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王有些狐疑的打量了錢瑟瑟一圈,百毒不侵?在百毒不侵也經不起這腐蝕散的侵蝕吧。
但是想起錢瑟瑟聽到自己說要派一個人跟在她身邊保護她時,那一副排斥的模樣,也放棄了心裡的堅持,正好鍾離邪的話也給了她一個臺階下去。
“既然鍾離先生都說沒有問題了,那一定就是沒有問題的,我也就放心了。”話音剛落,錢瑟瑟頓時鬆了一口氣。要是真的有這麼一個人時時刻刻的盯着她,那她豈不是一點自由都沒有了?
都虧了美人師父呢。錢瑟瑟想着,向鍾離邪投去了一個感激的眼神。鍾離邪含笑不語。
這時候被狐王派去拿菜的人也走了回來,一籃子滿滿的蔬菜看的狐王眉開眼笑,真是一個有眼見的。
錢瑟瑟看着現在拿菜要那麼長時間,之前那丫鬟去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顯然是有所準備的。
“瑟瑟姑娘不是要問她派來做什麼的嗎?怎麼又將她給殺了?”顏如玉看着地上的一灘屍水,很是疑惑的問道。之前不是說好了要問她的嗎,怎麼現在又不問了?
聽到顏如玉這麼一問,衆人也都想到了這個問題,有些疑惑的將目光投向了錢瑟瑟,要聽聽她的解釋。
錢瑟瑟瞄了一眼地上的屍水,開口說道:“這個女人說的也不是真的,而且她的主子不是二長老的女兒,而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聽到了錢瑟瑟的話,他們都有些不太相信,那個丫鬟根本沒有說什麼吧?那熙兒(瑟瑟)是怎麼知道的呢?
似乎是聽得到衆人的心聲一般,錢瑟瑟很是驕傲的說道:“從一個人表情裡面可以看出他心裡面在想些什麼東西。之前瑟瑟說那個女人的時候,這個人的臉上出現了嘲弄,慶幸。所以瑟瑟猜想她的背後一定另有其人,而不是二長老的女兒安少,夫人有請。”
“瑟瑟會讀心術?”鍾離邪聽到錢瑟瑟的話,走到她身邊,將其攬入懷中,問道。
錢瑟瑟的腦袋習慣性的蹭了幾下鍾離邪的肩窩,微帶撒嬌的說道:“美人師父,這個不是讀心術啦,只是一般的心理學啦。”
心理學?這又是什麼東西?
鍾離邪眸色微沉,隨即想到這個小東西說她來自另外一個世界,也便釋然了,想來這東西是她在那個世界裡面學來的。
想到這裡,鍾離邪隨即想到了另外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伏在錢瑟瑟的耳邊,悄聲問道:“瑟瑟,你在那個世界裡可有心上人?”
錢瑟瑟聞言,擡起頭,對上鍾離邪看似無意,又有些緊張的雙眸,頓時笑了起來:“美人師父這是在吃醋嗎?”
鍾離邪卻是氣定神閒,臉上帶着笑容,說道:“這不是吃醋。這是在乎。”後半句話是貼着錢瑟瑟的耳朵說的,所有的熱氣都噴灑在了錢瑟瑟的耳畔,惹得對方一陣躲閃。
“既然是在乎,那麼瑟瑟也可以告訴美人師父,沒有哦。”錢瑟瑟被鍾離邪的熱氣惹得有些羞澀,最後也負氣學着鍾離邪的樣子,雙手勾上鍾離邪的脖子,貼着他的耳朵問道,末了,還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
鍾離邪面上依舊是如沐春風的笑意,但那笑意卻是暖了幾分,直達眼底。
周圍的人只隱隱約約的聽到什麼吃醋,什麼沒有,但是由於兩人說的是悄悄,也明白是兩人的閨房樂趣,只得按捺住心中翻騰的好奇。
“鍾離先生,你看你們也吃飽喝足了,什麼時候給小老兒做飯呢?”錢瑟瑟話音落下之後,院子裡一片靜寂,連老人似乎害怕氣氛僵硬,便出口說道。
卻惹來錢瑟瑟一陣嫌棄:“小老頭,你急什麼急啊,狐王孃親身爲付錢的都不曾着急,你一個吃白飯的好意思催嗎?”
“我我我……”連老人聽了錢瑟瑟的話,頓時氣得臉都紅了起來,一個我自擠了半天,硬是沒有擠出後面的話來。
憋了許久,心裡面平靜了些許,才說道:“我是客人!客人,當然是要以我爲主。”
“老頭兒只聽過以客爲主,難道就沒有聽說過客隨主便嗎?”錢瑟瑟搖了搖頭,不待連老人反應,對着鍾離邪說道,“美人師父,我看我們還是做飯去吧,免得惹急了這個怪老頭兒,他出去到處說我們招待不週。”
“小丫頭,小老兒是這種人嗎?”聞言,連老人翹了翹鬍子,有些不滿的說道。他怎麼說也是德高望重的一輩人物,怎麼可能整天閒着沒事幹在哪裡到處嚼舌根,說人壞話?
