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撿了月光寶盒,銀票放進去會下蛋?
但,槍和子彈可沒多出來一枝半顆。
當初拿到這筆錢的時候,她可是數過無數遍,分明全部是一千兩的,共計一萬八千兩。
寶林的薪水是一月二百,而且全部扣光;婕妤有多少,她不得而知,但絕不可能有數萬之多。
唐意再數一遍,張數沒錯,確實十八張,總共十萬兩。
她明明記得第一天曾開過一次盒子,抽出一張給唐笑,被拒絕後,再沒有去理會過這堆廢紙。
那時看到的,都是一千兩……怎麼現在變出五千和一萬的來了?
她擡頭,狐疑地瞪着唐笑。
這個槍盒,只有他接觸過,難道會是他放進去的?一萬和五千的銀票,小縣城根本不可能找得開,所以換了她一千兩銀的銀子拿去花用?
“怎麼,少了幾張?”唐笑懶洋洋地?都市小說睇着她。
“多了~”她慢吞吞地道。
唐笑大笑:“是嗎?那多扔幾次,搞不好會變出一座金山來~”
“嘿嘿~”唐意跟着他笑,把錢放回盒子裡蓋上:“我沒事要一座金山做什麼?沉得要死,搬不動,還會遭人砍。”
看他的表情,不象做僞,九成不知道銀票的事。
她眨了眨眼,這纔想起,她只看了面上幾張,並沒有全部確定一遍。
難道……銀票在出宮的時候已被人換過?
一念思此,她霍然轉身。
“出什麼事了?”唐笑見她突然跳起來,嚇了一跳。
“這裡不安全,我們得趕緊離開。”唐意急急忙忙解開繮繩。
小鳳識破了上官奕林的把戲,於是給她一筆錢,讓她遠走高飛,徹底從他的世界消失?
還是,他故意縱她出宮,想順藤『摸』瓜找到魔龍教的老巢?
或是想借唐笑之手,探出仙陽教的底細?
不論哪一種,都令人齒冷心寒!
“怎麼了?”唐笑大步過來,按住她的手。
“有人跟蹤我們!”唐意咬着脣,眼裡跳動着激烈的情緒。
“跟蹤?”唐笑搖頭,答得斬釘截鐵:“這絕不可能!”
他是什麼人?怎麼可能被人跟蹤而不自知?
此行帶着意意,行事更是比平素加了數倍的小心。
就算有人想要跟蹤他,也得有那個本事才行!
“你,肯定?”唐意吸口氣,努力想要平抑狂跳的心臟,手卻怎麼也控制不住地顫抖着。
有那麼一瞬,她真的以爲下一秒就要跟小鳳面對面!
“當然!我以『性』命向你起誓,方圓十里之內,只有我們兩個人。”唐笑詫異地俯下身,緊緊盯着她美麗的眸子:“你在擔心什麼?”
那裡面,清晰地漾着一層薄霧,將那對烏黑的瞳仁洗得亮若繁星。
她並沒有哭,可眼底那抹近乎倔強的紅,卻深深地灼痛了他的心。
“那就好~”意識到自己過於敏感,已接近失態,唐意用力抹一把臉,似乎這樣就能把那份凝着心臟的緊窒感抹掉。
“銀票有什麼問題?”唐笑立刻意識到問題出在銀票上。
“沒有~”她摔開他的手,轉身回到吊牀邊,鑽進睡袋,將自己裹緊。
“意意?”唐笑追過來。
“我累了,早點睡吧,晚安。”唐意連頭都縮進去。
似乎這樣,就能躲避世間一切的煩惱。
包括,那來自心底的,綿綿密密的痛楚……這一晚,唐意保持着高度警覺,一有風吹草動,立刻驚醒。
而不論她什麼時候睜開眼睛,都立刻能感覺到背後有一道灼灼的視線,緊緊地纏繞在她的身上。
她嘆一口氣,愧疚感再次盤距了心口。
這麼好的男生,陽光俊美,熱情正直,爲什麼就是沒有感覺?
或許這就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她辜負了唐笑,所以註定了要被別人辜負?
天『色』微明,唐笑已然起身,靜謐的山谷不時響起叮叮噹噹的響聲,給寧靜淡泊的山野,憑添了幾分生氣。
“既然睡不着,不如早些走吧。”
唐意不好意思再裝駝鳥,只得從睡袋裡鑽出來,訕訕地翻出洗漱用具,順着山坡往下,穿過林子來到一條小溪旁。
山間氣候偏冷,初秋的溪水已冷得浸人心魂。
掬了把冷水到臉上,冷得直打顫,卻也徹底洗去了殘餘的倦意。
她神清氣爽地擡頭,一股奇異的幽香傳來。
她下意識地尋找,很快在一片翠草叢中找到一叢紅豔豔的山果。
“哇!”她試着嚐了一顆,酸酸甜甜很是爽口,於是摘了一大把兜在衣服裡,朝宿營地奔過去,一路歡喜地大叫:“唐笑,快來瞧瞧,我找到什麼了?”
唐笑漫不經心地回頭,悚然心驚,閃電般躥了過來,一掌拍到她手背上,厲聲喝叱:“你幹什麼!”
唐意從未見他如此疾言厲『色』,嚇得頓住腳步,山果骨嚕嚕地滾下來,掉入草叢……“這種果子能吃的~”她明明記得這種是可以吃的。
“你吃了?”唐笑氣急敗壞地截斷她,怒吼。
“一顆而已~”唐意心虛地伸出一根手指,而且沒有哪裡覺得不適啊?
“這是蛇果,劇毒無比!多吃幾顆你還有命在?”唐笑惡狠地剜她一眼,一把將她攔腰抱起,走到馬旁,騰出一隻手翻找清心散。
她吃了蛇果,又急速奔跑了一段,加快了血『液』循環,毒若進了臟腑,就算有清心散也要大病一場!
“呃,沒那麼嚴重,先放我下來~”唐意尷尬地掙扎着想下地,眼前已是一片模糊:“奇怪,地好象在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