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傾城回到學校的時候,林沫沫湊過來:“傾城,你怎麼請假這麼久?”
她先是恍了一下神,然後才笑着回答:“我哥哥的事情。沫沫,謝謝你,如果不是因爲你,我哥的事情不會解決的這麼快,讓他免去了牢獄之災。”
林沫沫笑着回答:“你怎麼總是這麼客氣,我們不是好朋友嗎?再說了,你家裡的事情要是處理不好的話,你不也沒有心情跟我一起練舞了嗎?我能幫到你一點,我也開心呀。”
好朋友?!她又微微的恍了一下神,紀典優的警告不處不存在。
“既然是好朋友的話,那我們中午一起吃飯好嗎?我請你,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
“客氣什麼啊,你再這樣我生氣了啊。”
中午兩個人去了食堂,點了幾個小炒,喝着王老吉,李傾城說:“沫沫,你真幸福。常默非對你這麼好,紀少也對你這麼好。”
林沫沫正在深吸一口王老吉,吞嚥下去,笑得一臉幸福與滿足:“你不知道吧,我上面還有兩個哥哥,對我也非常的疼愛。”但是她的笑臉又隱去了好多:“我的大哥現在已經離開了,只是不知道在哪裡,我真的好想他的。哎呀,反正一句兩句也說不完,都是些大家族之間的破事,你不聽也罷。”
“那,你喜歡常默非多一點,還是紀少呢?”李傾城想了半天才問出來。
林沫沫多精乖的人啊,看着李傾城的臉馬上就發現新大陸一樣:“哦……傾城,你是不是喜歡上我四哥了?我告訴你啊,前天晚上四哥在我家吃飯也問你的事情來着!”
李傾城心裡一驚:“他問什麼?”
林沫沫笑得神秘兮兮:“還有什麼,無非就是你的人品怎麼樣呀,平時有些什麼活動愛好呀,我把你可誇的是天上有地上無啊……怎麼樣,我四哥這麼帥,又是海龜,還有強勁的後盾背景,是不是很心動?而且他人多好啊,你爲你哥的事情去找他,這不馬上就辦下來了嗎?”
李傾城頭皮發麻,要真是像林沫沫說的這麼簡單那就太好不過了。可是,她卻不想在林沫沫面前說出事情的真相,紀典優一再的警告讓她已經開始了害怕,這個人像個惡魔一樣,不按牌理出牌,天不怕地不怕,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放在眼裡,只在乎林沫沫的個人安危。
其實她根本沒有想到那麼多去,只不過是這個紀典優把林沫沫看得太緊張了而己,加上了她的激烈言語挑釁,才把他逼得用上了手段。
她的背後漸漸的感覺到冷,有冷汗布上了T恤,手段,他的手段太狠了吧?!
“傾城,四哥從來沒有戀愛過。不是,我的意思是說,他有很多很多的女朋友,成打成打的,但是他從來沒有對一個女孩子認真過。小說裡面不都是說,女主角會拯救迷途知返的王子嗎?你和四哥,呵呵,一比對,還挺配的呀。不過……”
林沫沫停頓了一下,看着李傾城:“他好像有一個喜歡的女孩子。”
李傾城瞪大了眼睛看着林沫沫,原來,她並不是真正的單純天真,原來她什麼都知道。她的內心裡面是通透不過的,知道紀典優喜歡她!
“你知道他喜歡你?”李傾城脫口而出。
“噗哧——”林沫沫剛嚐了一口湯,對着她就噴了出來,急忙的拿出紙巾遞給李傾城。李傾城在半麻木的狀態中接過紙巾,拯救自己受災的頭髮,看着林沫沫突然哈哈大笑:“傾城,你沒搞錯吧?你哪隻眼睛看到四哥喜歡我了?!對,他是喜歡我,但是他是我哥哥啊。”
“常默非不也是你三哥嗎?”她喃喃的犟回嘴去。
林沫沫還是笑,滿面通紅:“在他們排行裡面,常默非排行第三我叫他三哥不爲過。但是四哥是我親舅舅的兒子啊,我們是有血緣關係的,要不然就要了好不好?!”