錢瑟瑟卻不理會他,扯着鍾離邪的衣袖示意他快點去燒飯。
鍾離邪抱起錢瑟瑟,拿着裝滿蔬菜的籃子,對着衆人微微點頭便進去燒飯了。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左右,鍾離邪抱着錢瑟瑟再一次從廚房裡出來,衆人一看心知是飯做好了,便一起進了廚房。
廚房之中此時已經放上了一張大桌子,桌上卻放着不止三道菜,兩葷兩素的搭配加上了三道開胃的冷菜,還有一大碗的熱湯,香氣盈人,惹得一幫本來就有些飢餓的人,頓時覺得更加飢餓了。
也顧不得什麼禮儀之類的,伸手拿起桌上的碗筷就開吃。
鍾離邪聽着身後傳來的乒乓的響聲,嘴角勾起笑容,問着懷裡的錢瑟瑟:“瑟瑟,你說他們什麼時候會發現裡面被下了藥呢?”
錢瑟瑟趴在鍾離邪的肩膀之上,看着屋內人影走來走去,就像舊中國裡的皮影戲一般,看的她在心裡直直髮笑不良之年少輕狂。突然聽到了鍾離邪的問題,還沒有反應過來,末了,纔回答道:“估計是要到藥效發作的那一刻纔會想到。”
頓了頓又搖搖頭說道:“不對不對,即使藥效發作了,他們也不會想到是我們的菜有問題,也一定會覺得是因爲他們自己吃錯了東西罷了。畢竟這藥效要等到明天才會發作呢。”
想到明天狐族的廁所裡會蹲滿人,錢瑟瑟就忍不住想笑,這藥是她特意做出來整人玩的,最大的特點就是藥效會等到十二個時辰之後才發作,這樣子,被下藥的人也絕對不會認爲自己被下藥,只會覺得自己是吃錯了東西而已。
即使知道自己被下藥,也不會懷疑到她頭上,畢竟沒有什麼瀉藥是要等這麼長時間纔會發作。
“美人師父,你爲什麼要給他們下藥啊?”這藥確實不是錢瑟瑟下的,而是鍾離邪下的。
當時兩人正在炒菜,鍾離邪突然開口詢問錢瑟瑟有沒有什麼整人的藥物,錢瑟瑟就想了自己前不久製成的瀉藥,就拿了出來。
那時候因爲忙着做菜,錢瑟瑟也沒有多問,現在回想起來,美人師父不是一直很穩重一人嗎?怎麼會給他們下藥呢?
“瑟瑟的做的飯只有爲師能吃,其他人要肖想,自然要給點教訓。”鍾離邪在說這話的時候,眼中面上都帶着如沐春風的笑意,一身藍衣在清風之中微微擺動,看上去便如同仙人下凡一般的出塵。
錢瑟瑟看着這樣子的鐘離邪,癡了,呆了,末了在心中默默的留下一個結論,寧惹潑婦千百個,莫惹腹黑美人師。
這侵犯腹黑師父的下場果然不是很好的,連自己朋友的父親都惡整。
話雖然如此,但是錢瑟瑟依舊安安心心的窩在鍾離邪的懷裡,像一隻乖巧的兔子一般。
“美人師父,我們現在要去哪裡?”錢瑟瑟好奇的看着周圍的景色,發現已經遠離了自己居住的院子。
“小東西,三天未看見爲師,難道就不曾想過爲師?”鍾離邪看着懷裡的錢瑟瑟,見對方只是好奇的看着周圍的景色,根本不太搭理自己,有些吃味了,難道他的魅力還不如這些花花草草?
錢瑟瑟點了點腦袋,說道:“想,瑟瑟當然是想美人師父的,不然也不會昨天沒有睡好覺,今天白天裡回房間補眠了。”
似乎還怕鍾離邪不相信自己的話一般,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雙眼:“美人師父不相信的話,可以看看瑟瑟的眼睛,黑眼圈都出來了。”
鍾離邪仔細的看了看錢瑟瑟的雙眼周圍,果然看到了些許青色的陰影,只是之前被白色的粉末遮住了,所以纔沒有看到。
有些心疼的伸手撫上那些青影:“爲師有什麼好想的?睡覺纔是最重要的,爲師在哪裡又不會跑了,即便是爲師不在,那也還是瑟瑟的師父不是嗎?”
之前還有些生氣這個小東西心裡面沒有他,真正知道了她爲了想他睡不着覺,有覺得心疼,這真是一個磨人的小東西啊。
錢瑟瑟有些委屈的扁了扁嘴,誰說女人心海底針呢,明明美人師父的心更像是海底的針,猜都猜不到,前一秒還在怪她不想她,說了爲了想他睡不着覺又要捱罵。
美人果然還是純粹的欣賞纔好,如果攬到自己的碗裡來,這美人也就變味了。
她現在才知道這個道理,不知道開始爬牆還算不算太晚。
這邊鍾離邪與錢瑟瑟甜甜蜜蜜,另一邊卻是如同人間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