障礙掃清一個少一個,少了宋子玉在一旁攙和,那他也能省心點,季南風雖不能說盼着這倆人有點事吧,但也差不多就是這個心情了。
“坦白個屁,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小子打什麼心思呢,有你大哥這事在前,你和笙歌妹妹根本就不可能!”宋子玉也不忘打擊季南風。
“你小子欠揍是吧!”季南風聽他說他和笙歌的事一下急眼了。
“你這是惱羞成怒,你小子敢胡來,我告訴你,我可不會放過你!”宋子玉今天本來是不想來的,就是爲了勸他纔過來的。
“你先管好自己的事吧!”季南風一陣煩躁,他出來本就是想帶妹妹散散心的,沒想到還是躲不過這件事。
廟會很熱鬧,只是一行人各懷心事,心不在焉,實力演繹了什麼叫做強顏歡笑。
不過,對笙歌來說印象最深刻的是秦桑的話,乃至很久以後,笙歌都無法忘記那天桑桑憂傷的眼神。
秦桑說,笙歌姐姐,你知道我爲什麼要當明星嗎?
因爲我想站在最耀眼的地方,讓子玉哥在任何地方都能看到我,即便他不喜歡我,可也一輩子都躲不開我。
秦桑還說,笙歌姐姐,如果有一天我躲着你,不理你了,你一定不要過來安慰我,因爲不是我不喜歡你了,而是我怕看到你我會忍不住難過。
笙歌笑着答應說好,一夕之間,笙歌發現他們都長大了,都有了心事,有了秘密,可見長大似乎除了煩惱變大並沒有什麼好。
高三初八就開學了,時間和黑板上倒計時的天數賽跑,笙歌每天下午放學都會消失一段時間,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韓成歡的瘋病主要受刺激,那件事情曝光,孩子又被韓家人強行帶去醫院打掉,然後關了起來。
她先是得了幽閉恐懼症,接着越來越嚴重,最後被韓家人丟到一家偏僻的精神病院。
而韓成俊爲了躲避輿論被韓家人送出國,兩年前回國和國外相戀的女朋友結婚,韓家人漸漸忘了那個被他們丟在精神病院的韓成歡。
而韓亦歡這幾年一直在悄悄打聽妹妹的消息,事情曝光後,韓成歡爲所有人所不齒,她根本不敢光明正大的查,最關鍵,她不得丈夫喜歡,在林家的日子並好過。
後來,偷聽到父親和大哥的談話才知道,父親的意思是,已經讓她多活了這麼多年,韓家對得起她云云,很明顯,是要成歡死。
韓亦歡吃了一驚,她想去救妹妹又怕打草驚蛇,而她是決計不敢告訴丈夫的。
她知道季南起一直在打聽妹妹消息,就匿名把成歡的消息發了他的郵箱。
韓成歡不發瘋的時候很安靜,可卻一直把季南起當成是韓成俊,她的每一句成俊哥對季南起來說都是莫大的煎熬。
這兩個多月季南起瘦了,應該是沒有時間理髮,頭髮長了很多,人顯得憔悴的很。
不過,他把家裡收拾的很乾淨,房間裡有梔子花的清香,陽臺上晾着乾淨的衣服。
韓成歡倒是胖了,亂糟糟的頭髮被打理的很整潔,長長的散在肩上,穿着乾淨的白毛衣,下面是深藍色的棉布長裙,腳上穿着白色的棉襪,並沒有穿鞋子,頭上帶着耳機,站在窗前聽音樂,美麗的像個仙子。
看到笙歌過來了,摘下耳機,飛快的跑了過來:“笙歌,你來了,是不是又要扎針了?”
“是呀,等扎完針,姐姐的病就又好一點,等全都好了,我們就可以出去玩了!”笙歌耐心的哄道。
“真的嗎成俊哥,等我好了,就可以出去玩了嗎?”這句成俊哥顯然是叫季南起。
季南起笑:“是呀,所以歡歡要乖乖的,扎針的時候不要亂動!”
“我會,我會乖的!”韓成歡點頭。
扎完針不久韓成歡就睡着了,季南起把她抱回房間,笙歌已經把東西收拾好。
“她已經恢復的很好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認得大哥了!”笙歌安慰道。
“心理醫生說她只記得這些和韓成俊的事,說明她潛意識裡還在逃避,其實她這樣挺好,記不起那些難過的事挺好!”季南起語氣淡淡,像是真的不在乎了。
笙歌也不知道該安慰什麼,她還要回學校上晚自習,便匆匆離開。
傅斌來青城帶回大少爺,卻沒想到竟然意外找到弟弟的遺孤。
弟弟那年爲保護先生,死在了青城,遺體不方便帶回埋在了青城。
年前回香港前他打算去祭拜弟弟,在花店買花的時候碰到個女人。
那女人見到他不分青紅皁白的上去就是一巴掌。
他雖然名義上是傅家的管家,可不管在傅家還是在傅氏都是一人之下,即便是先生那兩個堂弟都不敢在他面前這樣放肆。
傅斌看這個女人一身貴婦人打扮,不像個瘋子,卻做出這般瘋狀,着實令人費解。
“傅斐,你終於肯出現了,十八年不見,你過得還好嗎?”
傅斌整個人如遭電擊,這近二十年來,除了先生,第一次聽一個外人叫弟弟的名字。
而且,聽她熟稔的口氣和滿臉的恨意,似乎和弟弟還有牽扯。
“你是誰?”傅斌下意識的問道。
“我是誰?傅斐,你說我是誰?你還想假裝不認識我是嗎,你知不知道,你毀了我的一生!”女人雙眼赤紅,說話間就要上前再給他一巴掌,被他身後的保鏢拉住了。
傅斌一愣,難道她就是弟弟在電話中告訴他說的那個他想娶的女人,只是,他沒有等到弟弟回來,更沒等到弟弟帶那個女孩回來。
弟弟有一張那女孩的照片,只是車禍那天他流血太多,血模糊了照片上女孩的面容,所以,他不確定眼前這個女人是不是照片上的女人。
“我不是傅斐!”傅斌不動聲色道。
“哼,不要以爲假裝不認識我,我就會放過你,傅斐,你欠我的,我要你統統還回來!”
“我真的不是傅斐,但你若真的想見他,我可以帶你去見他!”傅斌淡淡道,說話間暗中觀察着女人的神色。
她的悲痛,她的憤恨都不是在作假,說不定真是那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