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感覺到身邊之人的垂喪,鍾離邪伸手握住了挽在自己手臂上的小手,無聲的傳遞着力量。
微涼的指尖觸碰在錢瑟瑟溫暖的手上,錢瑟瑟眯起雙眼,轉而對着鍾離邪嬌嬈的一笑,極盡風華。
狐王看着兩人的互動,原本不滿的臉上卻揚起了笑容,不管如何,只要對方是愛着熙兒的那便是好的。
“狐王,狐後,連伯伯。”鍾離邪對着房間裡的三人微微曲軀,臉上雖然還帶着清冷的笑意然而卻沒有初見時的那般疏遠。
“狐王孃親。”錢瑟瑟有些籌措的看着狐王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狐王打量着面前已經長大的錢瑟瑟,然而只是一會兒臉上便凝重起來。狐王的目光鎖定在了錢瑟瑟脖子上的一點,久久未曾移開。那裡一點青紫留在白皙的皮膚上,因爲留的太高,未能被衣襟遮去。
就在錢瑟瑟朦朧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狐王卻移開了目光:“既然熙兒已經恢復了原本的年齡,那麼你們兩人的婚事是否也可以辦一下?”
這話顯然是對站在錢瑟瑟身邊的鐘離邪說的,鍾離邪目光掃過之前被狐王盯着的地方,眯了眯眼,隨即無奈的笑了起來:“這是自然,一切全憑狐王做主超級戰皇。”
狐王聞言有些火大,都把自己的女兒吃得乾乾淨淨了,還一臉無害的說全憑她做主,除了嫁給他還有什麼辦法。
“想來鍾離先生也該聽說過我狐族乃是母系種族,熙兒終究是要繼承大統的,不知鍾離先生……”雖然知道自己的女兒被對方吃的死死的了,但是狐王依舊還是想着能多賺點就多賺點,這麼優秀的女婿她自然是滿意的,只是害怕自己的女兒駕馭不了,若是能留在狐族,即便是駕馭不了,但是至少是自己的地盤,想來也不會吃虧到哪裡去。
“瑟瑟在哪裡鍾離自然便在哪裡。”鍾離邪溫柔笑開,如同春風拂面,然而那閃爍的目光卻叫狐王有種不太美好的感覺。
鍾離邪話音剛落,錢瑟瑟卻開口叫了起來:“狐王孃親,瑟瑟纔不要當什麼狐王,一族之長,說起來好聽,當起來累死人不償命,瑟瑟還想和美人師父雲遊四海呢。”
那臉上的表情,要多嫌棄就有多嫌棄,似乎這一族之長是一個不體面的身份一般。
這話聽得周圍人一陣驚奇,這狐王的位置是多少人想坐上去的,但是由於血統的關係終是隻能仰望,而現在這位置白白送到錢瑟瑟的面前,這小丫頭居然不要?不要也就算了,還是一副嫌棄的模樣?
狐王也不生氣,曉以大義的說道:“熙兒,爲娘只有你一個女兒,你若不繼承,那該由誰來繼承?”
錢瑟瑟聞言,眼珠子轉了轉,最後落在站在狐後身後一副看仇敵模樣盯着鍾離邪看的狐玉寒身上,說道:“這不是還有便宜哥哥在嗎?在人間都是長子繼承大統的,瑟瑟作爲一個女兒家,又是家裡的老二,理應吃喝玩樂的。”
錢瑟瑟這話說的理直氣壯,她本來就失憶了,這一年又接受的是人間的思想,所以她堅信即便是她這麼說狐王也不會對她怎麼樣。
狐王聽着錢瑟瑟的言論,臉色頓時黑了一圈,但是看着錢瑟瑟那一副無辜的模樣,只得壓制住內心暴躁因子,耐着性子對她解釋道:“熙兒,我們狐族是母系種族,向來都是女兒家繼承大統的。”
“要瑟瑟繼承這位置也成。”錢瑟瑟想起了祠堂前面那一大片用寶石雕成的雕像羣,暗地裡吸了吸口水,轉而想到了一個好辦法,對着狐王笑道。
狐王的眼角跳了跳,忽然想起早上的時候,錢瑟瑟對祠堂前的那一片祖先雕像的垂涎程度,心裡有了些許不好的預感首先開口說道:“除去祠堂前的那片祖先的雕像外,一切好商量。”
聽到狐王說不能動那一片寶石,錢瑟瑟亮晶晶的雙眼黯淡了幾分,但是依舊興致高昂:“那片寶石不要就不要了,瑟瑟要的是另外的東西。”
“哦?”狐王聞言詫異的挑了挑眉毛,這狐族除了那片寶石還有熙兒在意的東西?仔細的想了想,狐王又開口,語重心長的說道:“熙兒,做人要專一,不能朝三暮四,既然你心裡有了鍾離先生,那便一心一意的對他。對於大長老的感情就放下吧。”
狐王一副過來人的模樣讓錢瑟瑟抽了抽嘴角,對於那個雖然長得好看,但是對於自己有着病態般癡戀的蘇景,她並沒有多少的興趣,於是搖搖頭怒道:“狐王孃親你想到哪裡去了?瑟瑟既然跟了美人師父,自然生是美人師父的人,死是美人師父的鬼。況且,大長老雖然好看,但是他卻比不上美人師父半分半毫。”
錢瑟瑟說完驕傲的晃了晃鍾離邪的雙手,她聽狐玉寒說過,狐族皇宮到了晚上就會閉門,因而她也不擔心那個變態會突然冒出來又是一番病態的表白。
聽到錢瑟瑟的話,鍾離邪原本勾起的嘴角又上翹了幾分,顯然心情又好上了幾分。
說道那個妖精般的男子,鍾離邪心裡生出幾分疑惑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錯了,他總覺得傍晚的那個黑衣人給他的感覺很像他超級系統―都市悍女最新章節。
“那熙兒是要?”狐王疑惑的看了看錢瑟瑟,既不要那片寶石,又不要大長老,那這小丫頭要什麼?
