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晚開車來到魅色酒吧,剛走到酒吧門口服務員問她,“是不是安小姐”。
安晚點了點頭,“請問俞朗在哪裡”。
服務員領着她往包廂走去,一邊說,“你可算來了,朗少喝了很多酒,我們勸都勸不住,這會兒可能都不醒人事。”
安晚皺了皺眉頭,下意識的步伐加快,剛走到包廂門口就聽到俞朗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聽着像喝了很多酒,“你說我哪裡不如他,我對她那麼好,整整三年。我爲她付出這麼多,爲什麼她就不喜歡我,我可以把她的兒子當作我的兒子來養,不在乎她的過去,在乎的是我和她的未來,可是我又得到了什麼?”
接着是另一道陌生的聲音,“朗少她有什麼好的啊?我真的不明白,你看看在座的這些美女,大長腿,大,波妹……”
後面的話還沒說完便被俞朗打斷,似乎有什麼東西摔在了地上,“她們都不能和她比,我只要她!”
安晚僵站在門口,聽着這些話心裡百般不是滋味。
今晚她的舉動真的傷到他了。
可是她又做不到放下身心來接納他,如果強行那樣下去,受傷的是她。
她也不想傷害他,真的不想。
安晚推開了門,裡面的人看到她微微一頓,安晚掃了眼裡面的人,還真是以前俞朗玩開的那些二世祖,不少女人在場,穿着暴露。
湯逸塵看到安晚率先開口說道,“喲呵,這不是準嫂子嗎,來接我們朗少回家啊?”,隔着一段距離,湯逸塵眯了眯眼在打量着安晚,也就是很普通一個女人,到底哪裡吸引人了?
真是不明白俞朗的眼光。
要胸也沒有這裡的女人大,腿也沒有那麼長,就勝在皮膚白了點而已!難道就看上她白了嗎?
安晚沒說話,徑直向着俞朗走去,看着他斜躺在沙發上,微微皺了下眉頭,語氣有些無可奈何,“你怎麼喝這麼多酒。”
“安安?”俞朗有些不相信是安晚來找他了,其實他已經做好安晚並不會找他的準備,畢竟今晚兩人鬧得不歡而散。
“安安,真的是你嗎?”俞朗努力坐起來。
包廂裡除了酒味就是煙味,四周的人都抽着煙,煙味嗆得人難受,安晚忍不住乾咳兩聲,“我送你回去。”
聲音拉近了些許,俞朗纔敢確定真的是安晚過來找他,他癡癡的笑了起來。
醉意朦朧的看着安晚問,“安安你是關心我的,是不是?你心裡還是在乎我的,是不是?你心裡一定有我的,一定有我的,一定有我俞朗位置的是不是?”
喝酒喝得多了,心裡的委屈也爆發了出來,俞朗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站在安晚面前時,身上的酒味讓安晚後退了幾步,皺着眉頭說,“下次不要喝這麼多酒了。”
“好,安安說不喝,我就不喝。”俞朗笑着答應着。
安晚去扶他,卻被另一個先扶住,湯逸塵把俞朗扶到另一邊,不顧俞朗的掙扎,擋在了他跟安晚之間。
湯逸塵把一杯酒推到安晚面前,“嫂子把這杯酒喝了,人就可以帶走。今天朗少求婚成功,不管怎麼樣,作爲朗少最好的兄弟,我是要敬嫂子一杯酒的,都說浪子回頭金不換,嫂子你是比金還珍貴啊。”
安晚看着說話的這人,雖然一口一口嫂子的叫着,卻絲毫沒有聽出對自己的尊敬,全是諷刺式的語氣。
她些許冷漠的說,“抱歉我不會喝酒。”
“怎麼不會喝酒呢,聽說嫂子以前是可是演藝吧裡一姐,怎麼可能不會喝酒,嫂子是不是覺得我不夠誠意,這樣我喝一瓶你喝一杯,這樣總行了吧?”說着,已經拿着桌上一瓶酒讓人打開,看樣子是跟安晚耗上了。
安晚看了眼已經在沙發上瞌上眼的俞朗,想要他來解圍已是不可能。
她對着湯逸塵說,“我一會還要開車送他回去,所以不能喝酒,改天吧。”
“那以茶代酒總沒問題了!”湯逸塵敲板下來,已經叫人端茶過來。
“嫂子你看我對你多照顧,記得一定要對我兄弟好,這些年他爲了你沒少吃苦啊!”湯逸塵邊說,自己已經擡頭,對着那瓶酒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
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茶,如果這樣再不喝,好像真的說不過去。
端着杯子,仰頭直接喝乾淨。
“俞朗,我們走吧。”繞遠湯逸塵,安晚走到沙發這邊扶着俞朗,“下次別喝這麼多了。”
“好,安安說什麼就是什麼。”
安晚把俞朗扶了起來,喝得太多,俞朗是根本沒有力氣的,連腳步都是浮的,手搭在安晚的肩上,半個身子的力氣幾乎是壓在了安晚身上。
