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莫要傷害我千葉宗一脈,有話好商量!”
一個急促的聲音募然從那黑洞一般的漩渦中傳來,緊接着數道璀璨光華爆射而出,隱約看去似是幾個人影,其中一人擡手間,一道金光射出,堪堪擊打在袁啓所發的白光上。
兩道光芒相接,傳出一聲震天巨響,白光似乎不敵金光,很快就被擊散,而袁啓在兩者對撞中也向後跌出數步,好不容拿樁站穩,臉色已經浮現出淡淡紅暈,胸腹間一陣氣血翻騰,好在有通靈玉石相護,沒有遭受多大創傷。
“好強的氣波!”
袁啓內心極爲震撼!論實力,來人的修爲絕對在自己之上。他穩住心神,看向對面。這時才把對方几人的面貌看清。
對面共有三人,兩個年輕的白衣男女,分別站立在中間的黑衣枯瘦老者身後,顯然以枯瘦老者爲馬首。而從剛纔聲音的老邁,以及施法的身形來看,一切都是此老所爲。
袁啓仔細打量三人幾眼,雖然他如今修爲有結丹期,但卻連三人修爲都看不透,這隻有一種可能,來人修爲高出自己許多。
想到此處,袁啓心思開始活絡起來。從剛纔老頭兒的言語來判斷,此人竟然與千葉宗有些交集。自己此次將千葉宗鬧個大亂,高手盡皆死在自己手中,就連雨墨塵也是差點喪命己手。若此人真是護短之人的話,那之前自己所爲豈不是要拿命來償還了。他可是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實在不行還是速速撤離爲妙。
不過,剛纔老頭言語並未有什麼惡意表現,但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對方是不是虛僞之人呢。
左右一尋思,袁啓瞬間便做了決定,先聽聽對方如何說,實在不行便溜之大吉。反正對方是上界之人,到修真界之後,修爲定會受到限制,而憑藉自己的神秘手段,逃跑是絕對有希望的。
打好了算盤,袁啓也不再有什麼顧慮,直接略過雨墨塵,平靜的看向對面枯瘦老者。
“前輩是何人?爲何要管我的私事?”
枯瘦老者自從站穩當場,就一直含笑望着袁啓,至於那狼狽不堪的雨墨塵,他已經吩咐自己身後兩人保護在中間,生怕一不小心就會遭到袁啓毒手。
“老夫雨南天,乃是千葉宗第一代掌門人,也是這位雨墨塵的先祖!小友妄圖滅我創立之宗門,又要滅殺我這唯一後人,你說老夫能不出手相助嗎?”
這番話說的鏗鏘有力,彷彿一聲驚雷,不僅震呆了身後的雨墨塵,也讓袁啓驚駭不已。至於跟隨老頭而來的一男一女,卻早就知道一般,一聲不吭的立在當地。
“您,您真是墨塵的——先祖爺爺?”
雨墨塵從呆傻中反應過來,激動的問道。有關自己宗門的歷史,他當然比誰都清楚,自己宗門創派於一千年前。據他父親講,創立千葉宗的那位先祖爺爺雨南天可算是修真界的一代巨梟,修煉天資極高。不僅是神血之氣資質,更是罕見的金魄神體。天生就適合修煉金屬性功法,僅僅十八歲時就已經是真界第一修士,讓衆多宗門都分外慚愧。
此外,這位先祖也是個交友廣泛之人,不過大多是散修之人,後來在衆人的一致推捧下,他依仗自己的強大修爲,搶奪了當年尚不屬於千葉宗的這片千葉林,將廣大散修招至門中,並經過幾年發展,將千葉宗發展成真界第一大宗,可謂是位高權重。
只不過,在宗門發展十年後,這位雨南天先祖因爲修煉再做突破,到了結丹期,最終去尋找界點,以後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他父親也是聽說其是飛昇而去了,或者是死在界點之中,反正消息是沒有了。不過自這位先祖走後,千葉宗倒是得到了發展,之後過了幾百年,因爲很多原因,千葉宗雖然沒有之前的水平,但高手依然輩出。儘管不再是第一大宗,但也是排名前三的超級宗門。
誰也不會想到,一千年後,自己這位先祖竟然仍然活着,並出現在自己眼前,雨墨塵當然有些激動了。
雨南天扭過頭盯着這個狼狽的後世子孫看了半響,最後談了一口氣。
“墨塵?你是我雨家墨字輩的後人,這可是老夫當年排下的家譜,位列第八位啊!你父親可以言字輩之人?”
