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在說什麼?奴婢聽不懂。”聽到錢瑟瑟的話,那丫鬟一臉的茫然,看了看滿院子的人,似乎真的什麼都不懂一般。
“你聽不懂嗎?”錢瑟瑟眨着比那婢女還要無辜的大眼,迷惘的看着地上的女人,“可是美人爹爹說他根本沒有派人來伺候瑟瑟哦。可是大姐姐你之前明明和瑟瑟說你是美人爹爹派來伺候瑟瑟的。你還是不懂嗎?”
那婢女本來被她的主人派來刺殺一個小孩子的時候覺得也不是什麼很困難的任務,因爲對方只是一個八歲小孩子而已,所以便裝扮成一個婢女過來了。她說的理由也很圓滿,可是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小丫鬟的目光掃過院子裡的一幫人,最後定格在了坐在桌子前甚是閒適的吃着錢瑟瑟剩下的飯菜的鐘離邪身上,目光一沉,所有環節都沒有出錯,唯一的意外就是多了這個男人,一定是這個男人壞了自己的好事。否則,單憑眼前的這個小屁孩又怎麼會發現這破綻。
丫鬟的雙眼掃過已經被吃得差不多的飯菜上,突然就笑了起來。
那聲音要多嘹亮就有多嘹亮,震得錢瑟瑟一跳,隨後往鍾離邪的懷中躲去。
等到那丫鬟笑得差不多了,錢瑟瑟對着站在一旁明顯在看好戲的狐玉寒說道:“便宜哥哥,麻煩將那女人的下巴卸下來,免得她做出什麼服毒自殺或者咬舌自盡這種老套的戲法出來。”
那丫鬟一聽,神色一凜,正要開始有所動作,顏如玉卻是快她一步,將她的下巴卸了下來長生鬼書。錢瑟瑟見此,有些嫌棄的看了一眼狐玉寒一眼:“真沒用。”
他被熙兒說成了無用?狐玉寒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錢瑟瑟,那精緻的五官上嫌棄的神色還未褪去,明明白白的告訴了狐玉寒這一切是真的。一張俊臉頓時白了又黑。
щшш¸ tt kan¸ C〇
“熙兒……”狐玉寒眨了眨雙眼,有些可憐兮兮的叫到,他怎麼能被熙兒說成無用,一定要將他在她心中的形象給擺正了。
但是錢瑟瑟卻是理也不理狐玉寒,又走到了那婢女的身邊蹲了下來:“你是不是在想,這菜都吃的差不多了,菜裡的毒藥也一定進了我和美人師父的肚子裡面,大羅神仙也救不了我們了是不是?”
狐王狐後一聽那菜裡面有毒,頓時擔憂的掃視了錢瑟瑟一圈,見她並沒有什麼不良反應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那婢女不能說話,只能瞪着一雙眼,直直的盯着錢瑟瑟看個不停,她怎麼知道菜裡面有毒,那毒藥是主子特製的,無色無味,而且也祛除不了,想到這裡,那婢女又想笑了。裡面的毒她們吃了下去,即便是她不能功成身退,也能完成任務死而無憾了。剛扯動嘴,只感到了一陣無力,到了嘴邊的笑聲也變成了嗚咽聲。
錢瑟瑟甚是有趣的看着那婢女的反應,半響開口說道:“你又想笑了,你笑你即使不能功成身退,也能完成你家主子的交代。可是你怎麼就不想想,我都猜到了菜裡面有毒了,還吃了下去,若不是有必勝把握,我們怎麼會吃呢?”這小刺客怎麼這麼笨呢?一點都不好玩,真不知道那個女人的腦袋是什麼做的,居然派了這麼一個蠢女人過來。
婢女很是驚訝的看着錢瑟瑟,怎麼她心裡面在想什麼東西她都知道了。
“唉,真不好玩,你心裡想什麼東西都表現在了臉上,我猜都不用猜就可以知道了。真沒有意思。”錢瑟瑟嘆了一口氣,真是一點挑戰性都沒有,前世因爲職業的關係,便跟着師父學了一套心理學,可以看看主人家究竟是假睡還是熟睡,方便下手。
今天正想試試自己是不是寶刀未老,卻沒想到碰到一個嫩芽子,心裡面在想什麼都明明白白的寫在臉上。研究她的還不如研究美人師父的呢。那一張似笑非笑的臉,不但猜不到他心裡面在想什麼,還能順便養養眼。
“你倒是說說那個女人派你過來做些什麼呢?不可能只是刺殺這麼簡單吧?”錢瑟瑟伸手戳了戳婢女的臉蛋,似乎是喃喃自語一般說道,“這臉蛋倒是很好,就是可惜了怎麼會是刺客呢?”
那個女人?婢女聞言收斂起眼中的暗光,小屁孩果然是小屁孩,她的主子怎麼可能會是一個女人呢?隨即想到這小女孩會讀到她心裡的所想,連忙放空心中所想。
錢瑟瑟半響沒有等到女子說話,又用力的戳了幾下:“你怎麼不說話呢?”
