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繼續“蟄伏”
第二天,笠原組織部隊包圍了平壤,並全面做好了攻城的準備。
攻城的第一道程序自然是炮擊。笠原來到各個炮兵聯隊的陣地視察一圈。並親自通過炮兵陣地的瞭望鏡觀察對面朝鮮軍隊的陣地。
朝鮮平壤的外圍已經沒有城牆了,朝鮮守軍的掩體均建在地下或半地下,在瞭望鏡裡基本看不見,光禿禿的一片開闊地,後面不遠就是密集的、富有民族特色的瓦舍民宅,一片連着一片,那裡有無數的朝鮮老百姓,那纔是朝鮮守軍賴以生存的真正“城牆”。
清水平靜地下達命令:炮火攻擊,先把那些民宅給我炸平。
他知道,炸平民宅後那裡就變成開闊地,朝鮮守軍就基本沒有退路了。任何後撤的人都會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成爲日軍炮兵的活靶子。
日軍炮兵們興奮起來,多年來除了日常演習,他們還沒有真正過過打炮的癮。就像中國人過節玩爆竹一樣,爆炸的聲響最能刺激和振奮人的神經與情緒。
兩千多門山炮、榴彈炮和火箭炮同時吼叫起來,千萬顆炮彈拖着煙霧,向剛纔還是靜悄悄的民宅飛去。
日軍新式火炮的威力是巨大的,僅就MR-3型榴彈炮而言,1.2m長的彈身,直徑20mm,射程65公里,能穿透3m厚的建築,爆炸有效殺傷面300m平方。
二百多門大炮一齊射擊,殺傷力是可怕的。
笠原從高倍的炮兵瞭望鏡中清晰地看到,對面朝鮮民宅已被火光和煙霧完全籠罩。像被颶風捲過一樣,地面上的各種物件密集地飛向半空,有磚石瓦塊,有人的屍體。。。。。。
笠原非常興奮,他是一名真正的軍人,冷峻鐵血是他的優秀品格,他喜歡炮火烽煙的情景,更喜歡血肉橫飛的場面,這才足以刺激軍人的神經。什麼花前月下、河畔旖旎,對他來說根本不感興趣。
正是由於這種性格,他四十歲還是鰥夫一個,日本娘們兒可不願意和一個幹那事兒都板着臉的男人結婚,不易高潮,不利於身心健康。
30分鐘過去,對面民宅基本削爲平地。
笠原命令:改變射程,炮擊朝軍陣地,給我狠狠地打。
炮彈不是問題,美軍的運輸船正忙着呢,笠原沒必要考慮厲行節約什麼的。
兩千多門山炮、榴彈炮和火箭炮又同時吼叫起來,這次的着彈點是朝鮮軍隊陣地上的軍人掩體。
又是30分鐘過去,爆炸的煙霧散去後,朝軍陣地上一片死靜。估計是沒有喘氣的了。
笠原興奮滴拔出指揮刀,刀鋒前指,大喊:“いくぞ (讀 :一哭早。衝鋒的意思)。”
他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越俎代庖,把陣地上的具體指揮官晾到一邊兒去了。軍人嘛,情緒激動點也在情理之中。
日軍的衝鋒開始了。陣地前擺着幾百輛ZJ-8重型坦克,每三輛成一個攻擊單位,呈三角隊形,指揮官一聲令下,各組坦克馬達轟鳴,一起躍出,幾十噸重的鋼鐵龐然大物竟有奧迪
轎車那樣的速度,疾馳着向朝軍陣地撲去。坦克後面則是成羣的日軍士兵,持槍躬身,發出“哇哇”怪叫,發起猛烈的衝鋒。
奇怪的是,剛纔還是死靜的朝軍陣地上,突然從地下冒出無數朝鮮軍隊的士兵,他們趴伏在一種叫“盾酷”的鋼製盾牌(俄製)後面,一部分人開始用手持“戰地-2”反坦克火箭筒(中國製造)向日軍坦克開火,另一部分則用95式突擊步槍(中國製造)向坦克後邊的日軍掃射。
成羣的炮彈也從後方炮兵陣地上飛來,準確的砸向日軍坦克,很多坦克被擊中後並不冒煙起火,只是一聲不響地趴在原地不動了,但只要用手輕輕一推之後才發現,龐然大物的坦克已然是一堆鋼鐵碎塊。
這是中國慷慨贈送給朝軍的一種新型WU-12火箭炮,,通用兩種炮彈,其中一種炮彈爆炸後不是以火藥的膨脹力去擊毀物體,而是利用彈體發出的超低頻音波,把鋼鐵組織結構分解,通俗地說就是利用音波把坦克“震酥”、“震碎”。
進攻受阻,日本兵除了倒在陣地上的,其他人又“哇哇”叫着退了回來。
笠原極度震驚。他咬着牙略微思忖了一會兒,轉身問參謀長:“我們的化武部隊位置在哪?”
