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特戰軍
日本朝鮮派遣軍司令官笠原幸雄明確知道,化學武器是國際法中嚴格禁止使用的武器之一,一旦違反,將接受國際法庭的審判和嚴厲制裁,敘利亞那個巴薩爾就是活生生地例子,國破之後流亡國外沒人敢收留,最終自己主動投案,無可奈何走向絞刑架。日本也是國際《禁止化學武器條約》締約國之一,一旦事情敗露被國際禁化武組織揪住了小辮子,沒人救得了自己,所以他十分謹慎,幾處使用化武的陣地始終處於保密狀態,死屍集中焚燒,毒氣彈施放後蓮彈殼子都撿回來銷燬,不留任何痕跡。
在仔細閱讀美國總統的命令時,笠原對其中的一句話犯了覈計,“必要時擴展特殊武器的打擊區域”,什麼意思,對美國人來說,我大日本皇軍那點武器對美國人無密可保,其中好像沒有什麼叫特殊武器的?如果實在要有,除了化學武器就剩“人肉炸彈”了,美國總統肯定沒有想讓日本兵個個都身捆炸藥包與敵人同歸於盡吧。
美國這個雞巴總統真他媽不仗義,讓我當替罪羊你就明說,藏頭露尾巴含混不清地倒叫我心裡不爽。
不過這美國總統膽兒也忒大,敢下這樣的命令是需要勇氣的,這個命令電文本身就是破綻,就是把柄,若到國際法庭上打官司完全可以作爲證據使用。
天塌下來有個高的頂着,我笠原怕什麼,不就是個死嗎,作爲軍人我早就準備着呢,臨死我也要拉你美國總統墊背。
美國總統布朗和日本朝鮮派遣軍司令官笠原幸雄孤注一擲的冒險行爲,在21世紀世界戰爭史冊上記下了極不光彩的一筆。
他們並沒有預計到,三年後大戰結束時,兩個人爲此付出了應有的代價。
時間:2023年3月6日,
上午8時整,根據笠原長官的命令,平壤外圍的日軍全部後撤5公里,一隊隊頭戴防化面具的日軍士兵進入陣地。
8時30分,日軍炮擊開始,密集的炮彈在人民軍的陣地上炸響,這一次炮彈爆炸後向四面八方迸射的不僅僅是鋼鐵彈片,還有紛紛揚揚的白色粉末,伴隨着令人窒息的氣味。
死亡的氣息瀰漫在朝軍陣地上,由於英明的但是手裡缺錢的最高領袖沒捨得給所有朝鮮人民軍戰士都配發防毒面具,英勇的人民軍戰士成片地英勇倒下。雖說誓與陣地共存亡,最終還是扛不住了,所有外圍陣地的部隊撤進了城裡,據險固守。
上午9時整,外圍陣地上煙消雲散,日軍大部隊吶喊着發起集團衝鋒,朝軍陣地上已是“無人之境”。日軍踏着朝軍屍體衝進了平壤城裡,與朝軍展開了巷戰。
笠原的夢魘也由此開始。
朝鮮人民軍有一個顯赫的兵種——特戰軍。該軍兵員十萬,目前有八萬在“三八”線上與美韓聯軍死拼,有兩萬留在平壤保衛最高領袖。
特種軍細分爲戰略特種軍和戰術特種軍。戰略特種軍設有航空師一個,兩個裝甲旅,三個炮旅,四個導彈營,一式的俄製裝備,戰機有蘇-27、米格-31;坦克有T-80、T95;還有俄研製的“伊
斯坎德爾”最新型戰術導彈,射程280公里,命中精度極高,圓概率偏差僅2~3米。。
戰略特種軍戰力強大,主要用於大規模戰略攻防,目前基本在“三八”線上。
此刻據守在首都的是戰術特種軍的三個步兵旅,約近一萬七千餘人。
步兵旅主要用於近戰,其單兵配備也是驚人的。俄製AK-74M突擊步槍或PP-19“野牛”衝鋒槍人手一支,外加可發射9毫米強裝穿甲彈的GSH-18俄製手槍;戰士身穿高性能紡織纖維防彈衣,披多功能戰術馬甲,頭戴K6-3輕型防彈頭盔,腳蹬防紅外戰術靴,可謂是武裝到牙齒。
戰術特種軍戰士個個戰技高超,常年的魔鬼般的訓練成就了他們一身好功夫。五百米內對敵一槍爆頭是拿手好戲,千米之內用RPG-7榴彈溫壓彈頭摧毀敵軍堅固堡壘概率在100%,至於那些攀巖越壁、擒拿格鬥、遠程突擊等更是他們必備的技能之一,再加上誓死捍衛祖國的信念,忠於和保衛偉大領袖的意志和決心,使這支軍隊成爲了鋼鐵之師,魔鬼之師,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成爲最高領袖引以爲豪、值得驕傲的強軍力量。
就是這樣一支專門送人到地獄的部隊,叫倒黴蛋笠原碰上了,實屬命運不濟。
