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弄清自己所處的複雜環境,以喬又問了其他的一些問題,大體上知道了一些情況。
當今天子祈景時年二十有五,算得上年輕有爲。朝中有三位較有影響力的大臣,分別是左丞相寧年遠,也就是皇后寧敏兒的父親、太后的兄長;右丞相是榮寵正興的藍妃的父親藍明;再一位就是立下戰功無數的威遠侯南宮震,膝下一子南宮容若是皇上最爲信任的御前侍衛。
後宮之中,除了受寵的藍妃、木貴人,還有資歷更老的賢妃,入宮已有五年之久,是最早嫁給皇上的,但因爲當時皇上堅持不立皇后,便只得了貴妃的封號,而她父親三年前去逝,她又失了皇帝的寵幸,便失了勢。寧敏兒是兩年前進宮的,據說當時朝臣立後的呼聲很高,又有太后的施壓,於是寧敏兒便以皇后的身份嫁了進來。
時間不知不覺便過了,以喬看着華燈搖曳的怡馨苑,心裡一動,故意嘆氣,“這個時候,皇上應該是在藍妃那裡了吧?“
“娘娘別傷心,皇上應該還在御書房批摺子呢。”好心的曉暖安慰說。
“好,叫御膳房準備滋補的湯,我給皇上送去。”以喬在心裡再三發誓,絕不是因爲太后的話才這樣做的,而是……對皇上的好奇,試想,哪個未嫁的女子——以喬的確還未嫁人呢——對自己還未見面的夫君不好奇呢?
端着湯,叫上暮清作陪,以喬一路向御書房行去。
誰知那裡已經人去樓空——皇上竟然真的去了藍妃那裡。
一份好心付諸流水,以喬端着托盤又是尷尬又是氣惱,於是匆匆地往回走,走着走着就平靜下來——畢竟皇上還只是個陌生人。“對了,皇上已經很久沒來過怡馨苑了吧?”以喬口氣平淡地問。
“這個……”暮清不知如何作答。
“你實話實說就好。”
“算起來,應該有兩個月了吧。”暮清想了想,如實回答。
然後以喬想起一個嚴重的問題,“那之前皇上可會讓我侍寢?”的確是嚴重的問題,關乎小蘇同學的清白。
暮清真的不知該如何回答了,總不能對娘娘說,皇上連大婚之夜都沒和她在一起,後來更是唯恐避之不及,只在迫於太后的壓力之下才來到怡馨苑,每次都是象徵性地說幾句話就走,好幾次還發了很大的脾氣。
“你說呀,只回答有沒有就行了。別騙我,這個問題對我很重要。”以喬忍不住催促,神情很鄭重。
“沒有。”暮清艱難地回答。
以喬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雖然不是同一個身體,但要轉變思想,可不是容易的事。要知道,因了某個禍害的緣故,都一把年紀了,小蘇同學連個曖昧的牽手都沒有。要是突然之間,一覺醒來,清白都沒有了,那該多恐怖。
旁邊的暮清一怔,然後自動忽略了這句話。
回到寢宮,以喬也懶得多想,大手一揮,“這湯多滋補啊,浪費了可惜,你們三個喝了吧。”
“娘娘,奴婢們不敢。”三個人連忙拒絕。
“你們啊,不要再這樣和我說話了,聽得我怪難受的。”以喬很無奈,原來高高在上也不是什麼美妙的感覺,就好像被孤立了一樣。
“奴婢知罪。”不說還好,說出來,結果竟是跪了一地。
“真是——”以喬簡直想發瘋,最後只有泄氣,“算了算了,既然知道不要得罪我,那便聽話,把湯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