“剛剛登岸,估計明天能趕到這裡。”參謀長很稱職,對部隊的部署情況門兒清,張嘴就來。
“命令他們加快速度。我要在兩天之內拿下平壤。”笠原堅定地說。
“報告司令官,本土的軍隊又有五萬在朝鮮登陸,請指示。”參謀人員報告。
笠原這才醒悟過來,他的職責不僅僅是進攻平壤,而是要運籌和指揮整個朝鮮戰場,操心的事多着呢。
他轉身離開了陣地,坐車回到指揮部。
日軍又有三個師團近十萬人陸續到達朝鮮北部,在南浦港迅速登陸,聲勢洶涌地向平壤以北的地區挺進。
按照笠原幸雄司令官的指示,入朝日軍攻佔了順川、高原、泉城裡等一些關隘要地,開始安撫百姓,徵集勞工修建工事,做長期駐守的打算。
笠原對日軍入朝作戰的總體思路是:以師團爲單位,分別佔領朝鮮各個軍事要衝,把他們變成一根根拔不掉的釘子,牢牢地釘在朝鮮的土地上。把逐步控制整個朝鮮變爲現實。等中國人醒悟過來時,朝鮮已經是日本人的天下,已是攻不破打不動的堅強堡壘,已是大日本帝國皇軍日後進攻中國的前沿陣地。
當然,佔領整個朝鮮,僅僅靠十幾萬人是遠遠不夠的。笠原致電老師清水,要求繼續向朝鮮增兵,兩個月內務必達到五十萬,朝鮮才能真正成爲日本的附庸國。
至於美軍的十二萬部隊,此時應該休息休息,然後轉身向南,去解決“三八”線上的困局,北朝鮮已是大日本國的天下,沒有美國人什麼事了。
入朝日軍當前急迫需要完成的任務有兩個。
一是儘快攻佔首都平壤,實現對朝鮮整個國家的“斬首”,摧毀朝鮮國家機關,擒獲或者消滅那個 “最高領袖”,砍掉朝鮮人民心中的精神旗幟,讓
“朝鮮社會主義人民共和國”的國號在世界版圖上徹底消失,全部百姓歸順大日本帝國。
二是拿出精銳兵力,主動出擊,剿滅還在北朝鮮土地上抗擊日美軍隊的人民軍有生力量,不留任何後患。
對於這一點,笠原司令官十分警覺。前幾天美軍在萬隆裡和金乃川遭到伏擊、兩個陸戰師全軍覆沒的事實,讓笠原認識到人民軍在朝鮮北部還保存着相當的戰力,不可小覷。他抽調兩個師團作爲機動力量,對萬隆裡附近的山區進行“圍剿”,要求他們儘早發現,儘快殲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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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吉山裡的中國十萬大軍仍在繼續“蟄伏”着,幾個軍長在“能否儘早痛快的打一仗”這個問題上已經近乎絕望。
司令員李汝成仍是一如既往地不理他們,38軍軍長馮維志戲稱司令是“三不”政策——不開會,不招見,不溝通。
還是四十二軍軍長樑峰想得開,他“安慰”兄弟幾個:“好草好料喂着你們還不知足,找着挨板子嗎?還是趁機會養養身板吧。”
命令終於來了,不是打仗,而是再次強調紀律,各軍所有電臺一律靜默,所有武器車輛均不許揭開僞裝網。誰暴露目標軍法從事。
軍長們真的絕望了。
兩天後,元吉山有了動靜,司令部直屬通訊團出發了,三個營分成三個方向,幾十輛通訊車朝着預定目標疾馳而去,直屬特務團隨行護駕。
通訊團第一營的第一站是法洞。
法洞,朝鮮江原道西北的一個郡,位於阿虎飛嶺山脈東麓、馬息嶺山脈西麓,臨津江上游。可謂是東臨臨津江,西依阿虎飛嶺,周邊地勢險要,各有一條鐵路和公路的幹線經過這裡,朝鮮有一部著名的電影《法洞農民》講的就是這裡發生的事。
通訊團第一營乘車疾馳180公里之後,在法洞附近的一個小山村停下,與應約前來的一個連的朝鮮人民軍匯合後,,30幾輛電臺通訊車和十幾輛運兵車下了公路,沿着去往阿虎飛嶺山脈的山路緩緩開去,逐漸隱沒在一片丘陵之中。
通訊團出發後1小時,黑燈瞎火的元吉山裡,各位同樣心裡黑燈瞎火的軍長們接到司令員李汝成派人送來的“禮物”——一隻手機。
軍長們撳動開機鍵,手機屏幕上出現了四個字:中國移動。
接收信號欄顯示了滿滿的四根梯次線條柱,軍長們驚歎不已,真應了壟斷了全國的那句廣告詞——世界的移動,移動的世界。
看來這是唯一的通訊手段了,司令員一下子把他們“穿越”到“百姓時代”。
他們考慮是不是給朝思夜盼的媳婦打個國際長途,檢驗一下中國移動的通話效果,但不知道司令存的話費夠不夠。
司令留下一句話:只許接聽,不許發送。
軍長們只好乖乖滴打消了任何念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