若說天下間還有人能從邪教教主手裡盜取他解『藥』,自是非他莫屬。”
“你的意思,這解『藥』是真的?”澹臺鳳鳴把嘴呶向桌上那隻精美的白玉瓷瓶。
“別人我不敢說,但如果是神形無影,倒是可以一博。”陳風淡淡地道。
“焉知不是他人冒充?”澹臺鳳鳴百思不解:“退一萬步說,就算他是真的好了,他又爲何要幫我們?”
“四哥~”澹臺文清睨着他嘿嘿笑:“也許,他不是幫我們,是幫四嫂?”
“你的意思,他與清歌是舊識?”莫名的,心中升起一絲不悅。
“誰知道?”澹臺文清撇了撇脣:“四嫂是天下第一美人,他是天下第一神偷,搞不好是惺惺相惜?”
澹臺鳳鳴不語,臉『色』卻極爲難看。
“燕王~”陳風忙給他使了個眼『色』:“咱們討論解『藥』吧~”
“四嫂所剩的時間可不多了,咱們只有這次機會,信也好不信也好,都只能試一試了!”澹臺文清一語切中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