“瑟瑟既不要財寶,也不要美人。”錢瑟瑟晃了晃腦袋,狐族的財寶在她接掌之後,也會是她的,既然遲早就會是她的,她又何必着急?
過了一會兒才接口說道:“瑟瑟還想和美人師父一起到處遊玩,所以過幾天就會和美人師父一起回人間去。瑟瑟的要求就是,若非緊急情況,狐王孃親不準綁着瑟瑟回狐族,等到狐王孃親老了,瑟瑟纔回來繼承。”
錢瑟瑟轉了轉眼珠子,仔細的算了一下,發現無論怎麼樣,都不是一個虧本買賣,而且她篤定狐王孃親一定會答應,身居高位者,不管有多麼的豁達,內心總還是會有一點迂腐存在的,而狐王孃親的迂腐之處不出意外就是堅持狐族大位只能由女兒繼承。
“就不能再早點?”等到她老了之後?那她豈不是沒有時間和她親愛的相公雲遊四海了?
錢瑟瑟卻很堅定的搖了搖頭:“這已經是最低價了,本來還想說等到狐王孃親仙去之後纔回來的。後來想想這樣子美人爹爹豈不是沒有時間到外面的世界看看啦?所以瑟瑟是看在美人爹爹的面子上纔給狐王孃親打個折的。”
錢瑟瑟一副不容商量的模樣,讓狐王抽了抽嘴角,最後咬了咬牙,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點了點頭說道:“成交。”
聞言錢瑟瑟雙眼閃閃晶晶的亮了起來,一副滿足的模樣。
狐王看着錢瑟瑟的模樣無奈的笑了笑,一副寵溺的模樣,最後才收斂起臉上的表情,看着鍾離邪,無論這個女婿有多出色,但是他在婚前將自己的女兒吃幹抹淨卻是不爭的事實。身爲孃親的人對自己的子女總是會有一些毫無理由的偏心。有些事情即使是自己的女兒也有責任,但是依舊會固執的認爲是別人的錯。
“鍾離先生趁着大家都在,我們就討論一下你和熙兒的婚事吧。”
站在狐後身後的狐玉寒一聽不對勁了,怎麼突然就開始討論起了熙兒和這個討厭的男人的婚事了?
“母皇,你怎麼就這麼同意了他和熙兒的婚事?”作爲一個有着嚴重的戀妹情節的兄長,狐玉寒接受不了自己的母親突然就同意了自己妹妹嫁給別人的事實。
狐王看了狐玉寒一眼,並沒有說話,心中卻是一陣狂飆,自己的妹子都被吃幹抹淨了,不嫁給對方,難道還有別的什麼辦法嗎?
鍾離邪更是直接無視了這個對自己有着莫名敵意的小舅子,對着狐王說道:“瑟瑟的肚子裡怕是已經有了鍾離的孩子也說不定,這婚期還是愈早愈好。”
鍾離邪大大方方的當着所有人的面承認自己的行爲讓錢瑟瑟略微的紅了臉,然後對着狐王說道:“狐王孃親,這不是美人師父的錯,是瑟瑟因爲修爲恢復,體內的那啥壓制不住了,所以纔會撲到……”
錢瑟瑟想着美人師父都大方的承認了,那她也不能懦弱,要是狐王孃親把怨氣都撒在了美人師父的身上,那她可是會心疼的。
果然狐王看鐘離邪的目光也柔和了許多,此時連老人開口說道:“過三天倒是一個好日子,不知道開始準備來不來得及。”
狐王想了想:“三天肯定是不夠的,新王成親,狐族的所有族人都要趕過來,而且熙兒成婚豈能草率,不如就定在一個月後吧。”
錢瑟瑟想到鍾離淵還被關在離王那裡,不知情況,若是等到一個月後,怕是都成屍體了。這話美人師父肯定不好說出,擡頭看了鍾離邪一眼,果然看見後者臉上的笑容有些牽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