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暢心園,穿過一段綠蘿纏繞的石山小徑,走上九曲石橋,但見荷塘中央涼亭,一名紫袍老者正端坐石凳上看書。
陳冉走近老者,“老爺,人已帶到。”說完拱手相退,守於亭外。
族長陳雲生打量了徐浩天一番,“小子,見你一面很不容易啊,坐吧。”
徐浩天大大咧咧坐在老者對面石凳上,看到面前有一碗茶,毫不客氣地拿起咕嘟咕嘟喝了起來,喝完卻吐着舌頭直喘氣。
“好燙啊,特喵的真不該裝逼。”
陳雲生輕輕搖了搖頭,“陳鬆來信說了,現在流求鹽糖產業發展欣欣向榮,你出力甚多,這次叫你來是想問你要什麼獎賞?”
徐浩天心想,“族長老兒明面上是問我要什麼獎賞,其實是試探小爺我的城府,哼,我纔不上當呢。”
隨即他恭恭敬敬地回到:“小子承蒙鬆翁救命之恩,無以爲報,亂想些發財的點子,僥倖蒙中,當不得獎賞,分內之事耳。”
“功必獎、罪必罰,陳家世代爲商,誠信立本,既然許你獎賞必守承諾,有什麼要求你儘管提出來。”
“什麼要求都可以?”
“當然,只要老伕力所能及。”
“那我要陳家助我逐鹿中原,可以嗎?”
陳雲生一下子愣住了,“這個,浩天意向竟如此遠大,那你,準備怎麼去爭這個天下?”
“賺錢、賺人、賺勢。現在流求發展蒸蒸日上,花蓮發現金礦,正在開採,待曬鹽場和甘蔗園鋪滿全島之時,鹽糖物品貿易每年可獲巨利,加上多造商船,開闢多條海商貿易航線,又可獲巨利;陳家世代經商,積累了豐厚的官商人脈,接下來我預計各國將紛戰不休,屆時以財力拉攏失意謀士、將領爲我所用,鍛造強兵,發展海軍,離間各國,製造紛爭;最後等到中原各國疲軟,再以強兵強將壓頂,借勢自沿海而內陸攻城掠地,先南方後北方逐步佔地,當可逐鹿中原。”
看着滿眼狂熱的徐浩天,陳雲生微微一笑:“小子,聽你一番慨言,如雷貫耳,但是紙上談兵者多矣,咱們還是先定一個小目標吧,比方說如何坐上海商貿易的頭把交椅。”
徐浩天充滿自信地說:“此事易耳,當今海貿路線,近至南洋諸國,遠達新羅倭國,無不是低價購買當地特產和奇珍異寶,再轉售中原諸國獲利。如果我們佔領這些國家的重要港口,不就可以壟斷海貿,成爲老大了嗎?”
“豎子狂妄,你想窮兵黷武,釜底抽薪,有想過後果嗎?”
“當然想過,後果就是無數海商臣服在我們腳下,而我們則站在高山之巔,俯覽螻蟻衆生!”
望着慷慨陳詞的徐浩天,陳雲生心潮洶涌,連手中之書掉落地上都不知。
“此子不是瘋子,就是曹阿瞞!”今天交談內容完全脫離了自家掌控之外,他有些亂了方寸。
“容我思量一二,你先去客房休息吧。”喚陳冉進來帶徐浩天退下,陳雲生打算將陳寶叫來細談。
陳冉帶徐浩天來到一處院落,“請徐公子在此歇息,每日餐食我會讓下人送來,公子有事吩咐小青、小芹就可以了。”
院舍裡一旁等候的兩位年約十二三歲的女子說:“小青(小芹)恭迎公子,我們當盡心盡力服侍公子起居。”
看着眼前嬌小可愛、我見猶憐的2個小蘿莉,徐浩天忽然想起“蘿莉有三好,身輕體柔易推倒”這個梗,不覺心生羞愧,
萬惡的鍵盤俠啊!
“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待陳冉離開院落,翠雲總算逮到機會與徐浩天說話。
“翠雲妹妹,小生有禮了,找我有事嗎?”
翠雲憋着笑,將簪子遞給他,“諾,這是你掉落的簪子,小姐讓我還給你。”
“非也,非也,簪子是給美眉戴的,而不是給我這種粗人用的啊。”
“美眉是什麼意思?”
“就是形容女子的美貌,猶如畫眉鳥一樣美麗文雅,清麗脫俗,就像你一樣啊!”
翠雲臉一紅,“公子真會取笑,我最多算鸚鵡,我們小姐纔是畫眉鳥呢!”
“所以啊,我才說這支簪子適合美眉佩戴。”
“小姐讓我問你簪頭上邊那朵素白花朵是什麼品種,怎麼以前沒見過?”
“此乃優曇婆羅花,是天竺國的極品之花,被當地民衆尊爲佛花,我看小姐第一眼就驚呆了,以爲是仙女下凡,所以特贈此簪給有緣人。”
“你還是收回吧,小姐說過不能亂拿別人的東西。”
“簪子與小姐有緣,放我這裡就明珠蒙塵了。”
翠雲見辯不過徐浩天,又喜歡簪子做工精美,“好吧,那我代小姐謝過公子了。”說完蹦蹦跳跳地走了。
“小丫頭真有意思,可以下手調教一番,成爲自己人。”
轉身走進院落,小青和小芹已經垂手候立房門兩旁。
“公子,茶壺裡的水涼了,我已經給您換熱的了!”
“公子,您在海船上肯定休息不好,我給您揉揉肩膀放鬆下!”
“公子,浴桶裡的熱水已經放好,我們伺候您更衣!”
......
不一會,徐浩天已赤身躺在大浴桶裡, 小青和小芹一個幫他淋水,一個幫他搓背。
“古代婢女真是乖巧又可憐啊,這麼小就得做童工伺候主人,真是我見猶憐啊。”想着想着就舒服地睡着了。
話說陳寶急匆匆來見族長,“族長,已經考驗過那小子了,他怎麼說?”
“我問他立下拓荒大功,想要什麼獎賞,他卻說讓陳家助他問鼎中原。”
“什麼,竟有如此狂妄之人,這話傳出去有滅族之禍啊。”
“無妨,他現在的身份還不是陳家人,我找你來是想商討下這小子提出策略的可行性。”
聽完族長的闡述,陳寶驚呆了,還有這種操作,怎麼不去挑戰帝釋天呢?
“此事乃豎子誇誇其談,想佔領海外諸國,需要匹配強大的海軍,而且需要大批精銳的士兵,我們現在纔開建一艘樓船,要形成一支能出航的艦隊,至少要有100艘以上的遠洋戰船,而且還不單是樓船這一級別的,得能扛得住狂風巨浪。”
“所以才招你來從長計議。此子志向太大,一開始我也嗤之以鼻,但後來認真想了下,自先唐傾覆後,中原諸國林立,戰火連綿,生靈塗炭,若藉此良機經營好流求根基之地,再打通新的貿易航線,合全族之財力,是有機會實現這一壯舉的,屆時不管中原誰主浮沉,我們都可以扼住商貿咽喉,一家獨大。”
陳寶愕然望着族長,隨口應到:“好,我再去會會那小子,談談具體如何實施。”
“等等,嫣然的婚事還得抓緊辦好,不要讓這小子飛出我們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