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葉飛回到府邸,來到地牢之前尋找張瓊時,那裡已經被府內的人馬層層包圍。
不僅僅是張瓊手下三隊的人馬,其他包括一隊二隊四隊五隊在內的所有人,幾乎是傾巢出動,將這裡圍了個水泄不通。
隔着老遠,葉飛便能夠聽到一道氣急敗壞的吼聲:“張瓊!你到底是怎麼辦事的?!”
葉飛聞言,神色不禁微微一頓,看樣子是他們的三團長大人‘午休’歸來了。
“讓路。”
葉飛深吸了一口氣,來到院落之外,便沉聲說着。
院落門前,幾名堵在那裡的武者,一看到是葉飛來了,便立刻讓出一條道路。葉飛淡淡點頭後徑直走上前去,便是看清了院落內的場面。
除了一些人正在打掃戰場之外,其餘人等全部都在圍觀着雲狂與張瓊之間的戲碼。
“屬下辦事不利,讓那女囚逃了,證據確鑿沒什麼好辯解的,任憑團長大人落。”
張瓊低頭站在那裡,一副淡然自若的樣子,態度十分誠懇。
然而,雲狂卻還是怒不可遏。
“任憑落?哼!”
雲狂冷哼一聲,赤紅的臉上滿是怒意,整個人就彷彿一個即將爆炸的火藥般,但他面前的張瓊卻彷彿一縷清風,任憑你怎麼惱怒,都無法撼動他絲毫。
“……算了!”
雲狂深深的吐出一口氣,勉強平息了一下心情,沉聲問道:“到底是什麼人做的?查清楚了沒有?敢在這狂野之城內對我們蒼狼惡盜團動手的人,恐怕還沒有幾個!若是查不出,你們乾脆全部自殺去吧!”
“是!”
衆人噤若寒蟬,唯唯諾諾的在旁點頭,然後開始細心地搜尋着襲擊者的蛛絲馬跡。
然而,葉飛見到這一幕後,卻是緩緩搖了搖頭,暗想道:“此事的幕後主使,乃是你們惡盜團的二團長,她對於三團的情況瞭若指掌,此次行動更是籌謀已久,怎麼可能讓你們現什麼痕跡?”
但,令人意想不到的事生了。
沒過多久,便有一道驚喜的聲音響起:“找到了!”
話音落下,場間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接着,包括葉飛在內的所有人連忙朝着那聲音響起的方向望去。
“你現什麼了?”
雲狂當其衝,來到那名武者面前,無比急促的問道。
那武者恭敬的行了一禮,隨後用手一指牆壁。
卻見那面光滑整潔的牆壁之上,此刻被一道硬物打得凹陷進去。
而那硬物乃是一面令牌,牌子上雕刻着五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天凌惡盜團!
“……嘶!”
衆人見到這一幕後,忍不住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葉飛先是一愣,但很快就明白了其中含義,嘴角不禁勾起了一絲微笑。
這天凌惡盜團,應該便是雲雅推出來的一個替罪羊!
要知道,在狂野之城內,有實力的人雖然很多,但有實力襲擊蒼狼惡盜團三團的人或者勢力卻是一點都不多。
此番生了這麼大的事情,事後雲狂必定要調查到底,到時候逐一排查下去,很快就能確定方向。
所以……
與其讓雲狂追查下去,不如她自己就推出一個替罪羊來!
雖然這‘天凌惡盜團’之名,在大荒之內從未出現過,但實際上每一天,都有來自外界的勢力進入大荒。其中某些自負實力驚人的勢力,也經常會將主意打到蒼狼惡盜團頭上來,這並不是第一次。
而今,當雲狂看到這面牌子,心中就已經猜想着,此事恐怕又是某個外來勢力,想要踩他們蒼狼惡盜團一腳!
當他有了這樣的想法之後,自然也就不會將注意力,再放到別的地方,而是去專心的對付這個子虛烏有的天凌惡盜團了。
果然……
雲狂見到這面令牌後,臉色立刻變得無比難看。
“真是,好大的膽子!”
說話間,他周身猛然迸出一股驚人的氣勢。
幾乎凝爲實質的血氣,霎時籠罩了整個庭院之中,將周遭所有武者全部籠罩其內,衆人見狀噤若寒蟬,卻是連忙低下頭去,生怕再次觸怒於他。
“天凌惡盜團?哼!區區一個外來者,居然也妄想着要踩到我們蒼狼惡盜團的頭上來!不過這樣也好,老子已經很久沒有對外人開過刀了,老虎不威,你們這羣猴子也別妄想着稱大王!”
砰!