巷戰一開始,衝在前面的日本兵就感覺到,這平壤簡直就不是人能呆的地方了。朝鮮特戰軍士兵手裡的俄製AK-74M突擊步槍並聯器連接起來的兩個高聚物彈匣,支持每分鐘子彈800發的射彈量,加上遠程搜索儀和激光瞄準器,實現了遠程發現準確打擊,還沒看到朝鮮人,一個小隊幾十日本兵眨眼就全部銷號;四五個人民軍特戰隊員手中的PP-19“野牛”衝鋒槍,能把一箇中隊的日軍壓制得擡不起頭來,然後再由PN-20阻擊步槍對趴伏在地的日本兵挨個地“點名”;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堵水泥牆躲在後面,一顆9毫米強裝穿甲彈飛來,在穿透了水泥牆的同時,也把日本兵的身體穿透了,要知道,那還僅僅是GSH-18俄製手槍做的功。最要命的是平壤城內不論是斷垣殘壁,還是高樓平房,到處都有子彈和炮彈飛來,進攻中的日本士兵時刻都有人在倒下,而朝鮮人卻躲在隱蔽處安全無恙。如果此時有人統計戰損比,數字肯定是慘不忍睹,令人痛不欲生。
巷戰開始後僅一小時,幾千名日本皇軍玉碎。
接到報告後的笠原是心碎。損兵折將,進攻受阻,朝鮮人民軍抵抗的頑強程度是他沒有預料到的。
不能再使用化學武器了,雙方如此近的距離,薰倒了朝鮮人的同時自己也不會站直溜的;炮擊也不會有大的作用,衆多的建築物將會大大降低炮擊的效果;派狙擊手上去和朝鮮特戰軍比槍法,效果肯定是有,但你一槍我一槍的太費功夫,等論出高低來黃瓜菜都涼了,靠他們拿下平壤城還不得猴年馬月。
笠原幸雄司令官拎起望遠鏡,在一羣警衛的保護下親自爬上城邊的一座高樓。
登高遠望,昔日著名的、風景秀麗的平壤城籠罩在炮火之中,已經不太美麗了。到處都是斷垣殘壁,水泥瓦礫,可惡
的高麗棒子們就隱藏其中,不肯光明磊落地站出來,和大日本皇軍痛痛快快地打上一仗,其行爲只能用苟且一詞來形容。
望遠鏡由遠及近,笠原看到了黃乎乎的一片,他沉默了,舉望遠鏡的手臂緩緩垂下。他看到的是自己英勇士兵們的屍體。或被炸的缺胳膊斷腿,或被AK-74M突擊步槍爆頭後滿身血污,均以不雅觀的姿態靜靜伏臥在異國的土地上。如果他們的“英魂”會思考的話,此時能在想什麼?肯定是對自己“朝鮮一行”的悔恨,間或有對戰爭無情的控訴,最多的當然是對自己無能指揮官的譴責與詛咒。
笠原咬着牙,愧疚和怒火在心中交替升騰。他必須找到破解困局的方法,否則無顏見恩師,平壤一戰將是他走向光明或者毀滅的分水嶺。
作爲優秀的指揮官,失敗不會輕易擊毀他的洞察力,笠原思維還是很清晰的,迅速抓住了問題的關鍵:是平壤城裡的高矮不一的樓房、還有被炸壞的斷垣殘壁救了朝鮮特種軍,成了他們的可靠地避難所兼打擊日軍的堅固堡壘。如果把它們都炸平,局勢將完全是另一個樣子。
笠原當機立斷:出動空軍,將平壤炸平。
決策比較艱難,平壤城那些高矮不一的建築物裡不僅有特戰軍,還有十幾萬乃至幾十萬朝鮮老百姓,炸平平壤的同時也將會是一場慘絕人寰的空前屠戮,震驚全世界是肯定的,他笠原當選爲一名甲級戰犯還用得着投票嗎。如果日本戰敗,不用想就知道後果了。
當然笠原並沒有用過多的時間來掂量其中的利害,化武已經使了,毒氣也已放了,死一回與死兩回有什麼區別嗎。所以他下達空軍轟炸平壤的命令時沒有猶豫,也沒有請示清水,他不想讓自己的恩師沾這種污水。
不過,動用空軍並不容易。原因只有一個——缺少飛機。準確地說,是缺少飛機場。
開戰以後,由於美日軍隊的大舉侵入,朝鮮人民軍的主力又被粘在“三八”線上撤不下來,國內的十幾萬軍隊抵擋不住美日聯軍的猛烈攻勢,除了堅守平壤的部隊之外,大部分撤出了防守的關隘要地,轉成了遊擊作戰。臨走時他們幹了一件很重要也很陰損的事——把重要的軍事設施砸得個稀巴爛。他們的原則是:既然我用不了,你也別想用。
砸爛的軍事設施中當然包括飛機場。那些指揮塔臺、飛機庫、維修設施以及容量巨大的油庫,都在人民軍自己搞的破壞中毀之一炬,連個影都沒剩下,就連飛機跑道都成了丘陵,要想恢復相當的困難。笠原派工程兵忙活了十幾天,只收拾出了一個機場,將就着能夠勉強使用,進駐的戰機區區二十幾架,這也是開戰後朝鮮天空中很少看到日本飛機的根本原因。
不幸的是,本來不多的飛機中,唯獨沒有轟炸機。
笠原沒有向美國佬求援,他知道那是白費唾沫。轟炸幾十萬老百姓的事兒就像一個大糞坑,臭飄萬里,美國人躲都躲不及,還想請他往裡跳,沒門兒,想想都犯錯誤。
沒有任何猶豫,笠原立即電令本土駐九州空軍轟炸機聯隊8架SH-6轟炸機即刻起飛,直奔平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