“是啊,家父雨言宮。您真的是先祖。墨塵不知先祖依然在世,若是知道定將每天供奉,先祖在上,受孫兒一拜!”
雨墨塵像是找到了大靠山,激動的身體都有些哆嗦,顫抖的上前,就要給雨南天磕頭。
一股無形的力量將雨墨塵托起,他再也跪不下去。只聽雨南天微微點頭,慈祥說道:
“稍後再拜也是不遲。”頓了一頓,彷彿想起什麼。
“老夫在上界,一直沒有後代音信,想必還真是沒有人能飛昇啊。哎,說來也是家族不幸,我們雨家一直是一脈單傳,這也是很久以來就改變不了的規律,老夫飛昇上界,也想找到這一根源,可惜至今依然無果,想來一切都是天意啊。”
說到後來,雨南天彷彿有說不出的苦衷一般,竟然暗自嘆氣起來。
袁啓早就有些不耐煩了,沒想到這倆人還有閒心說這些,而且看那雨墨塵的樣子,自己是說什麼也殺他不得了。有這麼個高深莫測的先祖在這,他還能佔到什麼便宜。不過,任這個小子這麼活下去,自己身懷神物的秘密卻不是隻有他一人知道了。這也正是讓袁啓如鯁在喉的原因。
他絕不希望別人知道這個東西在他身上。
想到自己不能讓秘密永久保留在自己心中,袁啓很是不爽,看着對面那老頭唉聲嘆氣的樣子,沒來由的一陣憤恨。
他沒有打算跟對方告辭的意思,身形一轉,就準備施展土遁離開。
“慢着!”
一聲厲吼從雨南天身後的白衣男子口中發出,身形一閃,連袁啓都沒見對方如何施法,身前兩丈處就已經出現對方身影,而且手上還有一層金芒閃現,好像掐着什麼東西。
袁啓有些不爽。一聲不吭的繼續想施展土遁,卻突然發現遁法失效了。看着對面之人眼神中傳來的嘲笑之意,袁啓頓時明白了。此人一定是用了隱秘手法阻止自己的土遁術。
“呵呵,小友最好等老夫問完話再走也不遲。否則老夫這大弟子袁斌,神界逍遙閣第一勇士可就會對你不客氣了。呵呵,我這大徒弟的修爲只比老夫低上兩籌,剛剛神明初期而已。但對你小小結丹修士而言,卻是殺雞用牛刀了。”
“神界?神明期!!!莫非先祖已經是神明後期,修真最高境界了?”
袁啓並未發問,但也是肝膽一顫。而雨墨塵卻顫悠悠的看向了那擋住袁啓的白衣男子,有些恍如隔世的問。
“是不是,你以後就會知道了!”
雨南天不置可否的說道,轉過頭看向袁啓。
“小友身懷神物,看你骨齡只不過二十三四,卻以修成結丹期,比之老夫但年有過之而無不及,以後前途不可限量啊!”
先讚賞了袁啓一句,雨南天聲音突然變得陰沉下來:
“不過,今日你遇見老夫也算是你的命運不濟。先不說你想要加害我的後世子孫,但是方纔毀滅我千葉宗千年基業的罪過,老夫滅掉十個你都難以償萬一。”
說完這句話,雨南天眼神冷冽如刀,彷彿要將袁啓湮滅一般。然而袁啓並未有所動,儘管心中震顫,但依然保持了冷靜,因爲他覺得對方既然剛下界來未下殺手,肯定是有所顧慮,否則早就將自己滅了幾十遍了。
仗着這一觀點,袁啓平靜的轉過了身,突然一笑:
“雨前輩有什麼話,最好一次說完。在下可不吃你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