雲狂面色鐵青,怒不可遏,一拳之下砸碎了一道石像。
隨後他直接錯開了人羣,朝着議事廳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大聲喝令道:“從現在開始,全力調查這個所謂的天凌惡盜團!我要在一個月之內,親眼看着它覆滅!若是不能做到這一點,後果你們自己清楚!”
說完,雲狂的身影便徹底消失在了人前,只留下衆人一臉面面相覷。
“唉!真是多事之秋啊……”
有人感嘆道。
葉飛見狀,心中暗暗笑,但是臉上卻是神色淡然,徑直走到了張瓊的面前。
“葉兄,你回來了?尚且安好?”
張瓊一見葉飛,連忙上前兩步,目光在他身上左右看了兩眼,似乎生怕他缺胳膊短腿兒似得,關切之色溢於言表。
“張兄放心,我還好。”
葉飛摸了摸鼻子,道:“雖然追了出去,但那些人跑得太快,我沒有追上。”
“還好如此!”
張瓊聞言,連忙呼出一口氣,笑道:“幸好你沒有追上,不然以你的實力,想要單獨對抗那麼多人的話,最終怕是隻有死路一條。爲了這種事情,實在是犯不着搭上性命,葉兄你之前太沖動了!”
葉飛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之色,眸子深處卻微光一閃。他現在並沒有將雲雅的事情告訴張瓊,其主要的原因,還是雙方的接觸時間太短,他對張瓊不夠信任。
“算了,現在不說這些,你沒出事就好。”
張瓊見葉飛不言語,還以爲他在內疚自責,當即目光四周環顧一眼,而後低聲道:“走,先去我的駐地,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這裡人多口雜,不方便!”
“嗯?”
葉飛眉頭一挑,心中卻是有了一個猜想,於是他緩緩點了點頭:“好。”
……
二人離開了地牢,前往府邸之中三隊的駐地,也便是張瓊的住所。
令葉飛驚訝的是,這裡居然還有一眼清泉,看樣子是活水。
“這想必便是張兄平日用來釀酒時,所用的泉水吧?果然靈氣氤氳,難怪能夠釀造出那麼美妙可口的瓊漿玉露。”葉飛看着那一眼清泉,眸子裡浮現出一絲意外之色,旋即呵呵笑道。
“沒錯。”
張瓊點了點頭,卻並沒有繼續聊下去,這一點讓葉飛有些意外。
先前一旦聊到與酒有關的話題是,張瓊都會熱情無比,變成一個名副其實的話嘮,而此刻卻是一反常態,着實令葉飛有些意外。
“先進去再說!”
張瓊沉吟着開口,引着葉飛走進小樓之內。
說是小樓,但是內部設計精巧,四通八達,張瓊左拐又繞,在把葉飛領到到了一間密室後,甚至開啓了隔音陣法,以防外面有人監聽。
那副認真無比的樣子,令葉飛不禁有些訝然道:“張兄,你這到底是要告訴我什麼事?搞得這麼神秘。”
“呼!”
張瓊吐出一口氣,眸子微微一眯:“沒辦法,實在是這件事沉重,我們也不得不嚴肅應對,若是被人聽了去,恐怕我們二人都會遭到整個蒼狼惡盜團的瘋狂追殺!”
葉飛眉頭皺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之色:“這麼嚴重?”
“不錯!”
張瓊點了點頭,沉聲道:“所以,你現在可以選擇聽,或者不聽。如果你選擇第二條,那麼我建議你現在離開這座小樓後,就立刻收拾東西離開大荒……”
“我選擇聽。”
葉飛毫不猶豫的聳了聳肩,微微一笑道。
“看來事情果然如我所料,葉兄你這般人物,來到大荒之中,必有所求,若是不達目的,你是不會走的……”張瓊呼出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苦笑之色,隨後他認真的看向葉飛問道:“能告訴我,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嗎?”
葉飛聞言,稍稍沉吟了片刻,決定說實話:“我來此,是爲了獲取狂暴之血,很多很多的狂暴之血。我有一些朋友身中奇毒,必須要用狂暴之血做藥引,才能夠存活下去,所以我纔會來到這裡。”
“……原來是這樣。”
張瓊點了點頭,對於葉飛這個理由,他也是在意料之中,並沒有什麼驚訝,只是略微苦笑的感嘆一聲:“不過,你肯爲了朋友,隻身一人來到這樣的險地之中,倒也符合我之前對你的印象。”
“那看來,張兄對我的印象還不錯?”
葉飛摸了摸鼻子,微笑道。
張瓊並未否認的點了點頭,隨後將認真的目光望向了葉飛:“既是如此,那麼我有一件事情就必須要告訴你了!這蒼狼惡盜團,實際上並非如同你想象中的那般平靜無波,實際上陰暗之處比比皆是,令人心驚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