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簪子竟有如此說法,還是出自天竺,必價值不菲。”
聽到優曇婆羅花的名號,陳嫣然也無法淡定了,別說戴出門,單是在院內姐妹當中顯擺,也妒嫉死一大幫子人。
“這個叫徐浩天的公子還真是特別呢!”
回想到初見他的樣子,俊美清朗,劍目星眉,棱角分明,只不過眼神有點色,不知道他因何來府做客。
陳嫣然隨即囑咐翠雲:“得空去打聽下這位公子的來意。”
“優曇婆羅花,青白無俗豔,三千年一現,不知這突如其來的緣分究竟隱含何種因果?”默默心念着這句,陳嫣然望向手中簪子的眼神愈加溫柔了。
換了一身青玄色的長袍,吃完晚飯的徐浩天正想着睡一覺,結果小青稟報陳寶來了,待問清楚他是陳家二老爺,陳嫣然的父親,他趕緊快步前往院門迎接,躬身作揖道:“寶翁蒞臨,蓬蓽生輝,小子惶恐,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看到熱情萬分、風度翩翩的徐浩天,陳寶對他的第一印象尚好,於是點點頭踱進客廳。
分賓主坐定後,陳寶問:“你今天跟族長談到未來的志向,大的志向我不關心,想聽聽你對海貿的想法。”
“小子不敢在寶翁面前獻醜,之前在族長面前斗膽妄言,後經反思,所需準備的事項還有許多,非寥寥數言可定奪,我覺得當下最要緊的是建造一支能出海護航的船隊,一方面繼續從泉州造船廠下訂單,另一方面我打算在流求開設造船廠,從沿海各大造船廠中高薪挖造船工匠,這樣我們纔不會受制於人。”
“其次,現今南海主要國家有室利佛逝,其國多島嶼,下屬十幾個小邦,其首府暨重要港口爲巨港,如果我們派兵佔據了此地,就可以掐住南洋貿易的咽喉,同時對十幾個小邦形成震懾力,迫使他們將當地獨有的丁香、檀香、豆蔻低價售予我們,形成壟斷。”
“需派兵佔領室利佛逝全境嗎?”
“不需要,因爲我們並無充足的兵力統治該國,我們需要佔領的只是重要戰略港口,並派戰艦扼守海峽即可(今馬六甲海峽)。”
“佔領後如何處置室利佛逝國王?”
“廢除今王,扶立幼主,由陳氏族人攝政!”
聽完徐浩天的計劃,陳寶沉思了一會,“待艦隊所有船隻建造完成後,需要匹配大量的海戰兵將,你打算如何解決?”
“作戰士兵以流求土著士兵爲主,海戰將領我打算先暫時從現有的商船管事中挑選,前期我們面臨的最大難題不是海戰,而是對佔領港口的經營管理。”
“好,我先回去思考一下,近日舟船勞頓辛苦,你早點休息吧。”
“恭送寶翁。”送走陳寶後,徐浩天本想睡覺,看着影影綽綽的亮燭,他突然興起調教小蘿莉的趣味。
“小青、小芹,進來整理下牀鋪,我要歇息了。”
“公子稍待。”很快兩個小蘿莉走進臥房,一個開始鋪設被褥,一個燃點薰香,助寢安神。
“服侍了半天,你們也辛苦了,哥哥送些小玩意給你們把玩。”說完徐浩天就從衣袋裡隨手拿出些金錁子分贈給兩女。
“謝謝公子的賞賜,這些小金塊兒真漂亮。”
看着他們躬身致謝時那姣好的身段,徐浩天開始曖昧,“前幾日我在海上受了風,晚上睡覺怕涼,哪位妹妹好心,願意留下來幫我暖下牀。”
小青和小芹對望了一眼,
不約而同的說:“公子客氣了,服侍公子是我們的本分。”
說完兩女開始坐在牀邊脫掉小花履,登時兩雙白嫩纖細的小腳露了出來,然後羞紅着臉開始脫掉自己的外衣,只留下一件白色的貼身衣物,露出賽雪玉臂,然後有條不紊的鑽進了被子。
翌日,睡到自然醒的徐浩天剛伸了個懶腰,小青已經拿着銅盆進來了。
“公子,您起來了,奴婢伺候您洗漱。”
徐浩天用盆中熱水洗淨雙手,拿起旁邊的青鹽盒,手指沾些青鹽就往牙齒塗抹,小青則往他臉上塗抹皂莢果肉,輕輕推按再用清水洗淨。洗漱過後,徐浩天頓覺神清氣爽,又想伸手攬住小青細腰,被她嬌羞躲過。
“公子,剛纔管家過來詢問您,下午是否有空去拜見二老爺?”
“有空,有空,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已至午時。 ”
“哎呀,這覺睡得真舒服,勞妹妹趕緊傳膳,哥哥肚子很餓。”
飯後歇息一會,徐浩天快步來到碧春院,等候陳寶接見。
被傭人請進客廳裡,首映眼簾的是正堂牆上懸掛的舟山行旅圖,兩側楹聯分別上書“萬壑松濤連海氣”、“千年桂月印湖光”。
待看到全廳堂擺放的各色紫檀木桌椅案几,心裡不自覺開始盤算這些傢俱的價錢,直至被陳寶的腳步聲打斷心思。
“徐公子,請上座,今日老夫冒昧邀約,實爲商議一件大事。”
“請問寶翁是何事?”
“家有小女,年已及笄,本欲婚配於公子,然公子雙親尚未尋得,我與夫人商議,不如公子先入贅我家,待尋回雙親後再相機行事,不知公子何意?”
徐浩天愣了一下,心想我在族長前直抒胸臆,就是爲了保持獨立自主,不受陳家要挾,讓我入贅的事情嘛,雖然嫣然小姐美若天仙,但我卻不願以此方式得到她,當明媒正娶,以振夫綱。
“寶翁,此事茲事體大,尚容我思慮一番,再行答覆。”
陳寶有些尷尬,“可矣,盼徐公子及早回覆。另有一要事商酌,泉州刺史翁文傑派人送來請柬,邀請我明日過府商議商貿事宜,族長屬意讓你當我的隨從,參與會見,隨時參謀提議。”
“這個沒問題,我願意跟隨寶翁參會,還請寶翁不吝賜教,晚輩悉聽教導。”
離開客廳,徐浩天心緒複雜行走在院落小徑中,突然看見翠雲在花叢邊向他招手,心情登時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