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侄子,鍾離淵與鍾離和爲何相差這麼大呢?”詹閒雲久久想不出答案,便問了出來。
鍾離邪搖了搖頭說道:“恕鍾離不能想告。”
詹閒雲聞言也不再追問,畢竟所有的人都是有着自己的秘密,想着,詹閒雲歉意的說道:“是閒雲唐突了。”
錢瑟瑟經過詹閒雲這麼一提,也發現了鍾離邪態度的區別,很想問出口,但是看到詹閒雲與詹留吟的存在便又閉了,靜靜的等着菜上來。
不久,飯菜都上了起來,自然是錢瑟瑟與鍾離邪份,而詹閒雲與詹留吟又是另外一份。錢瑟瑟便安安靜靜的吃起了飯菜。
但是心中的好奇就像是一根刺,梗在自己的心頭,讓錢瑟瑟即便是吃飯,也覺得不太好受。
終於一頓飯吃完,回了國師府,鍾離邪似乎知道錢瑟瑟要問自己什麼似得,送到了之後便要離開,卻被錢瑟瑟扯住了衣角。
鍾離邪疑惑的轉頭看向後者,卻看見對方眨巴着一雙無辜的眼睛可憐兮兮的看着自己,鍾離邪的心突然軟了下來,無奈的說道:“瑟瑟要問什麼便問吧。”
錢瑟瑟聞言笑得眉眼彎彎,先是拍了一頓馬屁:“就知道美人師父最好了。”
鍾離邪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總是拿這個小東西沒有辦法,可是又怎麼樣,他就是喜歡寵她,成了習慣,那一天若是不寵了,便會覺得心裡空空落落的少了什麼似得抗戰偵察兵。只要看着她笑得甜蜜,被自己寵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他就會覺得開心。
“美人師父,你爲什麼對待那個中年大叔和小淵子的態度不一樣呢?”
鍾離邪早就猜到了錢瑟瑟要問什麼問題,因而此時聽到也沒有什麼驚訝,只是沉寂了許久,目光也慢慢的變得悲傷起來了。
“爲師三歲之時就隨着你師祖雲遊四海,雖然甚少回家,但是父親與母親一直都牽掛着爲師,鍾離和的父親是爲師同父異母的弟弟,母親和父親雖然伉儷情深,但是免不了家裡的壓力,納了幾房小妾。
估計是嫉妒爲師能得到父親的牽掛吧,那弟弟雖然表面上很粘爲師,但是其實並不親近,三十年前,他設計鍾離家通敵賣國之罪,雖然是皇帝的主意,但是若不是因爲他幫着,鍾離家又豈會上下滅門?爲師聽到風聲趕回原都,本打算劫獄,但是鍾離淵的母親冒着被發現的危險,跑過來告訴爲師鍾離正在原都裡埋下了天羅地網,只等爲師自投羅網。
因爲他的母親,爲師才能逃過此劫,爲師怎麼能無情的對待他呢?更何況這孩子本性還是極好的。”
錢瑟瑟雖然只問了爲什麼,但是鍾離邪的這些事情被埋在心裡太久了,便有了想要傾訴的衝動,只是缺了一個契機而已,如今錢瑟瑟開了這一個口,他自然也就全都說了出來。
被自己的親弟弟害得滅門,難怪初見的時候,他說有時候有親人倒不如沒有親人來的好,莫名的錢瑟瑟有些心疼,心疼這個曾經被自己的弟弟背叛過的男人,三十年前,家族滅亡,三十年前,自己的師父仙去,這樣子的雙重打擊,那三十年來他是如何生活下來的。
“美人師父不傷心,瑟瑟會一直陪着你,不離不棄。”錢瑟瑟看着鍾離邪,神色堅定,她只是想用自己的感情來溫暖自己的愛人而已。
鍾離邪點了點頭,滿足的笑了起來,幸而上蒼對他不算是虧待,還送了這麼一個小東西給他,三十年前他一度想墮落魔道,若不是公孫閆攔着,鍾離邪就不會是現在的鐘離邪了。
時間飛逝,眨眼間已經距離鍾離邪與詹留吟見面已經過了一個月,期間倒是安安穩穩。鍾離邪已經拒絕了詹明離的合作請求,所以詹明離也不再派人來國師府,只是知道了自己府上關着的是鍾離邪的侄兒之後,便將對方又移了地方。
飯桌之上,三人對坐,靜靜的吃着早餐。
公孫閆向來噪舌,此時便受不了了飯桌之中的靜寂無聲,首先開了口:“師侄啊,本師叔聽說你一個月前拒絕了詹明離的合作?”
公孫閆嘴上叼着一雙筷子,看着對面淡然的給錢瑟瑟餵食的鐘離邪說道。
鍾離邪挑了挑眉頭,看了公孫閆一眼,並不說話,專心致志的喂錢瑟瑟吃飯。
錢瑟瑟吞下了口中的食物,拄着小腦袋看着因爲得不到鍾離邪的回答而一臉哀怨的公孫閆,末了纔開口說道:“美人師叔不是一個月前就知道了嗎?怎麼到了現在才問?”