隨後收起手,恍然大悟的說道:“瑟瑟忘記了,你得下巴被如玉哥哥給卸下了,說不了話了。”
又有些苦惱的皺起眉頭說道:“可是給你安回去,你一定又會自殺的。放了你,讓你用筆寫吧,你有了手那危險性一定更大的。這可怎麼辦好呢?”
婢女低頭,面無表情,生怕自己的神情會出賣自己。
說道最後錢瑟瑟忽然笑了起來,自懷中掏出一個瓷瓶,黑乎乎的瓶身讓人看着就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打開瓶蓋就灑在了婢女的身上。
撒完之後,錢瑟瑟才滿意的笑了起來。
狐玉寒有些好奇的看着錢瑟瑟手中的瓶子,問道:“熙兒,這是什麼東西啊?有什麼用處啊?”
錢瑟瑟小心翼翼的收起瓶子,然後擡頭對着狐玉寒很是友好的一笑妖月狼魂。
熙兒對自己笑了?狐玉寒見着錢瑟瑟甚是討喜的笑容,心裡也變得微微有些得意,熙兒對着自己笑了呢。
剛還沉浸在錢瑟瑟對着自己笑的喜悅之中,卻聽見錢瑟瑟極其陰沉的開口:“腐蝕散,便宜哥哥要試試嗎?無痛無不適哦,天地間只此一瓶呢。”
狐玉寒一聽這名字就打了一個哆嗦,又聽到錢瑟瑟說要給他試試,連忙搖頭:“既然這麼珍貴,那熙兒還是自己留着用吧。”
“熙兒的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藥?”狐後看着錢瑟瑟收回到懷裡的瓶子,皺着眉頭問道。他如果猜的沒錯的話,那個刺客也是被熙兒給迷暈了過去的。
錢瑟瑟聽到狐後的問話,有些得意的窩回鍾離邪的懷抱,說道:“這些都是瑟瑟自己做出來的哦。這樣子即使美人師父不在瑟瑟的身邊,瑟瑟也可以保護自己。而且瑟瑟在美人師父的教導之下醫術已經很好了。除了把脈,鍼灸以外沒有親身實驗過,製藥方面完全超過了美人師父呢。”
“這些毒藥放在身邊多危險啊?熙兒以後還是不要放了的好,萬一自己沾到了可怎麼辦?”狐王聞言皺着眉頭說道,“爲娘之後派一個隱衛跟在你身邊,時時刻刻保護着你得安全。這些瓶瓶罐罐就不要帶了吧。”
一聽狐王要放一個人在自己身邊,時時刻刻的盯着自己,錢瑟瑟立馬不幹了,那樣豈不是完全沒有了自由,而且吃美人師父豆腐的時候還會有個人看着,多奇怪啊。
“瑟瑟不要別人跟着瑟瑟。況且醫者能自醫,這些藥還毒不到瑟瑟。”這話錢瑟瑟倒是說的有幾分真實性,由於經常接觸這些毒藥,她的身體已經開始對一些不是很厲害的毒產生了免疫力,一般的迷藥也根本迷不到她。
同時也因爲自己感覺不到了迷藥之類的威脅性,那些藥的分量和危險性,錢瑟瑟也開始逐步的加強。不過這些自然不是告訴狐王和狐後的。
就在這個時候,灑在婢女身上的藥也開始發揮了作用,婢女裸露在外面的皮膚開始慢慢的化水,可是女子顯然還沒有意識到自己開始消失,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維當中。
直到連老人看到了,驚呼了一聲,這才發覺自己開始消失,只是臉上還沒有來得及出現任何的表情,真個面部便已經消失。
“小娃娃,這藥是你做的?”連老人看着迅速被腐蝕的婢女,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很是不可置信。
世上居然還有這樣子的藥?能快速的將人化成屍水,而且沒有任何的臭味?
錢瑟瑟點了點頭,有些傲嬌的說道:“當然是瑟瑟做出來的。”
當初是因爲想到了現代的硫酸,硫酸的腐蝕性極強,高濃度的硫酸也能腐蝕掉一切物體。雖然如此可是硫酸也會腐蝕到容器,而且被硫酸腐蝕過的東西都會帶了一股子的臭味。
後來她在書上看到了一種草藥可以綜合那臭味,而且那草藥帶着極強的麻痹性,她便嘗試着將那東西和濃硫酸合在了一起。陰差陽錯之下,硫酸的強腐蝕性居然也被得到了綜合,因而纔出現了這個腐蝕散。
狐王本來就擔心錢瑟瑟會被那些藥物傷害,現在看到了錢瑟瑟那個腐蝕散的危害性,心裡就更不願意她帶着這麼危險的東西了。
但是也知道自己的勸說似乎並沒有多少效果,於是將目標轉向了鍾離邪:“鍾離先生,您看……”
鍾離邪是知道這些藥物對於錢瑟瑟是有多麼寶貝的,自然不可能附和狐王不讓她隨身攜帶,於是說道:“瑟瑟的身體已經對毒藥產生了免疫,現在可以說是百毒不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