李傾城被自己給雷得焦炭一般,黑了全臉。
“那他,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她只是條件反射性的問了一下,卻沒有想到換來的卻是林沫沫再度神秘的笑容,伸出來手指,指着她:“少女懷春啊……傾城,你真喜歡我四哥了?”
李傾城發誓,她絕對絕對不會喜歡上這樣的一個男人的!沒錯,儘管他長的無可挑剔,但是他的人品實在是夠爛的,想起他做的破事,她的雙手都握成了拳,恨不得眼前就出現一個紀典優的模型,讓她可以上前就一頓暴打,以示自己的憤怒。
“算了吧,喜歡誰也不會喜歡他,你就別開我玩笑了!”她的語氣裡有很多的無奈透露,但是林沫沫聽在眼裡,卻是一種少女告白後的失望與惆悵,還在安撫着她:“你別失望啊,雖然四哥有很多女朋友,但如果你是真心的,而四哥對你也有好感的話,我和默非都是會幫你們的!”
李傾城立刻雙手立刀狀交叉在自己面前:“打住!”千萬不能再繼續這個話題了,她覺得再繼續下去,林沫沫估計都把她當成了對紀典優美色一見鍾情的花癡了!她無語問蒼天,翻了翻白眼,苦笑着:“吃菜,吃菜……”
吃完飯後,正式開始了緊張的排練階段,舞蹈室裡的兩個女孩,頭髮挽得高高的,露出來光潔的額頭。微微凌亂的發在臉的兩旁垂下,有一種生動而青春的氣息。
她們的身姿相當的默契,每一個動作,彎腰,折腿,旋轉都配合的相當完美。舞蹈室裡面的四面鏡子裡,是她們的優美舞姿,映着她們年輕的身段,理想的飛揚。
跳完一輪,中途休息。兩個人席地而坐,喘着氣,潮紅的臉上卻沒有半點的疲倦,只有一種滿足的光芒。我們每個人的理想與愛好都不一樣,有的人,甚至可以爲了自己的理想而瘋狂以放棄一切。
有些人的理想,被其它的東西所征服,李傾城坐在木地板上,看着面前的鏡子裡的自己與林沫沫,這個不大的舞蹈教室裡,是她理想建築的地方,她將要在這裡完成一系列的理想前期的付出,然後纔會慢慢的,把她的理想充實化,走得更高的舞臺,從而實現。
“沫沫,你對舞蹈的愛好,比我想像中的要深。”李傾城喝了一口水,轉過臉去看着她。
鏡子裡的林沫沫看着鏡子裡的李傾城,眼睛中有一種任何人都無法忽略的光芒,那是一種神奇的光芒,帶着璀璨,帶着絢麗,帶着奪目:“傾城,也許我的一生都是這樣的。在閃光燈下,在舞臺上,在別人的面前。就像有的人是天生的鋼琴家,有的人是天生的舞者,有的人是天生的流浪者,很多事情都是註定的。我們無法強求的時候,就學會承受。”
她的嗓音好聽,其實一番很淡漠又憂傷的話,在她的語氣嗓音裡變得輕快。這個年紀與自己相仿的女孩,她羨慕着她有這個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老天,果然是偏愛一些人的。就像林沫沫說的那樣,有的人,是天生的舞者。她卻突然釋然了,不再感慨萬能的神有沒有忘記過自己,嘴角露出來一個淡淡的微笑,臉上呈現出來的,是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自信。
她站起身來,擺出了一個《蒲公英的春天》開始的動作,標準而又姿態優美的停在那裡,對着林沫沫微笑一笑,傾國傾城。
林沫沫站起來,在她的對面,比起來與她相同的動作,然後,兩個人又開始了默契的練舞過程。
於多年後,李傾城都會一段一段的回憶起這段排舞的片段。那個有着四面鏡子的舞蹈教室,那個青春時代裡的李傾城,和她最好的朋友林沫沫,她們各自爲了自己的愛好與理想而不停歇的旋轉,旋轉……