公孫閆伸手拿下嘴上叼着的筷子,有些抑鬱的說道:“小瑟瑟你就沒有看出來本師叔是在找話題嗎?”
錢瑟瑟搖了搖頭,有些輕蔑的說道:“如果美人師叔只是在找話題,瑟瑟覺得美人師叔有些笨了。”
公孫閆聽見這小丫頭都說自己笨,不服了,正想找她理論,卻聽見鍾離邪開了口:“師叔可是找到了關押那小東西的地方?”
一聽見鍾離邪的話,公孫閆的火氣頓時上來了,拍桌子,指着鍾離邪就吼道:“你說你拒絕就拒絕,你幹嘛告訴他鐘離淵是你侄子?現在好了,好不容易纔打聽清楚他將那小東西關在了哪裡,現在又轉移了,這次更徹底了,連線索都斷了一乾二淨,還讓本師叔找,這沒根沒據的,你讓我怎麼找?”公孫閆說道激動之處,竟然連自己一向自傲的自稱都不用了,可見他對這件事已經怨恨已深了伴生姻緣最新章節。
相比起公孫閆的激動,鍾離邪倒是顯得淡定了許多,只見他又給錢瑟瑟塞了一塊糕點之後,才悠悠的說道:“除了這件事,我想不到其他用來拒絕他的理由。”
“那你就不擔心你那侄兒被關在那裡吃不好睡不好嗎?”公孫閆聽了鍾離邪的話也覺得有道理,但是想想又不對,這不是重點好不好,重點是現在根本沒有任何線索,讓他怎麼找?
鍾離邪,真打算再喂錢瑟瑟吃點,但是後者卻搖搖頭,示意他已經吃飽了。鍾離邪便開始了自己的早餐時間。
自從有了錢瑟瑟,鍾離邪便習慣了先喂完錢瑟瑟,然後在自己吃飯的順序,即便是現在錢瑟瑟已經長大,可以自己吃飯了,但是鍾離邪卻依舊改不過來這個習慣。
錢瑟瑟也曾反抗過,但是都被鍾離邪笑着岔開了話題,抗議了幾次無果之後,錢瑟瑟也便放棄了,反正這樣子被鍾離邪時時刻刻寵着的也很好。
“那孩子還不夠成熟,都已經二十來歲的人了,還是如此不諳世事,以後可怎麼辦?這一次便算是給他的歷練吧。”鍾離邪喝了一口清茶,緩緩說道。雖然鍾離淵對於陌生人有着發自內心的警惕,但是他卻沒有忘記見面的第一天,他三言兩語的故事他便相信了自己,這樣子的沒有防備之心,以後可怎麼辦,倒不如就着此次的經歷讓他成長成長。
鍾離邪話音剛落,公孫閆隨即笑了起來:“若是被詹明離知道了你竟是這般的想法,想來會氣的吐血吧。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
“論年齡,侄兒怎麼比得上師叔?”鍾離邪看着公孫閆很是謙虛的說道。
公孫閆甚是得意的點點頭,那是自然,這一生之中他最得意的第二件事情就是他比鍾離邪早生了那麼幾年成了師父的徒弟,讓鍾離邪管他叫了師叔。至於第一件事情自然是在逃離遠侯國的時候,當了一次上面人。
公孫閆正在興頭上,卻聽見鍾離邪的話轉了一個彎甚是遺憾的說道:“可是侄兒認識師叔這麼多年,卻從來沒有看到過師叔辣的一面呢。”
公孫閆面色一僵,一口氣便擱在了喉嚨口,想吐也吐不出來。
鍾離邪看着公孫閆的反應,便繼續吃着自己的早餐。
錢瑟瑟原本是想笑的,但是隨後想想幸災樂禍有些不地道,便又趴在桌子上,肩膀一聳一聳的偷着樂呵起來。
鍾離邪看着錢瑟瑟的模樣,說道:“想笑便笑出來吧,憋着容易憋壞身體。”那模樣似乎在說,有什麼事情爲師擔着,瑟瑟想笑就笑不用擔心公孫閆。
有了鍾離邪的這麼一句話,錢瑟瑟自然就大大方方的笑了起來,最後甚至還笑岔了氣,幸好鍾離邪幫着順氣,才喘了回來。
笑完之後,一個小廝走了進來,對着大廳之中的三人說道:“宮裡派人來了。”
宮裡?公孫閆也忘記了之前的事情,皺着眉頭,面帶了疑惑,他來這裡三十多年了,宮裡傳話倒是甚少,這次又是什麼事了呢,不知道爲什麼公孫閆心裡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於是對着鍾離邪說道:“那我先去一下前廳。”
話音剛落,卻聽到那小廝說道:“爺,那公公說讓鍾離公子與瑟瑟小姐也過去。”
聞言,公孫閆的心裡更加的疑惑了究竟什麼事情,竟然讓鍾離邪也過去,宮裡似乎沒有人認識鍾離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