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內,大長老的二女兒柒悅全身赤河蟹裸的被綁在十字架之上,白皙的身體上佈滿了一條條的鞭痕,但是此時她卻還未曾昏迷。
不遠處設了一牀臥榻,臥榻之上,一個帶着銀色面具的男子斜躺在那裡,妖嬈的眼裡此時冰凌遍佈。而他的手中還握着一條帶着倒刺的鞭子。
“你可知你錯在哪裡?”男子看着眼前幾乎奄奄一息的女子,顯然並沒有什麼所謂的憐香惜玉之心。
“我沒有錯。”柒悅此時雖然奄奄一息,但是卻依然倔強的擡起頭,看着臥榻上的男子,毫不掩飾的暴露出她眼中瘋狂的愛意。
“本尊有讓你動她嗎?你擅自動手,還派人刺殺她,你還不承認你有錯?”男子見柒悅絲毫沒有悔過之心,朝着對方就揮出鞭子,而他眼中的神色變得更加冰冷。
“我這是爲了主公着想,您現在眼裡心裡都是那個小賤人,您難道就忘記了你的宏圖大業了嗎?”柒悅看着滿眼冰霜的面具男子,眼中愛意不減,彷彿她身上的這些傷並不是對方製造出來的一般。
“住口。”猙獰的鞭子再一次爬上了柒悅的身,“誰允許你罵她?”
柒悅卻瘋狂大笑了起來:“主公,那小賤人的心中根本沒有你,你也看到了,今天在她身邊救她的那個男子,她的眼裡心裡只有他。”
根本沒有你!一句話像是魔障一般在男子的心中瀰漫,男子眼眸之中染上了瘋狂,猙獰的鞭子再一次爬上了柒悅的身子,瘋狂的鞭策着。
“熙兒,她的心中是有本尊的。她是多麼喜愛本尊啊。”話說完,男子顯然是陷入了回憶之中。
“主公,您忘了一年前你是怎麼折磨她的嗎?那小賤人對你恐怕只有恨意了,無限的恨意。主公,這世上真心待您的,只有我柒悅。只有我是全心全意的愛着您的。”
“恨我?恨我?怎麼會?我給熙兒餵了忘塵,她什麼都不記得了,什麼都忘記了。又怎麼會恨我?”男子眼中染上了笑意,對,他給熙兒餵了忘塵,熙兒一定不記得他以前的所作所爲,只要他對她足夠好,那熙兒一定會重新愛上他的萬陣道。
柒悅看着眼前顯然已經沒有理智的男子,眼中漸漸的浮現了傷痛,她這麼的喜歡他,爲什麼他的心中只有那個小賤人,只要她消失了,那主公就只是她一個人的了。
男子並沒有看到柒悅眼中的瘋狂,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暗室裡一片沉寂。
花園之中,錢瑟瑟窩在鍾離邪的懷中,享受着隔了三天的溫馨。
然而溫馨沒有享受到多少,就看見二長老走了過來,看見花園之中的鐘離邪與錢瑟瑟也沒有多少的驚訝之色,似乎早就知道錢瑟瑟會在這裡一般。
錢瑟瑟想起了顏如玉之前說的話,眸色微沉。
“小公主。”
“您是?”錢瑟瑟狐疑的打量着眼前風韻猶存的中年女子,開口詢問,似乎從來不曾知道對方是二長老一般。
“微臣是二長老。”二長老說完對着錢瑟瑟鞠了一躬,一副臣服在錢瑟瑟的腳下模樣。
她當然知道她是二長老,錢瑟瑟不屑的撇撇嘴,但是臉上依舊笑着問道:“不知道二長老這是要?”
