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八,烈圖國重整力量,大力反撲,蒼梧被圍,南宮容若率部死守,經過九天九夜斷斷續續的鏖戰,元帥南宮震終於下令棄城後退,自此,西南局勢進入了反反覆覆地拉鋸戰時期。
六月十一,帝都陰雲層層,大雨即將來臨。
狂風從窗口洶涌而入,吹亂了以喬的髮絲,也吹得她忍不住咳嗽起來。
“娘娘,您最近咳嗽的次數又多了啊。”曉暖憂心忡忡道。
“我也覺得,是不是你們熬藥偷懶了?”以喬玩笑道。
“娘娘,奴婢沒有啊。”午晴連忙辯解。
“開玩笑的呢,這麼緊張幹嗎?”以喬笑了笑,看向鴛鴦,“鴛鴦,你看午晴是不是緊張過了頭?”
“娘娘大度能容,自是不會輕易怪罪,不過,午晴也是爲娘娘的身體着急。”鴛鴦恭謹答道。
“娘娘,您不要站在風口上,小心着涼。”曉暖過來扶她。
“大熱天的,哪會着涼呢。”以喬笑了笑,卻就着她的意思離開了窗邊。
“婉容,我要你留意的事情,情況怎麼樣了?”以喬躺在椅子上,微微一笑。
“回娘娘……”婉容正待回答,以喬卻揚了揚手,“除了婉容,你們都下去吧。”
“是。”衆人領命。
以喬微笑着觀察鴛鴦的表情。
而後者注意到了以喬的審視,下意識地看過來,眼神一閃,又慌忙回過臉去。
以喬滿意地笑了。
“娘娘,一段時間以來,除了皇子,雅妃娘娘、宋婕妤請過太醫以外,還有賢妃娘娘、木貴人、趙美人、請過。”
“哦,”以喬點了點頭,“賢妃娘娘和木貴人請的是哪位太醫?”
“回娘娘,賢妃請的是陸太醫,木貴人請的是黃太醫。”
竟是這樣?以喬怔住了,半晌卻心煩氣躁地站起來,來回地踱着步:難道真的要通過羽林衛來查?
“繼續留意吧。”以喬停下來,淡淡囑咐了一聲。
緩緩走到搖籃邊,看着睡的正香的皇子,微微一笑,彎下腰,輕輕握住他白白嫩嫩的小手。
“澈兒睡着了?”身後傳來一個輕柔的聲音。
“嗯。”以喬點了點頭,看着這個絲毫不被外界打擾的純淨嬰孩。
祈景一手抱着以喬,一手輕輕包住一大一小的兩隻手,表情溫柔而深情,“好想聽澈兒叫一聲父皇。”
以喬微微一笑,“看來你還得等幾個月了。”
祈景沉默了半晌,低低問,“我們什麼時候可以有自己的孩子呢?”
以喬長久地沉默了。
“好好調養身子。”祈景只好笑了笑,溫柔道。
以喬心裡突然有些發酸,長久以來祈景對她的種種溫柔體貼涌上心頭,她呼出一口氣,在心裡做了一個決定,笑了笑,回過身,“孩子的事,我也在想呢,”她伸手抱住祈景的脖頸,“要不我們試試?”
祈景的眼神迅速地變了,彷彿有幽暗的火苗在燒,抱着她的手也愈發收緊,半晌,他艱難地別過臉去,“別胡鬧,你身子還沒好呢。”
以喬的決心更加堅定下來,看着祈景的眼睛,她笑了笑,“雖然長久不好,但只是小毛病,沒什麼的,而且,我真的很想要個孩子呢,你的孩子。”
即便,以她的身體狀況,是絕對不會有孩子的。
祈景看着她,仍自遲疑。
以喬於是鬆開手,故意撇了撇嘴,往外走,“不願意讓我有孩子就直說,以後不要到我這裡來了。”
祈景回身一把撈過她,輕輕嗅着她的髮香,聲音裡有剋制的痕跡,喑啞而魅惑,“你威脅朕?”
“是啊。”以喬直言不諱。
“看來朕把你寵壞了。”祈景曖昧地一笑,灼熱的呼吸一點點刺激着她頸部敏感的肌膚,然後他抱起她,往內室走去,“既然如此,夫君我就好好教教你爲妻之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