安晚什麼都沒有說,就這樣攙扶着俞朗出了包廂。
這個時候,俞朗的手機在響,安晚不想去管這件事,可手機不停的響,俞朗雖然喝醉了,卻還是有一些反映,他在她耳邊嚷嚷道,“安安,電話,幫我接電話。”
在他口袋裡拿出手機,安晚掃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電話號碼,好像在哪裡見過,接下,放在他耳邊,只聽到俞朗嗯嗯幾句,然後電話便掛了。
到了酒吧門口,外面的風吹得人都變得精神起來。
安晚也覺得沒有那麼熱了,俞朗壓在她身上的力氣也沒有那和以重了,她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
“俞朗,以後別喝酒了。”
“嗯,安安說不喝,就不喝。”俞朗笑着回答道,一副特別溫順的樣子,想着在包廂門口聽到他的話,他帶着控訴似的那些話語。
忍不住想到了自己的過去。
曾經的自己,也這樣對着傅君控訴過嗎?她對他的感情,她可以想像,是她很動的心,要不然,不會生下兩個孩子。
那個時候,自己也像俞朗現在一樣吧,希望得到對方的迴應,又不敢太明目張膽的。
看着他,彷彿就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那個時候,傅君應該跟靳西溪是一對,而自己就是在某個角落裡等着他回頭看看自己一眼吧。
心疼起自己,又心疼現在身邊這個男人。
“俞朗,這輩子我不知道能不能把心放在你的身上,我只會盡力去這樣做,如果有下輩子,還是重複着這輩子的事,我會慎守着自己的心,讓它第一個遇到你。”
風吹醒了剩餘的醉意,俞朗看着說這話的女人,心裡出現異樣的感覺。
“晚晚。”韓綠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安晚回頭便看到韓綠旋跟另一個男人從酒吧裡出來,那個男人,好像有些面熟。
而沈知翰看到安晚跟俞朗在一起時,有些詫異。
“你的男朋友?”
“是啊,我男朋友,沈知翰,晚晚,我要跟你說一件事……”後面的話,韓綠旋還沒有說完。
安晚便看到從酒吧裡走出來的傅君。
沈知翰還在跟傅君說話,從倆人的舉動上安晚感覺出兩人關係應該是朋友,所以,她才意識到,綠旋的男朋友其實就是傅君的朋友。
安晚覺得有些熱,連着腦袋都有些昏。
這樣錯綜複雜的關係,讓她的頭更加昏。
“你都看到了,我以前也不知道,剛纔才知道的。”韓綠旋有些無辜的說道。
“這都算什麼事啊,沒事的,那我先送他回去了,你路上注意安全。”安晚並沒有跟傅君說話,跟韓綠旋說了幾句後,走向自己的車子。
“你喝酒了。”傅君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安晚像沒有聽到似的,繼續往前走,俞朗跟在安晚身後。
打開駕駛位的車門,安晚直接坐了上去。
不知道爲什麼,她感覺很熱,腦子更加昏沉。
“你喝了酒,還打算開車?”傅君走過去,隔着車窗沉着聲音說,“你是想讓孩子沒有媽媽還是怎麼的?”
“我的事,不用你來管,你沒有資格管!”安晚直接搖上車窗,看了眼從酒吧那裡最後走出來的女人。
就是那天在萬達廣場碰到的女人。
只是此刻,這個女人化着妝,穿得也十分味,跟那天碰到的人,完全是兩個模樣,可是那張臉太熟悉了,安晚不可能會認錯。
俞朗一上車,安晚便啓動車子,傅君擋在車身前,像個木頭人似的不動。
安晚按着喇叭,示意他走開。
傅君依舊沒有動。
俞朗副駕駛位,不說話,彷彿一個事外人。
搖下車窗,安晚對着外面喊,“再不走,我要撞上去了。”
傅君依舊沒有動,那雙潑了墨一般的眸子無比的深沉,安晚緊緊握着方向盤,最後鼓起勇氣油門一踩,便往前開去。
她以爲,傅君真的會躲。
真的會躲。
可是,最後卻是彭依柔從那邊跑來,把傅君給推開,然後撞在了車頭……整個人倒在車前面。
安晚的心跳得特別的快,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幹什麼,感覺坐立不安似的,一刻也呆不下去,喉嚨裡也乾乾的,手心全是汗。
看着傅君抱着彭依柔離開往另一邊走去,安晚緊握着方向盤,手背骨骼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