“小女兒對公主多次冒犯,還望小公主大人有大量,能夠饒恕小女一命。”二長老說完就對着錢瑟瑟跪了下去。
錢瑟瑟眨眨眼,無辜的看了看身後的鐘離邪,這老太婆現在鬧得是哪一齣戲呀。
二長老以爲錢瑟瑟是被自己的行爲嚇到了,於是又出口緩解到:“是微臣太過着急了,還希望小公主見諒。”
“二長老知道了我們知道了你的女兒來刺殺瑟瑟?”錢瑟瑟一連串的知道了將二長老繞得有些暈乎乎的。
稍稍的定神之後,對着錢瑟瑟又磕了一個響頭:“求小公主饒恕我那個愚蠢的女兒吧。”
“二長老很在乎你的小女兒?”錢瑟瑟窩在鍾離邪的懷中,看着地上跪着的中年女子,顯然對對方動不動就磕頭的行爲有了一定的定力。
二長老擡頭,看着眼前這個只有九歲左右的女孩,只見女孩窩在身後這個男子的懷裡,舒適的眯起雙眼,享受着懷抱的溫暖,以及陽光的照撫。長長的睫毛落下一排陰影,小小的嘴巴緊緊的抿起,但是嘴角卻是含着微笑,臉頰上還有兩個淺淺的酒窩。那模樣很討喜,也很純真,即便是說出來的話也讓人覺得眼前真的只是一個孩子罷了。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看着這個小女孩,她的心裡就忍不住豎起防禦,時刻的防範着眼前的這個女孩。
錢瑟瑟窩在鍾離邪的懷裡,雙脣禁閉,鍾離邪知道這是小東西不想說話的標誌,便開了口:“她既然想取瑟瑟的性命,就要做出付出代價的準備。”
話語間顯然是不容商量的意思。
二長老聞言,又言欲止,猶豫了半響,最後咬牙說道:“有辦法解了忘塵的毒。”
鍾離邪身體一頓,眸色亮了幾分,但是依舊沒有開口說話。
“這方法雖然不能解了全部的忘塵,卻能恢復小公主的功力與修爲。至於記憶的話卻是沒有辦法了的。”二長老看鐘離邪與錢瑟瑟依舊沒有說話的意思,於是接着說道。
鍾離邪依舊沒有說話,只是伸手輕輕的撥弄着錢瑟瑟的頭髮。
二長老跪在那裡,背後冷汗直冒,這男子看着如同謫仙一般,只是那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壓便是她也承受不住絕對死亡遊戲。那種不動自威的氣勢,彷彿與身俱來,讓人不得不臣服。
等了許久,鍾離邪才緩緩開口:“我憑什麼信你?”那犀利的目光自二長老身上掃過,似乎想透過她的身體看到她腦中的所思所想。
二長老卻是自信滿滿的笑了起來:“就因爲我有子果。”
聞言,鍾離邪手上一顫,眸中神色如同暗夜之中星光,璀璨奪目。
子果又名聖果,乃是狐族的聖寶。
五千年母果樹上才能結出一個母果,母果成熟之後纔會生出子果,一顆母果要花千年成熟,五百年生成三顆子果。
傳說母果至毒,但是其生出的子果卻是能解百病。
五千年前的那一顆母果,被狐族的先人拿來製作了忘塵,那時到現在也不過五千年,再怎麼提前,那母果樹上也只有一顆成熟的母果而已。那她的子果又是怎麼來的?
“狐族的底蘊並不是你能想象的,那上萬年累計下來的有豈是隻有一棵母果而已?我家祖先曾保衛狐族有功,狐王便賜下一顆子果。那顆子果一直保存到至今。”似乎是知道了鍾離邪的疑惑,二長老主動說出瞭解了他的疑惑。
“既然是代代相傳的寶物,又爲何今天拿來換一個愚笨的女兒的性命?”錢瑟瑟突然睜開了眼,目光直射跪在地上的二長老。
錢瑟瑟雖然不知道那子果是什麼東西,但是聽二長老的描述,以及美人師父聽到之後的反應也知道這並不是什麼普通的東西,能讓美人師父如此震驚的除了世間少有的寶物,還能有什麼?
但是二長老身爲一個上位者,竟然用一個代代相傳的至寶換取一個愚笨的女兒,這並不符合常理。
“即便是女兒再愚蠢,那也是微臣的血肉啊。微臣豈能不心疼。”二長老說的動情,但是卻不能消除錢瑟瑟心中的疑惑。
錢瑟瑟雖然懷疑,但是一想到那子果能增長她的修爲,她至今長不大就是因爲修爲不夠穩固,若是恢復了修爲,那麼她也能長大。
想到這裡,錢瑟瑟看了一眼鍾離邪,對方也正好看了過來,兩眼相對,脈脈含情。
“我同意。”錢瑟瑟立即撇開雙眼對着二長老說道。
二長老聞言,心裡卻是極其的不舒坦的,爲了一個愚蠢的女兒葬送那麼一個至寶確實不值,但是再不值又能怎麼樣?女兒是那個人的手下,她現在受控於那個人,也只能盡力保住這個無用的棋子,才能獲得短暫的生命。
“既然二長老都想好了交換條件,想必子果也是早早的準備好了的,不如現在拿出來吧。”她並沒有見過所謂的子果,但是既然美人師父聽說過這個東西,想來也是認識的。
二長老手有些猶豫的伸進懷裡,半響才掏出一個玉質的盒子,那盒子通身用上好的翡翠雕刻而成,隱隱約約露出裡面鮮紅色的果子。
二長老開始還有些不捨得,但是一想到自己,便將盒子毫不猶豫的遞了出去。
錢瑟瑟接過盒子,打開之後,只見裡面只有一顆和棗子差不多的果子。錢瑟瑟拿起來觀察了許久,還是覺得這只是一顆普通的棗子。最後對着二長老說道:“二長老該不是欺負瑟瑟人小,拿一顆棗子來充數吧。”
鍾離邪伸手拿過錢瑟瑟手中的果子,觀察了一下,然後對着錢瑟瑟說道:“瑟瑟冤枉二長老了,這確實是子果。醫書上說子果形如棗子,但是通身鮮紅如血,乃是母果的心頭之血凝結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